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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天下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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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是正宗的软红糯米酿制,入口醇香,回味绵长,莫良自斟自酌,连喝了几杯,正待再喝一杯,通向后厨的帘子被撩起。

    “不知家叔好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海涵。”

    话音落下时,一位身穿锦袍的男子从后厨走出,看面相不过二十,长得白净,身材魁梧。

    “无妨,我今日来只是缅怀故去,无事再叨扰,就此别过。”

    莫良瞧了楚仙杰一眼,便知他是个恪守圣人之道的读书人,讲究恭孝良德,酒坊交给他也不算辱没老板。

    “这,晚辈招待不周,望见谅!”楚仙杰拱手作揖,将莫良送出了酒坊。

    莫良翻身上马,没有再回头,此事一了,世俗间再无遗憾,前行之路,唯有那无上天魔大道!

    此时早市已散,午市未开,但是街道两旁依旧有一些摆摊之人,多是些摆摊算卦,买卖古董的行当。

    莫良努力控制着骐骥马在街道中穿行,小心避免踢伤别人,同时观望有没有自己看上眼的东西。

    “泄天机指引迷路君子,漏阴阳点拨久困英雄”

    就在莫良使出张望之时,一声叫卖引起了他的注意,闻声看去,原来是一个算命瞎子。

    街道之上,有一瞎子算命,绝不是件稀罕事,然而莫良习惯性用他心通扫过,却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人的心思。

    他心通能看尽天下凡人心思,也就是说,这位算命瞎子必然不是凡人,十有八九大有来历!

    联想到刚才那句口气颇大的叫卖声,莫良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想去试一试。

    “老先生,不知怎么称呼?可否给我算个命?”

    莫良下马,把缰绳拽在手上,坐在瞎子的摊前。

    “老朽自号玄修散人,客人上门哪有不测之礼?不知客人要算什么?”

    玄修散人一动不动,一双翻白的眼睛看着莫良,嘴里不咸不淡的说着客套话。

    “这个先不急,刚才我听先生说,可以泄天机、漏阴阳,不知这话是否为真?”莫良笑道。

    “自然不假,只要出得起代价,这世间一切老朽都能算出来。”玄修散人自傲道,也不知是吹大气,还是真有这种本事。

    “好!我想请先生测一下,我将来的命途,要是能测得准,我赏你纹银百两!”

    莫良现在别的不多,就是钱多,一千多万两银子入账,这点小钱,花起来毫不心疼。

    哪知玄修散人却没动,嘴里却吐出两个字:“不够。”

    “不够?不知先生想要什么?”莫良此时幡然领悟,这玄修散人乃是高人,要的东西肯定不同凡响。

    “老朽要的不多,只要王爷你在乱世之中保全渝州城。”

    玄修散人开口,却让莫良一惊,“王爷”二字意味着自己的身份暴露,“乱世”更是值得思榷,莫非这天下要乱了?

    “请先生赐教!”

    莫良也不敢托大,人家专程来这里等,摆明是要提点自己,自己谦虚一回也无妨。

    “不久之后,天神回归,必造杀伐,再选人皇,行封神之事,王爷有莽龙之相,又坐拥渝州,乃是人皇候选,必然会卷入乱世之中。”

    玄修散人摸了摸胡子,语气略微带点沉重。

    “老先生,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这话太耸人听闻一点,大庆开国还不到十载,天下生平,年年风调雨顺,有一番盛世的前兆,就算残留些许匪患,也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那会让天下大乱?”莫良在脑海中思索片刻,不禁反问道。

    “王爷,天下安危系于一人之身,老朽所算不错,皇帝已然驾崩!”玄修散人说话语气依旧沉重,但是这话却不啻于一道惊雷,炸的莫良又是一惊。

    皇帝驾崩了?这怎么可能?

    莫良第一反应是不信,第二反应依旧是不信,皇帝驾崩这样的大事,怎么捂都捂不住,天下恐怕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老先生,孤王知道你是异人,可这话太骇人听闻了,孤王不信!”

    “王爷,你爱信便信,你与老朽的缘分已尽,若是能善待百姓,你我还有相见之日,若是肆意妄为,恐你活不到那一天了!”

    玄修散人眼见莫良不信,语气突然变得严苛起来,一言不合就推翻了卦摊,待莫良躲过卦摊,回身看时,玄修散人已然消失不见!

    呼!

    莫良吐出一口气,牵着马走回王府,脸色阴沉的吓人。

    “主公,您回来了?”张缺一早已在门口等候,他接到莫良传念,说是有大事相商。

    “恩,随孤王去书房,天要变了!”莫良沉着脸,步入书房中,张缺一紧随其后。

    这天,一主一仆,在书房中密谋了许久……

    盛京城,大庆的帝都,势力错综复杂,但所有的势力都低俯在皇权之下!

    乾清宫,乃是前朝大晋留下来的宫殿,大庆圣上命人修缮一番之后,便作为了大庆上朝的地方,每天卯时,大庆圣上会在此处听取朝臣们的奏本。

    然而今天却例外了!

    朝堂之上,一名身穿一品朝服的官员正跟一位老人咬耳朵,态度十分的恭敬说着话:“蒲相大人,您说今儿个皇上为什么还不来上朝?这都卯时一刻了,莫非……?”

    这老人正是右相蒲元正,当朝一品大学士,内阁辅政大臣,堪称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严淞,此话可不能乱讲,我们再等等,今天就是扳倒左相的日子,稍安勿躁。”

    说话间,蒲元正瞥向了朝堂的左侧,那也有一位内阁辅政大臣,也是一品大学士,不过地位上却隐约要比他高上一些。

    历朝历代,以左为贵,大庆自然也不例外。

    左相袁伯晨,原本是军中大将,大庆九洲之地,三洲是他的功劳。

    如此功绩封王也可,然而袁伯晨辞而不受,反倒解甲归田,博览群书,在大庆开元恩科上拔得头筹,得了状元之名。

    接着袁伯晨以状元之身入主朝堂,短短两年便位极人臣,做了左相,开了武将议政的先河。

    大庆圣上曾经评价袁伯晨,说他“上马定国,下马安邦!”,还亲自题字落款,以资褒奖。

    因此,蒲元正次次都被袁伯晨压上一头,心中愤懑已久,两边的党羽也互有争斗,把好好的朝堂搅得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