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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就是朱学最熟悉的太祖皇帝手书“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的戒石。
朱学嘀咕一声,怎么吏部衙门和大兴县衙的设置一样,都有戒石?太祖皇帝管得真宽。这朱学就不知道了,不光是吏部,举凡是大明衙门,包括司礼监堂院中,都有这块戒石,就是为了警示天下官吏,让他们小心做事,对得起百姓供奉给他们的钱粮。
朱学瞧瞧个个健步如飞,忙得如火如荼的吏部官役们,他初来乍到,也不知道去找谁报备。
想要找个人来问问,又怕门口人多眼杂,他混进来的事情要是被很多人知道,那可就麻烦了。
还是找个人少一点的地方,抓个人,花点钱问一下比较好。
拿定主意,朱学就往人少的地方走。可吏部虽然不小,但到处都是人来人往。凭着一身青衣,朱学在吏部各处畅通无阻,如果是来参观,倒是可以慢慢观看。可惜他不是来吏部参观的,而是要办正事。
朱学观察一下,只有北边的人流少一点,就往北边院落去找一寂静的地,抓个人吧。
果然越是往北,人就越少。穿过几进院子,朱学居然来到一个无人的花厅,厅门上写着“清慎勤”三个字。
朱学摇了摇头,这什么地方?难道是存放各种册簿的地方?他在大明就是文盲,不知道这三个字在明朝官衙中是挂得最多的,通常就挂在衙门里最高长官的办公所在地。
朱学正要回到前面去再找个人,忽然听到花厅里有人在说话,隐约听到什么‘小心肝,小宝贝’之类的话语。
朱学大奇,伸头往里一看,只见进门就是一个屏风,屏风上绣着春夏秋冬四景,在四景之后,两个身影正搂抱在一起,一边互啃一边在身上乱摸。
妈|蛋,朱学只觉得眼睛要瞎了。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居然让他亲眼看到两个兔子在光天化日之下互玩。朱学只觉得自己受到一万点的爆击伤害,他忍了忍胸中的郁闷,立时缩回头,转身就要走。
忽然听到一个女声道:“老爷,这可是官署,大白天的这样做不好吧。”
一个男声道:“怕什么,这里没人敢来,老夫已经忍不住了,快快,把裙子撩起来。
朱学立时停下动作,不是两个兔子?是一男一女?登时那股子恶心劲没了。朱学一下子觉得顺心通畅,连身体都轻松几分。
听到花厅里男女激烈的喘息,他反而不走了,不但不走,反而越走越近。朱学心中的好奇已经快要爆表,居然在吏部中敢白日宣|淫,他还真想见识一下这两位是什么人。
绕过屏风,朱学也不放慢脚步,直走到这对男女跟前,也没有被激情中的一老头一年青少妇发现。
这老头疯狂之极,少妇穿着一身男装,下面裙摆过长,老头手短够不着,拚命的让少妇自己去撩。可少妇被他弄得发软,怎么有力气?
少妇只是娇喘息息的眯着眼,猛然发现有个人正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少妇立时尖叫,老头回身一看,也吓了一跳,一个没控制好,和少妇一齐滚倒在地上,混成一团。
朱学笑眯眯的一拱手,说道:“打扰了两位好事,实在是对不住。只是在下有一事想要问问,等不及两位爽完,所以两位莫怪,我问完就走,你们接着来。”
那老头站起身来,脸上满是羞怒交加的表情,挡在少妇身前,遮住她身上的春光,大怒道:“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闯本官官署?”
朱学笑道:“不知你是何官位?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白昼宣|淫,现在正是当值之时,,又是在官厅,就不怕被你们尚书大人知道,扒了你这身官皮?”
老头怒道:“老夫就是吏部尚书李汝华,谁敢扒我的官身?你是何人?居然敢闯入本官的治所,还不速速滚出去?”
本来听到这老头就是吏部尚书,朱学就心中大叫不好,正想要溜走,可这李汝华居然让他滚出去,立时朱学就不爽了。
朱学一怒,可不管你是谁,立刻换了脸色,怒道:“死老头,吏部尚书了不起啊?敢叫我滚,信不信我出去后,把今天的事情讲给京里说书先生们听,让他们编成五段,每天十二个时辰免费说给大家听,这吏部是怎么被你变成淫窝的?”
李汝华瞪大了眼,气得浑身直哆嗦,他身为正二品大员,是大明文官中最高品级,手中掌握天下官吏的乌纱帽,现在居然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厮当面侮辱,简直是不可忍,他怒从心头起,正待叫人前来将此不法之徒拿下法办。
身后的少妇忽然拉住他,低声道:“贱妾不俱一死,只怕污了老爷一世英名。还是先把他打发走,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李汝华如同被当头泼了一头冷水。他带着最爱的宠妾白日在吏部官署***的确是不能让人知道,否则传扬出去,声名扫地不说,还得被皇帝问罪。
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史官会记上一笔,那可就遗臭万年了。
一想至此,李汝华只能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忍气吞声的道:“你想要什么?只要老夫能办到的,尽管说。”
朱学见唬住了李汝华,心中也是一松。这老头毕竟是尚书,要是真经他的手把老头搞臭,以后他在大明官场也就臭了,还想升官,做梦去吧。
朱学笑嘻嘻的道:“我真就是问个路,敢问尚书大人,这大兴县巡检司巡查要在那里报备?我穿着一身青衣混进来,却找不到人问一下,只能麻烦大人您了。”说着递上顺天府发给他的票据,还有兵部武功考核合格单。
李汝华接过单据一看,全都是真的,以他宦海几十年的阅历,也不敢相信,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报备,眼前这个不到二十的人竟然摸进来抓住他白日宣淫?
李汝华再也忍耐不住,怒吼道:“你一个白身,居然敢混入吏部重地,就算你升任巡查,也不过一个刚入流的小官,你何来如此胆量,敢行此威胁老夫之事?”他这说法已经算是客气的,如果是现代人,‘脑残’这两个字一定会扣到朱学的头上,因为他办的事情的确太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