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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随着黑光明的倒下,那团黑气并未直接击中黑光明的身体,而是越过了他的头顶,呼啸着冲向了远方,片刻之后,在不远处,发出了一声沉闷之极的响声,落点之处,更是炸出了一个大大的土坑。
而原来这个地方的那些尸体,已然全部消失不见,只徒留一些黑雾在此久久不散。
就在黑光明倒下之时,那些黑气中的大部分,喷薄而出,直接冲着不戒便飞了过去,只是一刹那间,便到了不戒的身边。
不戒身上的护体神光光芒大放,隐隐形成了一个罩子把不戒整个罩在了里面,不过这也只是撑了片刻,便再也坚持不住,之间那个罩子似缓实快的慢慢变形,扭曲,最终炸裂开来。
随着护体神光的消散,那些黑气一瞬间便击在了不戒的身体之上,直接把他撞飞出去老远,随后不戒亦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随后便人事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或片刻,或一日,在这昏暗的见鬼的地方,也无法估算时间,黑光明终于睁开了双眼。
浑身酸痛,便是黑光明现在最切身的感觉,不仅是身体,就连脑袋,亦是感觉浑浑噩噩,似乎还是很不清醒。
黑光明渐渐地坐了起来,他奋力的摇了摇头,定睛朝前方望去,映入眼睑的便是那头奇尔萨拉,也就是不戒口中所谓的三首火麒麟。
此时的奇尔萨拉,只剩下了两颗头颅,一颗狮头,一颗麒麟头,而那颗羊头或者准确的说,是恶魔头,已然消失不见了,黑光明看到这些,终于记起了先前发生的事情。那颗邪恶阴险至极的恶魔头,应该是已经伴随着它的自爆,永远的消失了。
回想起自己昏倒前的那一幕,黑光明依然是觉得心有余悸,只差那么一点,他便会被那团爆炸而产生的黑气直接集中胸口,若是果真被正面击中,恐怕结局必然是不怎么好的。
“咦?不戒呢?”黑光明一惊,忽然想到。
在他昏迷以前,他根本没有看到不戒最终究竟是否抵抗住了爆炸,不过依据不戒所展现出来的手段,他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黑光明想到这里,他随手一挥,发现那把弯刀仍然在自己手中,他把弯刀当成了拐杖,拄在了地上,然后便想借力撑起自己的身子,不过下一刻,他的手臂一软,身子直接便是倾斜了下去,若不是他的另一只手及时撑在了地上,他便要直接跌个狗啃屎。
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咕咕的声音,黑光明一惊,他环顾四周,努力想要找出这个声音的来源,在这个凶险之极的地方,任何一个不寻常的声音,都有可能潜伏着巨大的危险,下一刻,黑光明甚至都在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要马上再躺下去,继续装死这个伟大的事业。
不过紧接着,又一声咕咕的声音传来,黑光明听之,脸色瞬间便是变得极为古怪,这次他算是彻底听清楚了,这个声音不是从别处传来的,正是从他自己的肚子里发出来的,原来,这是他的肚子对他发出的严重抗议,似乎是怪黑光明这都多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
黑光明不由一阵苦笑,大致的估算下时间,自他开始攀登华山开始,基本便从未进食了,这个时间怎么看,都在两天以上,他竟然这么长时间都不吃不喝的一致坚持到现在,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虽是饿得浑身发软,但是黑光明依然强行凝聚起体内所余不多的力气,一点一点的站了起来,他的心理很有些担心不戒。
在这个陌生的地域,不戒的出现可以说在他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这个小和尚虽然有些心机,但是大致还是好的,他对自己亦有大恩,自己绝不能就此对他撒手不管,不论他是死是活,自己一定要确认了才行。
黑光明站起身以后,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然后一步一挪的朝着那头奇尔萨拉的方向而去。
片刻之后,他便看到了正躺在地上的不戒。
不戒此时正仰躺在一片黑色的土地上,他手中的金碗就在不远处倒扣着,而那把三环锡杖,却依然握在不戒的手中,这把三环锡杖对于不戒似乎有什么十分重要的意义,以至于他在昏迷之时,依然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此时的不戒,小小的光头之上,很是多了几道口子,正有一丝丝的血丝冒了出来,在他的小嘴之中,很明显便是看到了一片血渍,应该是吐了一口血。
