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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的早上,又结束了一件案子的bau乘坐专机回到匡蒂科,只等回总部整理一下就能提前开始周末时光了,报告什么的可以星期一再交。
这次是一起两兄弟竞赛杀人的案件,手段一个比一个凶残,各出奇招,目的竟是为了争抢报纸头条。最终一个凶手被击毙,一个凶手被活抓,姬姬再次跟媒体重申了媒体的职业道德。
“姑娘们,明天是蓝色企鹅大卖场的女士特惠日,有很多很多的促销活动,据说还有男模队表演哦,有谁要一起来吗?”加西亚踩着漂亮的彩色高跟鞋,捧着小黄鸭造型的马克杯招呼他们。
“我正有打算要去买点零食呢,有男模队那是大惊喜啊。”普兰蒂斯率性地表示男人爱美女,女士也爱看美男啊,“说不定还能有个美妙的夜晚呢,嘿嘿嘿嘿。”
“可惜我已经跟一个伦敦口音的小帅哥有约了,如果见到有大帅哥要记得给我拍照哦。”姬姬抛了个飞吻。
慢了半拍才意识到自己是包括在“姑娘们”的范围里,艾瑞娅仰头看了眼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的霍奇,转头看向加西亚,“我跟亚伦约好要去买东西了。”
两人约会哦!加西亚吃吃笑了两声,“我懂我懂,享受一个美妙的周末哦。”
……这句英文她能听懂可是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呢?完全没有浪漫细胞的艾瑞娅想的买东西也只有单纯的买东西了。
星期六的早上。
蓝企鹅大卖场里,加西亚和普兰蒂斯兴高采烈地欣赏着男模队的t台秀,另一边的大超市里,都是很有计划性的艾瑞娅和霍奇拿着购物清单,毫不浪费时间地选购着商品,都是选的惯用牌子,完全没考虑过价钱问题。
一个是因为霍奇选的牌子本就是价钱适中的,一个是因为艾瑞娅根本不缺钱,不算奥斯蒙集团的股份和分红,她名下的药物专利还有她研发出来挂在别人名下的药物专利给她带来的利益丝毫不比奥斯蒙集团少。
艾瑞娅一眼瞄中了最上层货架摆着的超大包装的巧克力,眼睛一亮,踮起脚,抿紧唇,手指勾住包装的边缘,一点一点地往外挪。
“还是我来吧。”霍奇扯了扯嘴角,帮她拿下那大包的巧克力放到购物车里,“吃这么多甜点,你会记得刷牙的吗?”
“唔,或许我换种防蛀牙膏比较好?”艾瑞娅拿起牙膏看包装上写着的成分,“这种牙膏比较适合杰克哦,成分温和安全。”
“他比较喜欢水果味的牙膏,尤其是柠檬味,还好没有不肯刷牙。”
“杰克很乖呀……”
两个面瘫脸用同样平淡的语气交谈着,却也别有一份温馨。
午餐时间,两人便挑选了超市附近一家装修简约大方的餐厅。
“唔,这里没有意粉吗?”艾瑞娅把菜单翻了一遍,没找到习惯吃的主食。
“可以点全熟的牛排,我帮你切。”霍奇知道她其实并不是特别爱吃意粉,只不过是因为意粉吃起来简单又方便,只要把蔬菜和肉丝和酱料和意粉都拌在一起用叉子卷着吃就好,“后面有套餐,里面有包括甜点。”
艾瑞娅翻到套餐的第一页就是儿童套餐,目不侧视地继续翻下一页。
服务员见温馨默契的两人各有苦恼,于是彬彬有礼地推荐道,“我们餐厅有推出亲子套餐,里面包含有专为小孩子设计的蔬菜沙拉,如果小孩子不爱吃胡萝卜和青菜的话这是很好的选择,还有附送小玩具哦。”
说完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两人之间的年龄差看上去有那么大吗。霍奇抿平了唇。
她不是小孩子她喜欢蔬菜沙拉可是没有不爱吃胡萝卜和青菜。艾瑞娅默默翻菜单。
还不知道自己说错话的服务员笑眯眯地等他们点单。
两人当然不可能点亲子套餐,哪怕亲子套餐会送小玩具会送两杯果汁。霍奇照例选了份商务套餐,艾瑞娅也随了他的选择再另外加一份黑森林蛋糕。
