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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本是玩心,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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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贱哭了:“奴才,”重重一跪,“谢主隆恩。”这一锅鹿血炖牛鞭下了肚,那宝贝蛋不废,也要残了。若论无良,此人称二,谁敢称霸!

    林小贱抹了几把伤心泪,一脸悲壮,转身,步步蛋疼。

    忽然,茶杯一扣——

    “出来。”

    林小贱回头,瞅见自个主子勾了勾手指,然后蜀绣流苏动了动,一条晶莹剔透的小蛇扭着身子蹭过去。

    可不就是常湘殿里的小白大人。

    “燕湘荀让你来的?”

    小白大人晃尾。

    “刺探军情?”

    小白大人摇头。

    “咬我?”

    小白大人摇头又晃尾。

    闻柒眯了眯眸:“要听话哦,不然,”扯嘴一笑,牙齿白森森,“炖了你。”

    小白大人身子一软,在闻柒裙摆上滚了三滚,又蹭了蹭,眨巴着眼珠子,撒欢似的。

    瞧瞧,这欺软怕硬的主,哪还有半分平日里嚣张耍狠的样!

    闻柒乐了:“看在你咬了那个色胚立了一功的份上,来,”人往榻上一躺,手脚一摊,哼哼道,“让你舔舔。”

    得,还真大爷!不过一物降一物,小白大人乖得跟猫儿似的,蜷在闻柒手心,蛇信子舔得欢快。

    德行!常湘王分明让来吓唬的,这让舔还就真舔上了?

    “乖。”闻柒揉了揉小白大人的脑袋,好一通爱抚,“将这药送回去给你常湘殿的主子,记得嘱咐,天灵池的水冷着呢,伤寒冻骨也是病,得治!”

    小白得令,小尾巴卷着锦盒就扭走了。

    兜兜转转,这百灵草还是完璧归了赵,偷鸡摸狗她都干,只是无功受禄欠人情,不是她的作风。

    呼——呼——呼——寒风大作,这雪,终归是落了,指甲大小,这大燕的初雪来得可真汹涌呢。

    这啊,是应了谁的景。

    闻柒得意地笑,酒足饭饱好生惬意,捧着一鼎从国库顺来的蓝田暖玉炉,伸了个懒腰,推开寝殿门,边走边解腰带,衣裙丢了一地,她抱着暖炉,四脚朝天一躺——

    “喵~”

    闻柒一个打挺,定睛一看,昏昏暗暗里,数双绿油油的眼,森森发光。

    猫!是猫!闻柒一颤,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喵~喵~喵~”

    暖炉一滚,咚——砸在地上,暖玉生辉,淡淡光晕,照见黑乎乎一团——毛!

    闻柒鼻子一痒:“阿嚏!”

    “喵——喵——喵。”

    一只,两只,三只……

    “阿嚏!阿嚏!”

    靠,全身都痒,闻柒打了个滚,挠了一遭,一捋袖子,全是红疹,眸间顿时蹿了火,大吼一声:“妈蛋,哪来的猫!”

    “喵~”

    闻柒拳打脚踢:“滚!”

    “喵~喵~”一只堆着一只,张牙舞爪。

    “你丫个畜生,不准碰老娘!”

    “喵喵喵……”

    顿时,一只在炸毛,三四五六只在抖毛,全是毛。

    天知道,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某人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妖鬼神魔,就怕猫毛一抖,靠!过敏!

    彼时夜深人静,彼时鸡飞狗跳,彼时撕心裂肺。

    “滚犊子!”

    “快,把这些猫都弄走。”

    “阿嚏,阿嚏!”

    “炖了,给老娘炖了!”

    “……”

    顿时,华乾殿里灯火通明,映着流苏飞舞,猫儿叫,人儿嚎,地动山摇。

    “秦宓,操你丫的蛋。”

    一声惊天动地,惊飞了夜鹰,雪,还在落,越发肆意。

    这夜,闹腾着呢。

    含章殿里,烛火摇动,暖烟生紫,朦胧里,笼得容颜如画,侧卧美人榻,大红的狐裘,人面如玉,画不尽的妖娆。

    “爷,华乾殿宣了御医。”

    微微抬眸,泼墨的纯黑,极美,秦宓轻言:“猫儿怎么了?”

    梁六道:“给炖了。”十几只猫儿,煮了一锅,诶,真真慎人。

    眉,微蹙,他侧躺狐裘,笼了一身红色浅影,微微清冷:“爷的猫儿。”

    爷的?哦,闻家小姑奶奶啊。

    梁六赶忙回话:“起了疹子,倒是没有大患,就是七姑娘碰不得猫畜,身子不服,浑身奇痒,也有得七姑娘受了。御医开了方子,说离了猫畜远些,再好生修养个三五天便无碍了。”诶,谁知道那小祖宗怕那猫毛,要是爷知道……

    嗯,爷会炖了那几只猫。

    “她该生爷的气了。”漂亮的眉头皱着,他薄唇紧抿,“爷该拔了猫儿的毛。”

    偏生,爷拔的,是爪子。

    本是玩心,弄巧成拙。那小祖宗能不气?

    梁六抖抖肩,脖子缩缩:“说是炖那猫儿之前,先拔了毛,扒了皮,放了血,还抽了筋,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好一番折磨才下了锅,想是七姑娘气得不清。”

    这手段……娘呀,闻之心颤啊。苦了那几只猫,全尸都没留个,惨绝猫寰啊,这会儿,还熬着猫汤呢。

    “她可会来找爷闹腾?”眸子忽而漆亮,徐徐浅辉,夺目的绚丽,秦宓似笑。

    还指不定怎么闹腾,爷这是?迫不及待?梁六端详着,仔细着:“七姑娘那性子,睚眦必报,怕是后半夜里爷没个安生。”梁六斟酌,“没准这会儿就快寻到含章殿来了,非得掀了屋顶。”

    梁六敢笃定,那位闹起来,还不得翻天覆地,不死不伤也得伤筋动骨,哪里惹得起,还是躲得好。梁六继续苦口婆心:“爷,要不咱出宫去?”

    风吹,烛火摇,一声浅浅的轻笑溢出红唇,秦宓笼着红裘望向殿外,柔和了满眼的冷峻,他缓缓言:“在殿外留一盏灯。”

    “额?”梁六一愣,“不出宫?”

    殿里静谧,秦宓敛眸不语,唇角微微扬起。

    留灯呢,爷的心思,没有明月,亦可诏明月,窗外正寒,天昏色等风雪,爷,在等她。

    ------题外话------

    考完了,也到家了,更新会准时,更新在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