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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以前忙工作时留下来的病根,几点起,几点睡,几乎成了一个生物时钟,所以天刚亮,林景安就醒了。
若是按照前世那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上班过程,他总归是有些烦躁的,而且每天都会担心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譬如说开车的路程怎么走最合适了,今天会不会堵车了,然后早饭吃什么了,到了公司又该怎么和领导打好上下关系了,统统都要考虑,但现在么,他忽然变得放空了,只觉得脑细胞从未想过的松弛,表面上他是被这秦家抓来的,但是他本人完全没有担心太多,更像是作为一个观光者来体验古风古貌的,毫无压力可言,毕竟历史讲课和自己亲身体验那是两种不同的概念,这种新奇的感觉不是一时半会能放下的,除了婚事的事情多少有点让他意外,其他的,林景安就用一句名言带过了,所谓天塌了,与他何干?
不过少了实验室仪器和生活中电子产品的生活到底是有些无聊的,一来呢,无事可干,二来呢,也出不去。
门口处的那几个彪形大汉就看出这位秦老爷对他的关心了,那可真是相当的深厚,期间他也尝试着上去问过几次,但回答基本上都是‘不要让小的为难’,‘老爷不允许’之类的,如此几次过后,他就放弃掉了这个念头,估计按照这位秦老爷子的要求,恐怕当务之急就是把婚事先弄好了,其他的,也只能以后再说了。
于是,林景安干脆选择锻炼来打发时间了。
作为秦府未来的姑爷,虽然流程看起来不是那么的走向正常,可他说话还是有一定权利的,譬如说让阿福带着几个下人给他做了个简易的竹子单杠,以便他训练自身的体质,这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而此事呢,也曾经闹出过乌龙,像林景安这样思想前卫的人,他训练时一旦出汗,肯定是会将自己的上身脱个干净的,但是这时候来送饭的小荷就险些没承受住,小丫头热面脸红的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指着他的方向语气发颤的喊上一句:“少爷,你...你怎么不穿衣服。”这么说着,小丫头便像风似的匆匆跑掉了,徒留林景安一个人发愣。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形调戏,最为致命?
到底是他忽略掉了古人内心的承受底线,摇摇头,林景安还是老老实实的给内衫穿上,毕竟古代较为重视男女之防,讲究授受不亲,尤其是现如今的伪宋,如果不是他顶着一个姑爷的名衔,怕是还要惹出诸多麻烦,其实林景安他本人觉得在秦家过的日子还算是蛮舒服的,除了不能走出好好的逛一逛外,做其他事情基本上还是很有空间的,通常也没人会说些什么,不得不说这个府宅倒更像是他的私人产业了,就好比这几天来讲,他或是站在拱桥上观摩一下院中的假山,或是看看水里的红鲤点评一下,一时间倒也悠闲的紧。
将小荷送来的饭菜吃了一个干净,仍觉得不是很饱,清粥淡菜,别有一番风味,本来吃下去是没什么奇特味道的,只是一时间联想到了‘纯天然,无公害’这几个字,林景安的胃口不免的就大了些,以前自己过的时候么,对于吃从来都是没什么讲究的,什么营养不营养的,他是想也不会想的,那时候就连泡面都是一箱一箱的买,后面交了女朋友呢,基本上就是泡在西餐厅或是有格调的雅致餐厅,男人们,为了凸显某些东西,基本上是只点贵的不买对的,像现如今这样的吃食,说起来他也是很久没吃到了,倒是蛮怀念的。
“姑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这时,丫鬟小荷又匆匆跑了回来,只是低着头,也不敢看他,脸上仍有红晕,似乎是刚被那一幕刺激的不轻。
林景安也没法遏制这小丫头的胡思乱想,就像是这称呼,按理说自己还没有正是迎娶这秦家的小姐过门,但秦府上上下下的人见到他从来不会用生人的字眼,要么是贤侄,要么就是姑爷,好像就这么认定了他一般。
懒得去板正谁谁谁的言辞,洗过热水澡,一阵轻松的林景安便开始做下面的事情。
这几日来,除了锻炼身体和观赏一下古风大院外,期间他还在翻阅一些历史书籍,恶补着自己脑中的知识。
