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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言域与子笙钻进穴口沿穴道前进,穴口有一人多高,穴道内大小基本不变,身后-穴室里的长明灯光芒早已照射不到穴道内,神识探出二十尺远,穴道稍许变宽,且有光亮透来。
“子笙兄,我们运气不错,至少此路是通的。”严言域松口气,紧挨着子笙,拿手去勾对方袖子下的纤纤玉手。
子笙直视前方,眼里浮起怒火,转而压下。
“我们就此回转吧。”
两人贴得紧,严言域赤身披着外袍松松垮垮的,子笙的体温轻易传递到他身上。憋了满肚子的火霎时找到发泄口。子笙言语上婉转的拒绝他听在耳里自然成了欲拒还迎,手从子笙的玉手滑上小臂,另一手蓦地搂住他腰肢,止了两人步伐,身体用力一顶,将子笙后背压在石壁上。
“回去做什么,带着几个包袱到头来和我们分宝物么。”严言域凑近子笙脸颊,气息吐在他颈侧耳边,暧昧至极。
“你!你竟是这样的人!”子笙羞怒,掐手攻击。然而严言域速度更快,抚摸他手臂的那只手迅速扣住其脉门,腰上的手制住另一只。严言域的腿挤进子笙双腿间,覆上子笙嘴唇重重一咬。
“唔!”子笙吃痛,下意识张口嘴,接着口里就被塞入了什么东西。随之而来的是严言域滑腻的舌,突兀闯进子笙口腔,缠着他的舌头推挤摩擦。
口中每一寸部位被舔舐,无力下咽的涎液溢出嘴角,划出旖旎的痕迹。啧啧水声与紧蹙的呼吸闷哼声交织,黑暗的穴道里,只闻*之声。
而那颗严言域推进子笙嘴里的药丸,就在两人缠绵亲吻的过程中化入子笙口里。
与穴道毗邻的洞室内,庄银趴在一口泉眼旁,瞪着泉眼上方水雾化镜映照出的画面眼睛差点脱眶。
“狗、狗男男!”
庄银捂住瞎掉的狗眼怒斥世风日下,强吻的镜头太劲爆他根本把持不住。
不不不不对他又不是基佬为什么要激动!
重点是没有光的洞穴里发生的事件画面为什么这口泉能照出来?!还忒先进地疑似为实时监控。
仙侠的世界实在太高端,原谅他跟不上时代的脚步。
泉眼周围垒砌着石块,树有一尊石碑,字刻遒劲有力,仿佛是谁拿刀一刀一笔錾刻出来。只可惜,篆书,庄银不认识。
此泉名为溟泉,溟泉水可以化出玄明镜映照人心中所思事物,万年前秘境主人刻下万千阵法,将秘境中每一个地方都纳入溟泉映照范围。
或许是机缘到了,庄银随便挑的一个洞穴,曲曲折折摸黑行了半晌,结果摸进了监控室。
严言域跟子笙吻得难分难舍,再亲下去还不得出事?
合欢宗不愧门派之名,对情、欲一事,严言域深谙此道,直把子笙吻得神志模糊,任人鱼肉。怀中的人已经软绵绵失去反抗意识,严言域舔着唇退开些,放过子笙红肿的唇。
“子笙的滋味真美。”严言域轻佻地摩挲着子笙红唇。
得以喘息的子笙咬破舌尖,带有灵气的鲜血灌进喉咙,灵台顿时清明,意识回笼。他喘着气说:“正是时候……席……哈……席跞方耗尽灵力……入定……正好下手……嗯……”
严言域晃动身体,大腿抵着子笙摩擦,双手搂着他的腰上下抚摸,舌尖舔上子笙脸颊。
“你说的席跞方的宝贝究竟是什么?”
“应当……应当是极品……的嗯……功法……”
“极品功法?”严言域嗤笑。“如何的功法,能有我合欢宗的功法好?子笙别去想他的功法了,随我双修,我传你更妙的功法。”
“你、你!无耻……啊!”
