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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王文君一看到离婚协议就气炸了,立刻将它撕了个粉碎。
“离什么婚,他敢!”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陆禹森会在叶慈还在住院时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提出离婚。
他为了那个女人已经疯了。
“妈,阿森真的不想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我……我不想离婚……”叶慈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孩。
“你先别哭,不会离婚的,我向你保证。”王文君七手八脚地帮她擦眼泪。“别哭了,嗯?小慈,你一哭妈心都碎了。阿森只是一时冲动而已,我去骂醒他,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你这么好的老婆,他怎么舍得不要你呢?”
“可他连离婚协议都给我了,我怕他这次是真的要离婚了……我的心好痛,离开他我不如去死……”
叶慈哭喊着往墙上撞,王文君急忙拉住她。
“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小慈……”王文君也跟着哭起来。“是妈对不起你,妈没有把他管好,让他干出这种事。都是我们母子的错,你要怪就怪我们,别做伤害自己的事。”
叶慈嘤嘤抽泣着,万念俱灰的样子。
王文君抹干眼泪,一脸决绝。“你在这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他,我一定把他带到你面前让他向你道歉。”
她快步离开了。
叶慈坐在那儿,继续哭,两只眼睛又红又肿,泪水簌簌往下掉,仿佛有流不尽的泪。
肌肤苍白,像个透明的人儿,没有灵魂。
徐慧兰敲敲门。
叶慈低着头,还在继续哭。
徐慧兰站在那,有些手足无措,递给她一张纸巾。
叶慈没接。
她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这样狼狈,可她太痛苦了,痛苦到没有力气掩饰自己的伤口。
“你……还好吗?”
她心疼地问道。
“你要离婚了?对不起,我刚刚在门口不小心听到的。”徐慧兰快五十岁人了,但表情还像犯了错的孩子,非常不自在。
以她的身份,能自在才怪。
自己的女儿成了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她真的没脸面对她。可愧疚又让她忍不住想为她做些什么。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别哭了,嗯?”她干巴巴地安慰着。
“我今天来检查,顺道给你带了一些汤,我亲手煲的,无花果龙骨汤,很滋补的。”
“不用了,我喝不下。”她就连一开口喉咙都酸痛得厉害。
“那怎么行呢?看你这样子,应该好几天没休息没吃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撑不住的,尤其你现在还处在恢复的关键期,万一骨头没长好,影响到以后……”
“我爱的男人都要跟我离婚了,你觉得我会在乎那些?”叶慈打断她,表情十分痛苦。
王文君哑然。
她一定很爱他。
话说回来,陆禹森那样卓越的男人,有几个女人能不爱?
只可惜,如果无法征服他的心,那么爱上他注定是一场浩劫,是无尽的痛苦。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人生那么长,总会遇到几个难关,除了咬牙挺过去,还能怎么样呢?”
“女孩子年轻的时候,都容易犯同一个错误,那就是把爱情看得太重要,失恋了就痛苦得不想活,但结婚时间一长,不管当初多爱,都会变成亲情。不一定要嫁一个多爱的人,只要对自己好,知冷知热,能过日子就都好。”
叶慈苦笑,“可谁结婚的时候不是奔着白头偕老去的?他现在为了另一个女人要和我离婚,我能笑着接受?”
徐慧兰一惊,原来她知道了。
她试着打探道:“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叶慈抗拒地说。
她也想过找私家侦探去调查,可查出来了又有什么用?问题的关键不是那个女人,而是陆禹森的心。她怕她忍不住去找对方麻烦,那样只会加速他们婚姻的破灭。
她现在还对王文君抱有一丝希望,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想彻底撕破脸皮。
徐慧兰偷偷松了口气。
“也是,我看……未必是对方的错,很多男人都出过轨,错大多出在男人身上,女人何苦难为女人?”
“谁说她没错?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叶慈辱骂道,表情十分狰狞狠毒,把徐慧兰都吓了一跳。
但哪个女人面对小三能心平气和,那都是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吃对方的肉喝对方的血。
“我看她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样的妈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没准一家子都是小三,都一样不要脸。”
徐慧兰等于被人狠狠抽了一闷耳光,还没办法回嘴。
脸上火烧火燎,耳根都发烫。
“做小三是没有好下场的,她以为她能抢走阿森?她休想!”
发起狠来的时候叶慈忍不住想,如果真的到了非要离婚的时候,她就抱着那个女人一起跳楼。就算死,他也休想在背叛她后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她的眼神让徐慧兰感到不寒而栗。
“这、这事儿你还是想开点吧,也许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男人嘛,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一时冲动……”
“他不是那种人,他是铁了心要和她在一起,他还说她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样,说她给了他不同的感觉。”叶慈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我和他结婚五年,在他心里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女人,你说我苦不苦?”
“我在英国辛辛苦苦照顾我婆婆,天天盼着他回家,他一个多月才回来一次,我有很多委屈都不能跟他说。可我这样忍辱负重换来的是什么?是他背着我和另一个女人上床……”
叶慈又气又心酸。
“可就算这样我还是很爱他,我不想离婚……我该怎么办?”
她哭得那样伤心,那样绝望,徐慧兰迟疑着将她抱入怀里。“哭吧哭吧,把你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就好了。”
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愧疚,一方面对叶慈有一种莫名的怜惜。如果是她可怜的女儿遇到这种事情,她不知该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