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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不老的办法?是什么?”我问。
“巫蛊之术。”倪天齐面露惧色地说道,“倪家的祖先,最早是从苗疆走出来的,所以精通苗疆的巫蛊之术。而巫蛊之术在苗疆本来就是女人善用的,也不知道这和后来倪家阴盛阳衰是不是有关系。小时候听人说过,有苗女多情,汉族男子便和苗女好上,但是过了几个月就借口离开。可实际上苗女已经给男子下了蛊毒了,许久不回,苗女就自尽身亡,蛊毒就会破体飞出,男子会剧痛七日后方才七绝。这种蛊叫做情.蛊。”
我听得顿时觉得胸口一疼,这汉人男子固然薄情,可这苗疆女子也不用这么偏执吧。不过蛮荒之地民智未开,确实有些事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要不然怎么自古以来,中原就会对那些偏远之地的人有贬义的称呼呢,什么东夷西戎南蛮北狄,那都是看不起这些地方才会有的称呼。
“然后呢?”我问。
“哦哦,然后,然后什么来着。”他挠挠头问我。
“我哪知道啊,你说倪家祖上是苗疆人。”
“哦,对,苗疆人。所以倪家以前懂巫蛊之术,不过后来这东西被中原人认为是邪门歪道,所以倪家就不再以巫蛊为主了,可是族里一直有一些人把这巫蛊术给代代流传了下来。他从小其实就对巫蛊之类的东西感兴趣,后来也拿这些东西暗害过我,当他得知自己的命格发生变化后,他就开始变本加厉的钻研,甚至学会了很多邪门的禁忌之术。”
“你是不是说人蛊和养五鬼树?”
“呀,原来你也知道啊。”
我点点头,让他继续说。
“你说的这人蛊,就是巫蛊术里面的一种禁术,因为人蛊是以人为蛊,把一群人当蛊一样培养,这些人全都被下了蛊,等养到蛊毒噬心的时候,就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留下来的那个,就成了剧毒人蛊。”
“不对啊,我听说他是给人先下了共生蛊,然后再做成人蛊的。”
他微微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想到我连共生蛊也知道。“你说的那种共生蛊,本来是用来养僵尸的。”
“真有僵尸这东西?”我好奇地问。
“说是有吧,反正我是没见过。共生蛊其实很罕有,因为效果太慢,所以很少有人用,到底中蛊之后的人能不能用来养成僵尸,谁都不知道。可共生蛊却有另一种功能,就是身死魂不灭,说是蛊毒钻进人心里,然后吃了人的三魂七魄,操纵着死人活动。而他之所以给人下了共生蛊,再做成人蛊,为的就是让死人的三魂七魄留在身体里,他想用人蛊来补他少了的魂魄。”
“用人蛊补?怎么补?吃人啊?”
“不是,那多差劲啊,要吃人他还用费这么大劲?”
“莫非是和那棵五鬼树有关?”我试探着问。
他一拍巴掌道:“还是你聪明!没错,他不知道怎么就养了棵五鬼树,这树本身就是个很邪门的东西,应该不是他自己种出来的,那种程度的树,没个二十年是长不成形的。”
我好奇地看着他问:“你见过那颗岩洞里的五鬼树?”
他点点头苦笑了下:“要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被抓的?总之他发现了这颗树,他后面的计划应该也都是因为发现了这颗树才催生出来的。他打算养这颗五鬼树,养的方法就是喂这颗五鬼树吃下了共生蛊养出来的人蛊,他认为这样那些三魂七魄就会被这颗树吸收了。”
我皱了皱眉,这还真是歪门邪道的东西,但转念一想,说:“不对啊,我看到他平时也喂那树吃一些尸体,但那些应该不是人蛊吧。”
“那些确实不是,人蛊很难养成,眼下这环境可不像解放前这么乱。而这五鬼树一旦开始吃人了,就必须定期吃人,否则就会功亏一篑,甚至会反噬。”
“哦,那就难怪了,他还专门雇人去捞死人。那这树要是养成了,他打算怎么办?”
“待五阴之木大成之时,伐树破根,取根茎中心的一截黑木,此黑木乃是五鬼树的精华,凝集了人蛊的魂魄,他若是把这截黑木刺进心脏,就能得到不死之身。”
我去,这是什么脑洞啊,原来他养这五鬼树居然是用来干这个的。这不就相当于是杀鸡取卵把锁魂藤变成什么五阴黑木么,不过为什么这黑木的用法和王有权遇到的那个老人给他的桃木的用法一样,这种东西刺入心脏还能活?
“不过,虽然他是这么计划的,但五鬼树本来就是难得一见的极阴之树,通常凝结出黑木需要百年以上时间,就算他这么做,也最多只能缩短到十分之一的时间。可是他等不了,他只有五年的时间。”
“所以他就抓了你?想把你也做成人蛊喂给那颗树吃?”我问道。
“咦,你怎么一猜就那么准。我虽然一直躲在外面,但家里还是有人给我传递信息的,我觉得他已经疯了,已经彻底失控了,他这样迟早会毁了倪家。所以我就偷偷地回来了,结果没想到,这从一开始就是他的阴谋,他早就盯上了给我传信的人,故意设计引我回来。”
我心里暗暗在想,这倪少爷果然是已经失控了,不仅杀人放火,还搞那么多歪门邪道,连自己同胞兄弟都要害死。想想他死在我手里,我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想到这儿,不禁释然了。不然本来冷静之后,觉得终归自己是杀了人一条命。
“我有个问题,你说倪天寿是因为命格突变,只有五年可活了。我小时候从我爷爷哪儿也学到过一些八字算命的东西,命格这东西按算命学来说,是出生时候就带上的,随着人的成长固然会有些变化,但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像他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是不是他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他摸着脑袋说,“让我想想。”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头问我:“盗墓算吗?”
“盗墓?”我一愣。
“恩,据说他和别人去盗过一个墓,好像就是在他命格变化之前吧,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去盗那个墓。”
“他盗了什么墓?”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倪天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盗的那个墓,就是他当年刚出生时,被放进去逆天改命的那个帝王墓。但是族里好像都不知道那个墓的具体信息,估计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吧。”
我顿时有些失望,自从上次吴天起说我们江家是最后一个盗墓世家后,我就对盗墓这两个字特别敏感。
“哦对了,我听说过当年送他进那个墓的人,他们称他是什么摸金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