严言域在子笙腰上一掐,嘴硬的家伙马上软了。
“不敢当,论无耻比不上子笙。勾引他派弟子合谋暗害同门师弟,欲图杀人夺宝,听上去我这个什么贪图美色的家伙无耻得多。”严言域冷声嘲讽,扯开子笙的衣襟,探手进去。“此前你推我那掌,真令我刻骨民心。”
“唔……不,不同……席跞方四个月从练气……八层到……到筑基中期,他的功法……”
严言域大吃一惊,这样的修炼速度,假如真是因为某部功法,那必定是顶级的极品功法!“此话当真?”
“当……真!”
“那你有何计划?”严言域放开子笙,问。
“此事不能让第三人看见。你将李师妹和子洛师弟引开,我去杀席跞方。”子笙咬牙切齿,声音阴冷。他忍气吞声那么久,受过的那些气,甚至出卖色相,等的便是一举杀死席跞方夺去宝物的时刻。
“行,不过你别想着耍诈事后独吞。我刚刚喂给你的是我们合欢宗独门秘药,没有我与你交合,不出十二个时辰你会爆体而亡。”
子笙怔住,胸中燃起滔天怒火。
“放心,合欢宗的双修功法也是上品的,你会受益良多,说不定到最后要缠着我不肯停。”
严言域低声吐露的话语让子笙羞恼得怒火攻心,险些道心不稳。幸好他对宝物的执着渴求更胜一筹,滔天怒意被压制,扶着石壁,边拢衣襟边调头回去。
如果说子笙是容姿绝色,席跞方就是截然相反的英俊帅气,非常吸引女人的那种相貌。李晴晴拜在合欢宗门下,见惯门派里那些纵-欲过度的师兄长辈,纵情声色的人身上总带着轻浮的气息,席跞方出自剑修门派,修身自持,是李晴晴少有见过的。洞室里烛火通明,李晴晴几乎能看清他每根睫毛。
李晴晴的心思活络起来。
两道神识从洞穴深处探过来,李晴晴忽地一愣。
“师妹。”严言域快步走出穴道,“咦?端云的子洛师弟呢?”
见是严言域和子笙回来了,李晴晴放松下来,摇摇头说:“他突然说四处去看看便离开了。”
“这……我们在前方发现了亮光,这条路是通的。”
“太好了!”李晴晴喜上眉梢。
“既然席师弟仍在入定,李师妹和严师弟先行吧,我在此候着两位师弟。”子洛的行踪不明有些棘手,可是子笙不想再拖延,适才已经错过一次良机,赶在席跞方恢复前他仅有这一个下手的机会。
“这样……”李晴晴不舍的目光转向闭目入定的席跞方。“不太好……”
“好了师妹,子笙兄是他们大师兄,我们两个合欢宗的在场他们恐怕更不安心。你我二人就先行一步,倘若前方的光亮不是出路也好尽早回头告知他们。”严言域索性拉住李晴晴的手将她牵走。李晴晴犹豫不决,任他一拉扯便走了。
子笙神识抹过储物袋,取出端云配发的弟子佩剑而非他的本命宝剑。他虽然不聪明,也知道不能留下痕迹。就算尸体被人发现,他可以故技重施,把黑锅推给子洛。
剑指猎物,猎手露出了狰狞的面孔,豺狼之眼,虎豹之心。引剑直刺,挟万钧之势凛冽罡风,石壁上人与剑的投影重合,恰如一支飞箭,直取席跞方后心。
子笙这一击拼尽筑基后期的全部力量,剑未至意先到,他竟是无知无觉修出了剑意。
