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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太医使了个眼色,让卫诚和白茹都退下。
“殷太医,这世间真有这么凑巧的事情?”睿王问道,“你可认得出来?”
“殿下,我不认识她。”殷太医,真想扇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没事开这个头干嘛?
睿王一言不发,静静地注视着殷太医。
“穆贵妃偶尔与苏家老爷有书信来往,苏家小姐的身子弱得很,全靠苏家老爷全力调养。平日里不出门,根本没机会发生意外。殿下,你大可放心,这只是巧合。”殷太医的后背汗涔涔,生病的老虎也是虎。
睿王沉默许多,突然吩咐道:“殷太医,扶我去看看。”
殷太医立刻扶住睿王,劝道:“殿下,常言说得好,女大十八变,六年未见,就算苏小姐近在眼前,您也未必认得。何况,只是脉相相似,地界相临,不足以说明什么。”
睿王慢慢站起来,径直往仓外走。
得了,殷太医三步并作两步,扶在一旁。两人出了船仓,无视慌忙行礼的医女和侍卫,径直向病人仓走去。
“殷太医,那女子样貌如何?”睿王在病人仓外停住脚步,微微侧身。
“殿下,是个美人胚子。”殷太医如实回答。
睿王抬头看一下阳光,低头看了看自己和格外宽大的影子,慢慢地转过身去:“回仓去。”
殷太医楞了一下,睿王决定的事情从未改变过,都走到这里了,怎么又转回去?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走着走着,殷太医恍然大悟,心里暗暗发笑。
等到睿王和殷太医走远了,医女扎一堆,议论开了。
“殿下的嗓音太好听了……”
“睿王殿下好高大……”
“睿王殿下好年轻……”
“就是胖了点……”
“哪是胖了一点,是很胖好吗?”
白茹是大医女,听到医女们叽叽喳喳,立刻呵斥道:“殿下也是你们议论的?!”
医女们立刻噤声,各自散去。
白茹叹气,如果睿王殿下没有生病,不是一直缠绵病榻,一定是大魏最英俊的男子。这样想着,她又叹一口气,去了熬药仓。
病人仓里,苏岚依在仓门边,把刚才医女们的议论听得一字不漏,也包括殿下的嗓音。心里暗暗感叹,我的天呐,真是让人听了会怀孕的嗓音。
可惜的是,她没在仓外,自然没见到声音的主人。
到了晚上,苏岚以白茹照料辛苦为由,请她回医女仓休息。自己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一想到天亮就要出发,去面对这个陌生的时空和陌生的家人,就惴惴不安。
原主今年十二,这个时空女子十五岁及笄,满打满算还能活三年。
这三年时间,她该怎么渡过?
继续深居简出,坐吃等死?还是干点其他的?
苏岚一想到自己的职业,更加颓丧,助产士在这个时空是产婆,她这小小年纪想当产婆,根本不会有人请她接生。再说了,堂堂苏家大小姐当产婆,苏家老爷一定以为她魔怔了。
得,职业穿越没可能了,那做点什么来自救呢?
事实上,苏岚想到睡着,也没想出什么来。
转眼就是天亮时分。
吃过早点,苏岚接过白茹递来的蓝底白花包裹,行礼道谢。出仓门一看,卫诚早已等到外面。
向白茹致谢道别以后,苏岚和卫诚一起下了船,上了一辆马车。伴随着他一声驾,马车颠颠地跑起来。
苏岚倚在窗边,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时空——
江水滔滔波涛起伏,江堤枫叶红似火,黛瓦粉墙的亭台楼阁,路边樵夫挑柴、商贩推着独轮车……盘髻步摇、齐胸襦裙、木屐白袜……苏岚欣赏着如诗如画的江边美景,觉得这个时空颇有唐朝风范,虽然这里的国号是魏。
马车行使了半天,临近中午时分,卫诚停了车。
苏岚接过卫诚递来的幕篱,下了马车,四处打量,这里好像是个驿站,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
不远处一群人围在一起,热闹得讨论着什么。
苏岚和卫诚走进人群,看到驿站外墙上贴着一张《杏林书院文书》,说来也怪,大约是原主知书达理,读着竖版的小篆,她毫无压力。
看完这张文书,苏岚两眼放光,原主的记忆似乎可以随时触发,杏林书院是魏国第一医学院,培养出了无数有名的太医,每年都会在全国发榜招生,今年更是特别,招女弟子。
苏岚迅速盘算起来,既然是魏国第一大医学院,一定聚集了各医派的名医名师。苏家没有办法治愈,不代表其他医派没有办法。
杏林书院招收女弟子,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一块馅饼,哦不!
天上掉下一块金子!
可是没一会儿,苏岚又开始发愁了,学制三年,除了春假、寒假和年假都要住校,每年的束脩不是银两,而是各种实物,自带米面和口粮交给食堂,还有校服等等开销,七七八八算下来,至少要八十两纹银。
还有一个问题,原主长期服用“融寒丸”,夏季停药,春秋季每旬一颗,冬季每七日一颗……这药是苏家为原主秘制的药丸,每年初春制一年的量。
没银子就算过了招生试也是白搭;可是没药的话更惨,活不过一个月。
苏岚权衡再三,低声对卫诚说:“卫公子,借一步说话。”
卫诚护着苏岚走到马车旁,问道:“姑娘有何指教?”
苏岚急切地注视着他,请求道:“卫公子,我想去杏林书院学医。您能否带我回雁北城苏家取些物品,再送我去书院,您只要送我到那里就可以了。”
卫诚一楞,但是想着此次出行的目的,只是犹豫片刻,就答应下来。
先去雁北城,再赶往杏林学院,等卫诚回船上复命,总共花了八天时间。
船仓内,睿王倚在床榻边,语气有些冷:“卫诚,往返雁北城只需四日,你把人送到哪里去了?”
卫诚急忙把来龙去脉如实说了一遍,临到最后,补充了一句:“姑娘说,尽管时日无多,也不能就此放弃,她要奋力一搏。”
殷太医一愣,没想到小丫头不仅有容貌,还很有想法,不错。
睿王的嘴角有了些许笑意,问道:“她家在雁北城何处,什么样的人家?”
卫诚回答:“回殿下,她是雁北城苏家的人,宅子三面是树,附近有一家仁心堂。”
睿王端着茶盏的手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雁北城苏家?苏家!”殷太医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卫诚莫名其妙地看着神色怪异的两个人,继续禀报:“殿下,姑娘没有进苏家,只是让我翻墙去了她的闺房,取了一盒药丸,拿了银两。”
“药丸叫什么名字?”殷太医急切地问。
卫诚思索了一下,回答:“药盒上写的是寒融丸。”
咣当,睿王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摔成了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