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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哥,快来。妈说你刚才找东西,是不是这个。说着,指了指她们之间的小包。”
肖龙微微点头,看向钟玲秀。
“本来是在炕柜的,不过,后拉我觉得放在那里不安全,就,就缝在我枕头里了。”钟玲秀有些脸红道。
“玲子姐是想离你近些。所以把和你有关的东西都收进被窝了。”荷花人聪明,嘴也快,一下吧钟玲秀的小心思给猜了出来。被说破心事,钟玲秀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却没有反驳,显然是默认了。
肖龙有些感动,拉住钟玲秀的手道:“谢谢你,玲子姐。”
钟玲秀不好意思的抽了两下,没抽动,也就由着肖龙拉着。荷花在旁边请轻咳道:“喂喂,我说二位,咱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在我这个大媳妇还在呢,你就喜新厌旧只顾着抓小媳妇的手,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被她这么一说,两人均是大感尴尬,急忙松开手。
荷花凑到肖龙耳边,轻声道:“哼,便宜你了。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小龙哥哥也是个大色狼。小龙哥哥,我可是帮你泡了个美女,你要怎么谢我啊?”
“咳咳,荷花,别瞎说。”
“切,还说我瞎说,你看看你那眼神,你看你嘴里,是不是都是口水,恨不得把玲子姐给吃了。”荷花一脸酸酸的道。
“这......”荷花一席话,弄得肖龙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毕竟是老实人,不会花言巧语讨女孩子欢心。一时间,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咯咯,咯咯,玲子姐,你看小龙哥哥的脸,就好像煮熟的虾子。”荷花咯咯娇笑。
“好了荷花,还是让肖龙先看程奶奶的遗物吧。”玲子也抿嘴轻笑,不过他毕竟大些,性子沉稳,不像荷花爱胡闹。
“哦”荷花吐了吐舌头,也安静下来。
肖龙伸手拿过小包,一层层轻轻打开。他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终于,好像过了一年一样,包终打开,呈现在几人眼前的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用黄金镶嵌了美玉打造的长命锁,一看就是给孩子带。
肖龙不记得自己小时候带过,但他有种知觉,这东西就是自己的。
长命锁下面,压着一封信。信是封着的,上面用毛笔写着‘吾孙肖龙’四个娟秀小字。写得非常漂亮。
肖龙轻轻拆开,抽出信纸。
信是程雪娟写给肖龙的,并不长,只有短短几百字。大概意思是说,肖龙孙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奶奶已经死了,不知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多大。
信中说,她原是居住在云城的。六十六那年,她去省城看望一位朋友,回来的时候,在火车站的长椅上发现了尚在襁褓中的肖龙。当时还是冬天,车站里人不多,她在那里等候了很久也没等到有人来找,当时肖龙冻得小脸发紫,饿的哇哇哭,她一时心软,也没想着一个六十多岁,奔七十的老太太,怎么带一个还没断奶的孩子。把他抱回了家。她没儿没女,渐渐的就把肖龙当成了自己的孙子。后来,感情越来越深,她怕有人来找肖龙,于是就搬到了乡下,肖家集。
她希望肖龙能够原谅她的自私。
还说,她发现肖龙的时候,肖龙的脖子上就带着那条长命锁,因为锁头上有个繁体‘龙’字,生活的地方又是肖家集,于是就给肖龙起名‘肖龙’。
显然,这是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信。程雪娟感觉年龄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于是就提前留下了这封信。而且她知道,当时肖龙的年龄还小,还不识字,所以没有当时就给他,而是藏在了自己装衣服的柜子底下。
后拉钟玲秀帮肖龙收拾屋子,收拾程雪娟留的衣服等物的时候意外发现了这封信和长命锁。
聪明如她,自然猜到这是留给肖龙的东西,自然珍之重之的收藏起来。
拿着信,肖龙的眼睛湿润了。他虽然受了很多苦,可他又怎么会怪罪她?如果不是她,也许,自己已经在车站的长椅上冻死了。
肖龙拿着那块长命锁,心中充满了怒气。从这长命锁的做工质地就可以看出,不是一般家庭能有的。而这是自己父母留给自己的。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剩下我,又将我遗弃。肖龙握紧了手中的长命锁,暗下决心,他要找到他们,不是为了认祖归宗,而是为了问他们一个为什么。
“小龙哥哥,别难过了,你最少还有我们。”荷花拉住肖龙的一条胳膊,抱在怀里,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小龙”钟玲秀也很想学者荷花的样子,抱着他的胳膊,降头靠在他的肩头,但他毕竟不是荷花,因此,她只是伸手在肖龙的肩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恩,我至少后还有你们。如果不是程奶奶把我抱回来,我们又怎么会相遇。”肖龙重重的点头,伸开双臂,将她们都抱在怀里。
此时,肖龙心中没有了怨恨,有的只是庆幸。
就在三人抱在一起,肖龙心猿意马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李老爷子那独有的咳嗽声:“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那个肖龙啊,你老师来了。”说着,很不厚道的让开门。门外,一名穿着中山装,口袋里别着根钢笔,鼻子上架着副眼镜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中年人身后,还跟着个穿着花衫的中年女人,竟然是村里的寡妇肖大妮。
“老师,大嫂。”肖龙一见来人,立马站了起来,恭敬的叫了一声老师,然后就往炕上让。
“恩,以后别叫大嫂,叫师母。”钟玲秀的老爹钟永强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一本正经道。
钟永强的话,惊讶的肖龙差点没把眼珠掉下来。从钟永强的打扮就可以看得出,他是一个狠古板的,学究式的人物。而事实也是如此。钟永强小时候上过私塾,崇尚孔孟之道。对于现在社会的很多事情都看不惯,他还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钟玲秀才只上到小学毕业,脸初中都没上就辍学了。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肖大妮男人就死了,成了寡妇,而钟永强是下乡知青,那时候独自一人带个孩子。肖大妮那时候就对钟永强特别好,只是钟永强比较刻板,觉得女人,就该从一而终,所以,肖大妮一直没机会。
七年过去,重回家乡,没想到她们终于修成正果,肖龙怎么能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