剑风刮起地面碎石灰土,卷起铺天盖地的扬尘,子笙的视线有一刹模糊。
“啪——!”某种物体碎裂的声音。
剑尖触到席跞方后心,没有子笙预期的剑入血肉的阻滞感,长剑撞上硬物,发出剧烈的震颤,灌注剑身的灵气霎时回涌。
子笙所看不到的另一面,席跞方倏地睁开眼。
护在席跞方周身的灵璧碎裂,制造出壁障挡住子笙这一击的法器也噼噼啪啪碎成好几块。席跞方唤出佩剑,挥袖手拍在地面弹起旋身。
子笙反应不慢,回剑画圈卷住气劲,重新于剑上灌注灵力引导四处横冲直撞的力量去向它们本该去的地方。子笙扬身跃起,长剑斜挑突刺,席跞方只能举剑格挡。
论起使剑,子笙入端云二十二年,修了二十二年的剑,适又修出剑意。反观席跞方,筑基功法修的不是剑诀,用剑的功夫大多是从子凌当年离家拜师带出来的剑诀上习得,实战无人指点,招式剑形没一处比得过子笙。
更何况,耗费灵力强破阵法,丹田空空如也却不肯吃下严言域赠的补齐丹,席跞方回身一挡,已是强弩之末。
子笙修为比席跞方高出一阶,两人剑刃相触他便明白了当下情势。随即狞笑着,左手聚气推向席跞方胸口。
席跞方的右手握着剑,左手扶着剑身,胸口空门大开。虽然察觉到子笙的攻击迹象想要抽身侧避,奈何脚下刚动,气海就空了,气力不继,剑被子笙重重压下,剑风在他的剑刃上削出豁口。子笙的左掌同时也扎扎实实落在他胸前。
如同积蓄了所有的忿恨和怒气,子笙一掌击破了席跞方的气海,将他打飞,撞上洞穴石壁,再无力的摔回地面。
“等等!”席跞方抚着胸口,肩背抵在石壁上慢慢爬起来。“大师兄,我有一问。”
“哼,你想拖延?想等谁来救你?李晴晴和子洛都被严言域引走了。”
席跞方嘴角勾了勾,似乎在笑。“我从未得罪大师兄,为何你一定要杀我?”
“自是因为你该死!”子笙再也不隐藏他极力掩盖的怨恨,以及那份嫉妒。“自外门晋入内门,仅四个月你由练气期到达筑基中期,此间的秘密,定然是……极品功法!本来不必我冒险亲自动手,偏偏子凌成事不足,反而险些被你杀掉,令我计划败露。”
“原来如此。可惜……”席跞方哂笑。
“可惜什么?”原本正缓步靠近的子笙谨慎地停下脚步,却没注意到他站的位置就是先前席跞方打坐的地方。
“大师兄的布局堪称精妙。连子凌师兄……”提到子凌席跞方的语速变了变,神色亦有些不自然。“也是你指使的。当真……”可惜。
“子凌虽然不是个很得力的棋子,但是用起来倒趁手。只需稍稍对他摆出好脸色,那孩子就像傻子一样为我所用。”子笙顿了顿,那是胜者的不屑笑容,落在席跞方眼里极为刺眼。他继续道:“席师弟以为你身怀极品功法之事是我推断的?不,那是子凌告诉我的。比起我,最嫉妒你的人是他!哈,可是觉得讽刺?”
席跞方压在胸口的手渐渐抬起,盖在半张脸上。反驳胜者宣言的话由嘴里吐出,对于子笙的嘲讽仿若丝毫不放在心上。“可惜大师兄不善察言观色。”
“你!”
