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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我师父来信啦!”月轩高举着一张白色信封跑的飞快,边跑还边嚷嚷着,惹得院中择菜的石大娘她们连连失笑。【零↑九△小↓說△網】
窗台前正写着计划书的刘槿手指一顿,笔尖墨汁陡然间滴落于已被画的面目全非的宣纸上,一团团黑字显得更乱,她急忙站起身来伸手接过信笺,先是一目十行的浏览一遍,随后又一字一句的慢慢盯读,直至身边传来月轩好奇的声音才被惊回了神。
“你师父说,我要的田地已经买好啦!”眉梢染笑,她小心翼翼地将纸张折好收于木盒之中这才兴奋的跟众人传达着这一好消息。
“......那我们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去阳安城啦?”月轩瞪大黑眸,眼底划过一丝期待,他从小到大还未走出过清水镇呢。
“不急。”刘槿敛了笑意,望向远方,“负心汉和小三女还未收拾妥当,我们哪里也不去,等着看好戏吧。”
“噢!”月轩点了点头,眸中盛满期待。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刘槿用来盛放书信的木匣子越来越满,两处的相思越写越缠绵,纠绕在一起惹得她不禁也有些心急意乱。
三伏渐近,暑意更甚,来往于阳安城和清水镇之间的顾客日益消减,车夫捎带过来的书信也越来越少...
这日午后,四处静谧,刘槿却全无睡意,百无聊赖地趴于书桌前托着粉腮望着窗外,思念着远方的心上人。
“阿姐!阿姐!”
梓弟抱着经书兴高采烈的突然冒出打破了周遭的宁静,惊得她猛然一颤。刘槿秀眉微蹙,脆声训道“何事又惹得你这般一惊一乍?”
“阿姐,我下学回来的路上碰见了温大哥,他让我转告你——你的吩咐絮儿姐姐都已办妥,接下来还要怎么做?”刘梓喘了口气,递过手里的经书,茶都顾不得进屋喝上一杯,只待阿姐支会一声他就立马转身出去传话。
......毕竟他想看惹月姐姐伤心的坏男人倒霉已经很久了。
“什么要怎么做?当然是甩了他呀!”刘槿一跃而起,眉头突然舒展开来,两只可爱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啊?”刘梓微微发愣,就这样简单?
刘槿察觉到自家弟弟的疑惑,随即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扬声道“现在张铁柱应该与江小怜彻底决裂开来了吧......我故意让絮儿多吊他些时日,没有他一退亲就甩了他便是为了给另一人创造机会。我要让他鸡飞蛋打,进退无门,将当日月娘所承受的苦楚加倍的还于他。”
刘梓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尽管还有些疑问但并不再追问,反而撒腿就跑,奔向温府,去通知絮儿姑娘甩他甩他再甩他!
......
张铁柱哭丧着脸跌坐于里正府后门前,他直到现在依旧没能想明白前几日还柔情蜜意的絮儿姑娘为何突然要与他相决绝。
吱呀——
“去去去!咋还在坐这儿?絮儿姑娘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赶紧麻溜地滚!”温府的林大娘这几日来每每出门都能望见这个粗壮的汉子蹲坐于门前求见絮儿姑娘,时间久了不由得也有些不耐。
张铁柱见后门大开,心头涌起一股冲动——他一定要再见她一面,问清楚到底是有何误会!念及此他猛然间跃起身来撞倒林大娘不管不顾地冲进院内,四下张望寻找,大声唤着絮儿,却被‘守株待兔’的温戈一把抓住,踢翻在地。
“我找絮儿姑娘!我找絮儿!”张铁柱挣扎着,赤红着眼睛不甘地怒吼道,他不相信这些日子以来的艳遇竟然是一场镜花水月,天知道他有多喜欢她,甚至小手都不曾牵过生怕唐突了佳人,甚至愿意为她放弃江家的百亩良田,承诺过些时日便上门来娶她为妻,可他如何也不曾料到等来的却是她决绝的眉眼...
“找我作甚?”柳絮儿今日依旧一身艳红罗衣,眉眼精致如画,美的惊心动魄。
轻移莲步,行至张铁柱跟前,她眼底满是不屑去掩饰的厌恶,“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何避而不见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何要与你不再往来?”
熟悉的柔媚嗓音响彻在耳边,张铁柱只觉得满心的烦躁瞬间被抚平,他是真心的迷恋这个女人,迷恋她摄人心魄的美,迷恋她浑然天成的媚。
柳絮儿淡淡瞥过脚边呆愣着的男人一眼,随即目光又越过家仆越过池莲望向院北,仿佛透过屋墙与她心中痴痴念念的红衣男子再度相见,不由得唇边缓缓绽开一抹笑意。
张铁柱再次被惊艳了,她笑的依旧这般美,一颗心不由得再次沦陷,之前想好的质问语言到了嘴边竟成了低低的哀求“絮儿!倘若我有什么让你不喜欢的我可以改好不好?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柳絮儿回过神来,厌恶地瞥了痛哭流涕的男人一眼,倘若不是那人吩咐她又岂会与他多作纠缠?如今事已办妥,她更没有理会这人的必要了,只是...温小公子为何还不愿见她呢?心头浮躁顿起,她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沉声道“当真我不喜欢你什么你都能改?”
“当真!”张铁柱如洪水中抓住了浮木般双眼熠熠发亮,头点如捣蒜。
柳絮儿唇角勾笑,缓缓道“我不喜欢你喜欢我,请你改掉!”
张铁柱微愣之后,抬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发现柳絮儿已经渐行渐远,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也即将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哀嚎一声,瘫痪于地,还不待痛不欲生的他反应过来又被温戈扔出了府外。
“师娘,这龟孙子好像还挺可怜的!”月轩猫着腰扒着巷口的石墙壁,偷瞄着躺在温府后门外一动不动的张铁柱感叹道。
刘槿嗤笑一声,面脸不屑,“他为了钱财能抛去你姐姐,为了美色又能抛去江小怜,这等见利忘义、背信弃义的坏男人有什么好可怜的?再说你觉得他又会难过到几时?”
月轩挠了挠脑袋,犹豫着回答道“瞧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熊样子,至少也得难受个三年五载吧?”
“最好难受他一辈子!”刘梓神色复杂的轻哼一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月轩你忘啦,月姐姐也是这样被他抛弃的他可曾有一句对不起?甚至还在村里头胡说八道,把月姐姐名声抹的贼黑!月姐姐难过了好久姑且不说,就是你们一家现在回村时面对着村里人时不时的指点你可好过?”
“不好过!”月轩面色倏而转黑,双拳捏得咯咯作响,他怎么就忘了自己家人在村里抬不起头来可不就是因为这龟孙子?
他本以为张铁柱勾搭上江小怜或者移情柳絮儿的事在村里一传开,村民们就明白了过错在谁,可是他没料到张母的嘴巴之臭,趁着他一家都在镇上做工,整日里肆意污蔑他姐姐,硬是张铁柱名声臭了也要拉上他姐姐垫背。念及此,他不由得深深唾弃之前自己的一念之仁,恶声道“最好难受死这个龟孙子,痛上他个百八十年!”
“显而易见,并不可能。”刘槿凝眸打量着已然爬起的张铁柱,唇角浮上一抹意味不明的轻笑,“但是...这件事还远远未结束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