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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一内心是崩溃了,摊上这么个坑爹的爹,果然真是亲生的。
当然,严奕风也顺利的住了下来。
“那是我的房间。”宁清一跟在身后,就料定了卢天恒要是有心安排,肯定会让佣人将他扶回自己的房间,果然不出所料。
佣人回头笑笑:“老爷说了,夫妻间就该同房,不然很容易感情破裂的。”
宁清一这下,都快要骂人了,她心里暗暗盘算了,这会有着她们折腾去,一会她自己将人扛回门外,直接丢着。
佣人完成任务后便出门了,而宁清一正费劲的想要将他扛起来,所以压根没有听到门外落锁的声音。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卢天恒怎么会算不到自家宝贝女儿的如意算盘,早就为了以防万一,让佣人提前将门锁了。
而宁清一折腾了半天,某个男人根本就不配合,沉的要死,她怎么弄,他都起不来,还格外嚣张的在她床上翻了个身,连带的直接将她也带到了身下。
她忍不住瞪大了双眸,想到了两人在酒店的那晚,怒了:“严奕风,你给我起来,你个大骗子!”
居然又跟她装醉。
她双手用力的垂着他的后背,又伸到他胸前,推了两下。
可男人岿然不动,双眸紧紧闭着,甚至还腾了一只手轻轻按着胸前的那双小手,磁性的嗓音充满喑哑感:“别闹,我真的累,乖乖陪我睡会。”
他今天并不是完全装醉的,也许是因为开心,而且卢天恒有心灌他,所以真的有些上头,这会只觉着头晕晕的。
宁清一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低头看去,却触及他微微蹙起的眉头,有些不忍。
可没想到的是,她本以为这样会睡不着的,竟然没一会就睡着了,小脸下意识的往他怀里蹭了蹭。
严奕风感觉到她的小动作,费劲的睁开眸子看了眼,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弧度,强撑起身子,抱着她往大床中间躺好,自己顺势也掀开被子缩了进去。
一向有洁癖的严大少,这是有史以来的一次,没有洗脸刷牙,也没有洗澡,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心满意足的抱着他的小东西,沉沉的睡去。
宁清一是在半夜的时候被热醒的,总感觉身边有股热源,源源不断的靠近自己。
她迷迷糊糊的动了动,感觉腰间有什么压着,根本动不了,脑袋还是犯浑的。
她无意识的伸手摸了下,竟然摸到热热的软软的东西,吓得她一个机灵,整个跟着坐了起来,借着月光,这会才看清,身边躺着谁。
两年身边没躺人了,一时半会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严奕风这会也被她的动静弄得醒了,而且喝了酒,嘴巴有点干,顺势跟着坐了起来:“怎么了,做噩梦了?”
他说着,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稍微有些热,可也没出汗,应该没有做太可怕的梦。
“睡吧,我陪着你。”他一脸的柔情,直接轻捏了下自己的眉心,到底有些头胀了。
宁清一神色有些恍惚,明明记得自己是要将人挪出去的,怎么就变成了两人躺在床上了,这会,她没醒还好,醒了自然是不愿跟他躺一张床上。
男人见着她下床,眉头陡然一拧:“这大晚上的,你做什么去?”
“我去拖拖房间睡。”她宁愿跟儿子挤个小床,也不要跟他睡。
严奕风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不容分说的拉着她的手腕。
她不由得回头,眼神间充满了戒备。
男人看着,不禁有些无奈,轻叹了声:“你睡吧,我去儿子房间。”
他说着,已经掀开被子穿了拖鞋下床。
宁清一坐在床上,神色有些愣忡,心里不禁也觉着自己有些矫情,太过作了,想想这两天,两人连做都做了,还在乎躺一张床上吗?
可她只要一想到那通电话,他和苏筱芸之间不清不楚的,心里就有些抵触。
只是,严大少走到门口,握着门把用力的拉了两下,便有些无奈的回头,看着她。
宁清一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再将视线移向他握着门把的手上,隐隐的猜到了什么,可还是问了句:“怎么了?”
“门被锁上了。”他无奈的耸耸肩,不禁佩服卢天恒,真是算的精准。
宁清一一脸的诧异,微微张着红唇,显然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严奕风走向衣帽间,拉开衣橱找了条被子出来,在床边铺下:“我睡地上。”
他突然间表现的极为绅士,让她都是一时半会变得更加无措。
其实,男人哪里是不想睡床上了,哪里不想抱着她睡,可小东西对自己那么抗拒,他这会太过强势,只会将她逼得更远。
谁说只有女人才会欲拒还迎的,男人也会。
宁清一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坐姿,看着男人当真在床边躺下,盖着被子就睡。
她张了张嘴,想喊他睡床上,可终究是忍住了。
她背对着他躺下,黑暗中睁着眼眸,没有多少睡意。
严奕风同样,只要微微抬起脑袋,就能看到小东西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幽深的眸光,异常坚定。
好半晌,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便开始翻来覆去,心里有些烦。
男人根本就没睡,听着她的动静,低沉的开口:“睡不着吗?”
宁清一不禁诧异:“你也没睡?”
“嗯。”男人轻柔的应了声。
他本以为她会说点什么,可等了半天,却没了下文。
他不禁觉着好笑,放轻了动作,悄悄抬起脑袋看了眼,小东西一颗脑袋枕着自己的双手,闭合眼睛,显然这会是睡着了。
男人的眼底,溢满柔情,对她,他是真的充满了无力感。
他不由得想,如果不是卢天恒松了口,怕是她依旧不愿见自己。
“一一,两年了,还是不愿原谅我吗?”他眸中闪过一抹沉痛,即便小东西不说,他也将她当年流产的事,归咎在自己身上。
如果不是他意志不够坚定,如果不是他放任安妮,纵容着,安妮也不会妄想着不该得到的,更不会逼得她最后流产。
那个孩子没了,他有大半的责任。
这两年来,他一直都在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