而他原本破破烂烂的僧袍,更是变得千疮百孔,已然不能算是一件完整的衣服了,最多也就是一些布条挂在身上,就连这些布条,亦有随时碎掉的可能。
在如此之近的距离,黑光明终是看清楚了,在不戒脏兮兮的小脚丫上,紧紧地扣着一双草鞋,而这双草鞋的一只底子,已然是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显然是不能穿了。而就在这道口子下面,不戒的脚底上,亦有一团黑气萦绕在那里,始终不肯散去。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在不戒的腰胯之处,正有一个血淋淋的伤口摆在那里,在这个伤口之上,每有一滴鲜血流出,便有一团黑气瞬间把它吞噬掉,而这团黑气,便犹如吞吃了什么大补之物一般,猛然一涨,便要解禁不戒的身体。
与此同时,在不戒的身体表面,一层淡淡的金光便显现了出来,它正与那团黑气做着不懈的斗争,虽是如此,那团金光因为并没有人操控,却是让那团黑气渐渐的占了上风,似乎随时都要崩溃开来,若是让那团黑气吸收了不戒足够的血气,恐怕那后果就严重了。
黑光明见状,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感到一阵心疼,此时他完全忽略了不戒大师的身份,完全把他当做了一个尚未到豆蔻年华的孩子。
黑光明紧走两步,随手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就要给不戒铺上,不过下一刻,他便是呆住了,不知为何,此时的不戒似乎与以前的不戒有了一些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黑光明一时之间却是没能看出来。
黑光明摇了摇头,他只当这是自己的幻觉,并没有多加理会,而是把身上的外套平铺在了地上,然后他蹲了下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不戒抱了起来,然后轻轻的放在了那件外套上面,在这个过程中,黑光明极尽小心,让自己的动作变得非常轻柔,并且一下也没有触碰到那些黑气。
在这个过程中,黑光明先是托起了不戒的头部,轻轻地挪动到了那件外套上,然后他把手自不戒的腿弯之处轻轻托起,一点一点的把不戒的整个身体挪到了那件外套上。
令黑光明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要把自己的手从不戒的腿弯之处撤了出来之时,他的一根手指却是连在了不戒的僧袍之上,他都没怎么用力,不戒那上身本来基本已经碎成布条状的僧袍,滋啦一声,便是彻底的碎裂开来,随之便是掉在了地上。
黑光明见状,反而长舒了一口气,本来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还好并没有触及到不戒的伤口,他看了一眼此时不戒的小脸,满面都是愁容。
只因此时的不戒,面上不知何时亦有一层淡淡的黑气缭绕,就连他呼出的气息当中,似乎也带着一层淡淡的硫磺味,黑光明急急的抽动了两下鼻子,没错,的确是硫磺味。
黑光明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直觉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他把手放在不戒的额头上,糟糕,温度很高,不戒似乎是发烧了,这……这可怎么办?
黑光明此时脑中一片混乱,这种情况他以前从未遇见过,在黑光明短短的生涯中,他从来没有生过病,虽然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发烧的症状他还是了解的,而体温异常的升高,正是发烧的前提之一。
黑光明又看了看不戒,随后他把自己的T恤也脱了下来,露出了自己浑身黑黑的,却又有一丝精壮的皮肤,他就要给不戒盖上,然而当他举着自己的T恤放在半空之时,他却如遭雷击,手中的T恤似有千斤之重,怎么也放不下去了。
在他眼前,他终于注意到了,不戒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
此时的不戒静静地躺在地上,面上时不时的流露出一种痛苦之色,而他的上半身,因为黑光明的无意之举,却是完全裸露了出来,不过却也并不是****,在他的胸前,一段雪白的布条便是裹住了他的胸口,直接在背部打了一个结。
这段布条乃是绫罗所制,一看便是材质极好,丝缎光滑,让人一看便有一种抚摸的冲动,在它下面,两颗小小的突起便如池中小荷一般,虽是只有两点,但已然完全吸引住了黑光明的目光。
至此,黑光明就算在愚钝,也终是看清楚了,那方布条分明是一个裹胸,而在方才大显神威,与那邪恶阴险的小恶魔激斗许久的大师,竟是一个小女孩,或许该称小尼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