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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已经将近凌晨,不知什么时候凑上跟前的胖狗狗嘟嘟已然窝在了游方脚边,睡的正甜。
刘槿麻利的收拾完碗筷,转身却见众人依旧围坐在木桌前,不禁微微失笑,“你们怎么还不去睡?”
“在等嫂嫂呀!”慕轻灵快言快语道。
游方捋了捋胡须,附和的点了点头。
瞥见游方微阖的双眼,刘槿突然眸光微转,沉吟片刻后又开口道,“据说今天老爷爷还做了一个手术,如此精细之事必然十分劳心费神,劳烦您也陪着等槿儿,槿儿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你说,手、…手术?”游方骇然,倏尔睁开眼,眸光中写满震惊。
见他这般反应,刘槿心中已有几分了然,却依旧试探着说道,“是呀,妹妹说今日l爷爷你给人开了刀,……开刀可不就是做手术吗?”
“丫头,你、你……”游方一连两个‘你’字,却依旧没有将最想问的话说出口。
他淡淡的扫过屋内三人,最终微微叹过一口气,摆手又称,“唉,我这年纪大了,熬不住了……”
就在他准备说要先回去就寝的时候,一直缄默的慕容清明却突然开了口。
“游老爷会医术?”
慕轻灵原本正打着哈欠,此刻突然听闻师兄问话,她又瞬间精神抖擞,抢先答道,“是呀是呀!师兄你有所不知,游老头可是一个神医呢,我和他相依为命的这半年就没见过他治不好的病。”
“不说跌打损伤,就是妇人难产他都能救!”说到这里,慕轻灵突然挺起自己干瘪的小胸脯,自豪的说道,“不过嘛,我也有很大功劳哦!师兄、嫂嫂,想必你们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所以有些事游老头就不太方便了,他只能在外间指导,剖腹取婴皆由我来操刀,……也就是说,是我们俩一起救了那个差点一尸两命的难产妇人哦。”
听完她的叙述,慕容清明唇角陡然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看向刘槿的目光却更是温柔。
刘槿会心一笑,先是出言赞过一旁双眸闪亮、期待夸奖的小师妹,随后又将目光投向游方,请求道,“槿儿这几日食欲不振,易倦贪睡,而且…月事也未如期而至,所以我就怀疑自己是否有了喜。刚才听妹妹说,游爷爷医术了得,那…不知您能否为槿儿探探脉,给个准信?”
“当然,当然。”游方连忙颔首,随后又将指腹轻搭上她伸来的光洁皓腕。
不消片刻,他脸上的笑纹皱壑却是显得更深,“恭喜丫头,确是喜脉无疑。”
接着他又习惯性的捋了捋发白的胡须,继续说道,“依老夫看,你只需安心养胎,十月之后肯定能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刘槿愕然,还能探出男女?难道…游爷爷穿越带的金手指是b超?透视眼?
就在她惊疑不定、各种猜测的时候,慕容清明抚了抚她的柔荑,“阿槿,辛苦你了。”
回过神来,她不禁满腔感动,同时也彻底明白了他的心意。
“嫂嫂,你真幸福!看我师兄,得知你有喜第一件事居然不是狂喜他要当爹爹了,反倒是还怕大侄子闹腾你!”慕轻灵嬉笑着凑至刘槿耳边,偷偷打趣道。
余光瞥见一旁含笑着的游方,她却又突然神情一顿,狐疑道,“游老头,你怎么确定我嫂嫂肚子里是大侄子,不是大侄女呀?”
“你这丫头,刚刚还在慕容公子面前吹嘘我医术如何了得,现在倒不相信我了?”游方胡子一吹,佯装严肃。
环视一周后,他却发现众人眼中皆是写满怀疑,不由得也跟着着了急,“我说是大胖小子,就一定是大胖小子!不服……打赌?”
慕轻灵向来爱和他斗嘴抬杠,此刻更是立即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我赌是侄女,像嫂嫂一样清丽无双的侄女!”
游方狡黠一笑,索性直接掏出全部家当。随即,他又将目光投向与此事最密切相关的两位。
然而,他们却是一脸淡然。
慕容清明隔着衣料轻抚了下小媳妇儿的小肚皮,淡淡一笑,“男女,不重要。”
“嗯!不论男娃娃女娃娃,只要是我们的娃娃,就是我最爱的娃娃!”刘槿点头附和。
听闻此话,慕轻灵突然心中一酸,眼眶内泛上点点泪光,然而她却依旧挤出一抹柔笑,感叹道,“师兄师嫂真好,小宝宝有福啦!”
她很羡慕,很羡慕嫂嫂肚中的小宝宝。
师父,或者说是爹爹,一直到死都不曾承认过她是他女儿,除了她娘亲与他肌肤相亲的不光彩这个原因外,还有就是因为她只是一个女孩儿。
……一个在重男轻女的师父眼里不算是他孩子的女孩。
“灵丫头,依我看,这次赌你可输定咯!”游方瞥见一向活蹦乱跳于他跟前的小姑娘突然眼底浮上了几抹忧郁,连忙开始插科打诨转走她注意力。
“游老头,别高兴的太早!哼!”慕轻灵果然转了神思,不过却是不服输。
但是,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她又突然希望是自己赌输。虽然,师兄师嫂不在意男女,但是联系到自己,她还是希望嫂嫂第一胎是个男孩。
瞥见她又垂下了双眸,游方赶紧轻咳一声,解释道,“男为阳,女为阴。左为阳,右为阴,懂不懂?”
一段高深的专业术语后,就连刘槿、慕容清明也被吸引住了神思。
游方复又捋了捋胡须,不再故卖玄虚,索性直接通俗易懂的说道,“这把喜脉啊,也有学问。倘若是孕妇左脉跳的比右脉有力,那么十有*怀的就是个男娃娃。反之,如果是右脉比左脉更稳更有力,那么很可能怀的就是个小丫头。”
慕轻灵撇了撇嘴,质疑道,“那…如果两边脉搏跳的力度差不多呢?”
“莫不是双生子?”刘槿咬了咬手指,蹙眉深思。
听闻她的猜测,游方跟着朗笑开来,“还是刘丫头聪慧,确是如此。”
“该歇息了…”此时,慕容清明突然敏锐的察觉到小媳妇儿有了困意,忙开口接过话茬,提醒大家时辰已是不早。
游方理解的笑了笑,“对对对,该睡觉了,老头子我先去睡咯!”
“师兄,嫂嫂,你们先回去睡吧,我有灯笼我最垫后,……我负责吹灯。”慕轻灵扬了扬手中些许破旧的红灯笼,笑着说道。
望了望一侧哈欠连天的小媳妇儿,慕容清明只好点了点头,不再纠结谁最后走,“阿槿,走了。”
不待刘槿答话,他又担忧起她万一再磕着绊着,索性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强忍着腿上时不时泛起的痛意将她打横抱起。
十五的夜,月亮正圆,皎洁的月华洒落在这静谧的农家小院,为院中那对即将迈步进屋的男女镀上了一层美好的银边。
刘槿安心的窝在慕容清明温暖的怀抱里,满心欢喜。她一向天马行空的脑海里,甚至已经想起将来他们的孩子是何模样,叫甚名字。
然而,正当她百般幻想之际,她紧挨着慕容清明腿侧的腰间却突然渗来一抹温热的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