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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泽一看程安妮那模样就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房间,嚷嚷着要扒了她的皮,推开她冲进去却发现是程澈。
“怎么会是他?”
程安妮心想他以为是谁?自己满脑子龌龊思想,就以为所有人跟他一样龌龊,真是无语。
程澈对唐泽的印象很差,但他性格温和,情绪不会表现在脸上,收起吉他,“姐,我先去找我同学了。”
“嗯。”
唐泽不满他这种态度,等他走了又大声嚷嚷。“你是怎么教弟弟的,一点教养都没有,连句姐夫都不会叫吗?当我不存在是不是?”
“你当得起这句姐夫吗?”
“我怎么当不起?我本来就是他姐夫。他怎么会在这?陆禹森呢?你跟我玩偷天换日是不是?”
上次他就是被陆禹森这么耍了一通,仇还记着呢。
“你有妄想症!”
“别以为我不知道,陆禹森也在F市。怎么?你们旧情复燃,躲到F市来偷情是不是?还拿你弟来当掩护,你可真够狡猾的。”
“那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我想象出来的?难道陆禹森不在F市?”
“他在哪跟我没关系。”
“你骗三岁小孩呢?”唐泽哼笑一声,“他玩腻了李曼又想玩你?人家勾勾手指你就送上门,你可真下贱,你还要不要脸了?”
安妮实在忍不住了翻了个白眼。“所以你特意从A市飞到F市就是为了警告我?我在你心里有这么重要?”
“放屁!我是怕你做出抹黑我们唐家的事情!还有,佳影在哪?”
“我怎么知道?”安妮懒得理他就走开了,收拾刚喝水的杯子,但唐泽不依不挠地跟上去继续追问。
她烦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杀了我也问不出来。”
唐泽看她的样子不像在撒谎,以他对唐景行的了解,如果他禁锢了许佳影,也不会把程安妮牵扯进去,但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让他忍不住冒火。
“一个孕妇下落不明你就不担心?”
“我跟她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担心?”程安妮反问,“我们都要离婚了。”
唐泽听不得这句话,皱起眉头,“别老把离婚挂在嘴边,好像你很嫌弃我似的。”
“不是好像,而是事实。”
“……”
“如果你是来抓奸的,那你看到了,我是一个人住。如果你是想追问许佳影的下落,我的确不知道,你可以走了吗?”
唐泽是这么好打发的?
她越着急赶他走,他就越不走,很无赖地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一副坐定的姿态。
“你不去找你的女人孩子,赖在我这干嘛?”
“你现在是我的人质,你在我手里,爸就不敢对佳影怎么样。”他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神经病。”
“给我倒杯茶。”
“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老公!女人伺候男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瞧瞧你,没尽过一点老婆的责任也就算了,还经常给我脸色看,这像话吗?”
他一本正经教训她的模样看得程安妮想发笑,反问一句。“难道你尽过丈夫的责任?”
“我现在就可以尽,你要试试吗?”
她听出他话里邪恶的意味,忍不住起鸡皮疙瘩。“你真无耻!”
“呵,我无耻?你躲到F市来偷情就高尚?”
“如果我真和他偷情还需要躲?”
唐泽险些被这一句呛得炸毛,指着她恶狠狠磨牙。“行啊你,我迟早撕了你这张嘴。”
他闹了一阵,安妮不理他,他觉得没意思了,站起来嚷嚷道:“饿死了,匆匆忙忙赶过来,连午饭都没吃,都快七点了,吃晚饭去。你还坐在那干吗?赶紧起来。”
“要吃你自己去吃,哪条法律规定我要作陪?”
“还跟我讲法律?我就是法律!”
“我对着你吃不下。”
“你别逼我扛你过去。”
他作势要来抓她,安妮不情愿起身。
“对了,把你弟也叫上。他这个舅子没礼貌,我这个当姐夫的可不能那么没度量。”
“不叫。”
“为什么不叫?你还怕我诱拐你弟吗?话说他是gay吗?哪个男孩子皮肤那么白,娘娘的,没一点男人味儿,是gay吧?”
程安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为什么不叫?”
“我们要离婚了,我不想你和我家人扯上任何关系。”
“我说了我不想听那两个字。”
两人出了门。
“你不叫是吗?那我自己去敲门,先查查他在哪间房。”他掏出手机。
“哎,你这人……我叫就是了。”
唐泽嘴角一扬,勾出一道漂亮的笑弧,他一看她生气就高兴。
……
西餐厅。
环境优美,气氛宜人,精致的水晶杯倒映着宾客们光鲜亮丽的身影。他们轻声交谈,举止优雅,享受着五星级餐厅的气氛以及美食。
“想吃什么自己点,今天我做东。”唐泽对对面的程澈道,一副天底下就是他最大度的姿态。
“菲力牛扒,姐,你呢?”
“你姐也爱吃牛扒,就跟你一样吧。”
唐泽替她做了决定,叫来waiter,点了三份牛扒,一瓶Petrus红酒。
程安妮讨厌他这样擅做主张,一点都不尊重人,本来她想吃其他的。
“我们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吧?那时候你又矮又瘦,都快成皮包骨了,跟吸毒的似的,没想到一下变化这么大,那天我都没认出是你。”
安妮心想学不会说话能学闭嘴吗?一开口就让人讨厌。
“你在国外学什么?音乐?”
“画画。”
“哦……原来是个艺术家,还好你们程家不缺钱,不然光靠画画能饿死。”
安妮一个大写的无语。
“那是我的理想。”
“光靠理想是活不下去的,多少艺术家都是死后才出名,活着的时候穷得响叮当。别怪我说话难听,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靠理想只有死路一条。”
waiter拿来红酒,为唐泽倒了半杯,他摇晃着高脚杯,绚丽的猩红色液体衬得那张脸愈发魅力倾城,一身贵公子的纨绔,风流倜傥。
“当然,那是别人,这些年你们程家靠着我们唐家得了不少好处,你可以继续搞艺术,不用担心钱,不够的话问我要,我可是一个很大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