“我未曾信任谁。”席跞方放下手,从子笙的角度看去,恍惚间好像看见那双眼里蕴着血色。
一定看错了,哪有人眼睛是红的,那种“血色”是气势罢了。
“此前确实没有怀疑,以为子凌师兄……就是真相,直到妖兽山遇见大师兄。师兄极度厌恶大师兄。”
“那又如何?”席跞方的说辞挑起了子笙的好奇,他对庄银的厌恶同样充满疑惑。
“引起了注意而已。端云派上下皆道大师兄好,但有一个人却对素未谋面的大师兄处处针对。我原以为是大师兄在外面惹下过的仇恨。毕竟庄银不是端云的人。”
席跞方风轻云淡的几句话让子笙大为震惊。
不是端云的人?可明明掌门什么都没说。
“这又是从何说起?”子笙不由问道。“不,这可不是说那些废话的场合。席师弟不用再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扰乱我注意。”
子笙御起了剑,悬在头顶,作势要射出以贯穿席跞方的躯体。
“告诉大师兄也无妨。我初次见到庄银是在水里,那时他放在岸上的衣服,是一件对他而言颇小的端云弟子服。显然,不可能是他的。”
席跞方没有说出那件被抛弃的外袍就收在他的储物袋里,并且已然变回了原有的小尺寸。
“庄银对端云、对我与大师兄相当熟悉。我想了解他混入端云的理由,回到端云便立刻从几位师兄那套出了些事。妖兽山一事子凌师兄未死其后自请离派、大师兄查明真相的事。”
子笙查明的真相称子凌才是那个杀人夺宝的贼子,端云派为席跞方正名,同时声称子凌当时重伤难愈,自请离开师门后失去踪迹。席跞方打听到妖兽山事件后发生的这些,心中隐有预感。他猜测子凌不是自请离开师门,而是被人灭口。
“得到大师兄口中极品功法的子凌师兄,为何要离开师门?那本功法可重塑经脉,正对他的症状。”
“你说……”子笙瞠目,被愚弄的怒火从心头直烧进眼里。“子凌拿到了东西?!”
席跞方睨视子笙,不无嘲讽地道:“是,功法被他偷走了,我搜遍了他身上和储物袋,始终找不到那部功法。依大师兄的反应,功法是彻底的……得不到了。”
渴求的东西其实曾与自己近在咫尺,只要再善于观察一点,早些发觉异常,或许就不会与宝物失之交臂。
“哼。”席跞方以为子笙懊恼会悔恨会……表情会变得非常有趣。但子笙只是在起初的惊讶愤怒后所有情绪化作冷笑。如果过去他认为应当灭口的对象是侥幸逃脱生死不明,此刻他真真切切的察觉到了。
那是场蓄谋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彻底愚弄和欺骗了席跞方与他,接着又在他的眼皮底下谋划了逃亡。他渴求的极品功法亦是旁人觊觎的,而且成功抢夺到手。他并未彻底失去得到宝物的可能。不过这些没必要告诉席跞方。
宝物的原主人,自当杀掉。
“闲话说完。”席跞方蓦地执剑钉进脚前地面,大喝“阵起!”
子笙身子一僵,御剑胸前抽身欲起,却惊觉足上如有千斤,脚下地面四柄剑激射而出,破土穿石,势如破竹。
席跞方毫不恋战,见子笙御剑抵挡剑阵,扔下作为阵眼插在地上的剑立即逃进一个离得近的大洞穴。
剑阵集禁锢和攻击于一体,阵眼在阵外,是起阵的关键又是结阵的法眼。攻击力虽然不高,但是缠人,是个不错的陷阱阵法。
小四方合阖剑阵,是席跞方从子凌的“遗物”中学到的。
“席跞方!”
身后很远的地方传来子笙的怒吼。席跞方不敢稍作停留,疾速地在洞穴内前行,来不及探寻和犹豫,全凭直觉及短暂的理智判断,七拐八弯的穴道岔口如何选择都不重要,必须先逃过子笙追杀。
说的每一句话,子笙的每一个步伐,都经过细致比较,务求准确引导子笙停留在席跞方借由打坐暗中布下的阵法中心。子笙不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可是意外的容易受引导。所以子凌师兄最后反骗了他,不是吗?
可惜……没时间问出子笙在哪里杀死的子凌、尸体在哪里。
虽说从进秘境开始就一直防备,破伪虚无之境阵法时仍旧心急大意了些。破阵耗尽了丹田内灵气,严言域给予的丹药半颗未沾,又不敢真的入定恢复。现在气海被破,他落得和庄银差不多的下场。
修为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