对于死记硬背这种事,林景安其实还是挺有经验的,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自己成为一个呆头呆脑古板的书呆子,但以前念书的时候吧,一方面是家人期许,一方面又是学业压力,加上那个时候脑筋简单,就一门心思的扎进了书海中,还是比较认真的,而且后来收到的回报也不错,进了科技所,得到了一份稳定且工薪不错的工作,只是吧,林景安心里面多少是有点排斥的,恍恍惚惚二十余年,到头来也只是成为给人家工作的上班族,这压根不是他想要的,没疯狂过,没热血过,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平淡淡,生活单调的简直不像话。
如果可以,林景安真的不想在文字堆里徘徊,可现在,他却无法抽身。
放榜及第,这是林景安怎么也想不到的,按照伪宋的趋势来说,若是他日在殿试中过关,他是要入朝为官的,从这一点来讲,前任的灵魂可以说完全打乱了林景安的期许,他本人是怎么也不想当官的,尤其是在当下,宋朝的官场混乱那可是历史中响当当的,林景安不想走那些脑子,也不想整日勾心斗角的,但他好像没有太多的选择,现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殿试是一定躲不开的了,而在君主集权的制度下,他自然不能什么都不懂的就去,这些古籍能看多少那就得看多少,到时候在临场发挥一下,也不至于被人一眼看穿。
“诗赋...经义...真是多呢,朋友啊,你是撒手不管了,好歹给我留点库存是不是,不然我过来风险也太大了。”
林景安一脸愁绪,犹豫半晌,叹了口气,又低头细细翻阅起来。
手持本书,这样的场面在屋内停格了数个时辰,直至夜幕低垂,某人才算是揉揉眼,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窗外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不过秦府上下却是灯火通明,已经有下人忙活了起来,来来往往,是在准备晚宴。
而这时,在外忙了一天的秦老爷也回来了,稍后阿福更是特意给他这位姑爷请了过去。
对于这位秦家家主,林景安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每次在饭桌之上,两人说的话并不是很多,其中多半是一些关心问候的言语,几次下来,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倒不是二人没有共同的话题,而是林景安强迫自己的言辞变少,在没有完全跟随历史朝代随波逐流的状态下,他是决不允许自己犯错的,是小心还是战战兢兢都无所谓,到底自己是个异类,人是要适应环境的,不会反过来,而秦老爷呢,同样也有着一番自己的心思,事实上他的言辞温和只是怕自己这边逼得太紧,导致林景安发怒,那就得不偿失了,二人各有各的打算。
秦老爷并非只是忙生意场上的事情,这几日通过家中的老仆也在注意着林景安的日常,得知对方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时常闷在屋中看些书籍,似乎是在为殿试做准备,他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落了下来。
像榜下捉婿这样的事情,秦老爷不是第一次干了,只是自家闺女身体与常人有异,想要挑一门亲事实属不易,若是按照一帮商贾之家的要求么,弄个门当户对也就可以了,但是秦老爷子不这么想,他早年是读过书的人,只是那时候苦读数年结果无所建树才转行,行了商,纵然这些年挣下了万贯家财,但面对读书人,总归是要低一头的,而且也不乏有人将商人唤作贱商,在世人眼中是没什么地位的,所以秦老爷压根就不想在寻一户商贾世家,他看中的则是这些才学之士,不求能做多么大的学问,只要能看得过去就可以了。
以前这般也捉过几次,不过那些书生性格激昂的很,竟是劝不动分毫,怕事情被闹大,他只有不得已的放人。
但眼下,林景安却是给了秦老爷子一些希望。
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先前那番话给吓住,此人表现出来的一切举动似乎都没有抗拒的意思,起初秦老爷子还以为此子是在想办法逃离,所以他遣了不少护院过去,多为担心,但结果么,没有大吵大闹,甚至也没有高声反对,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不管怎样,秦老爷都要早早的将婚事操办起来,迟则生变,这道理他是懂的,为了自家闺女,即便是当一回恶人,那也是没什么的,更不要说这小子的潜力巨大,乃是三甲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