只是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他们难以享受一个完整的周末,先不说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样化的连环杀手,别忘了还有个比变态更变态的变态在惦记着艾瑞娅呢。
“hello~讨厌的bau探员,我打不通我亲爱的红苹果的电话耶~只好打给你了哟~❤你们没忘记我吧,最好没有,不然我会生气,很生气很生气的~★”
这要命的扭曲语气和声音。
“纸牌人。”霍奇冷下声。
艾瑞娅放下了点心叉子,正色看向霍奇。大概是上次实在被恶心得厉害,健忘如艾瑞娅都着实记住了有个自称纸牌人的变态。
“我跟你们说哦,在美国的某一处地方,正在进行着一场有趣的考试耶~❤如果你们去迟了,说不定塔纳图斯又要工作了哟~♪呵呵呵呵呵~~~~❤不用感谢我,我是好心人!那是你们两位可爱女士可能会有考试的地方呀,加油加油哦~♪”
纸牌人又发出了一连串得瑟的独特笑声,嚣张地挂断了电话。
“塔纳图斯是希腊神话中的死神。”霍奇皱眉。
“上一次他的打招呼就有十人被狙杀。”而这一次的电话中,对方用了“有趣的”这个形容词,对于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变态来说,有什么凶杀案竟然会被称为有趣呢?艾瑞娅迅速吃完了剩下的半块蛋糕,“这一次可能会出现虐杀或是杀人游戏……或是说杀人考试?”
不过美国那么大,“你们两位可爱女士可能会有考试的地方”又是哪里呢?
“我会喊组员们一起来。”霍奇发短信给姬姬他们。
“要叫纸牌人赔周末。”艾瑞娅咬咬叉子。
霍奇用餐巾擦擦她嘴角沾到的巧克力,眼神温柔。
………………………………
每时每刻,都有新的罪恶在滋生,一点一点地腐蚀掉对道德和法律的敬畏,一点一点地释放出心底的恶魔。没有人知道恶魔什么时候会脱枷而出,正如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死神莅临。
一旦恶魔被释放出来,就再也回不去了。
密闭的透明鱼缸里装着满满的水,血红色的不知道参杂了多少的血液,看不清鱼缸里有没有装着其他东西,只能看到水里急速地翻滚着一串串的水泡,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像是什么人在用尽气力的呼吸。
玻璃壁里侧用白色的油性笔整整齐齐地写着几道数学题,工工整整的解题方式,秀气的笔迹,哪怕用水大量冲刷都没有褪色。
有一双惨白的被泡得浮肿的手在大力拍打着玻璃壁,像是有谁在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玻璃壁突然破裂,完全不符合容积的大量血水涌了出来,在密闭的房间里来回激荡,一层一层漫过了脚趾,漫过了脚踝,漫过了小腿,冰冷的血水仿佛要从毛孔渗进身体里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哪来的血水还在继续增多,水平面继续在上涨。
救命!放我出去,救命啊!少女想要呼救,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垂眸一看,竟是有一把不锈钢的直尺洞穿了她的咽喉。救命!
一双冰冷的手在水底下握住了她的脚腕,少女低头,正对上了一双充血的眼睛,脸庞熟悉得让人害怕——那是她自己的脸!
“不要——!”
宾夕法尼亚州匹兹堡,某幢屋子的属于少女的卧室,一个留着齐刘海齐耳娃娃头的黑发亚裔少女突然尖叫着坐了起来,捂住喉咙大口大口喘着气。
“伊娜,怎么了?”睡在她旁边的中年妇女也被惊醒过来。
“不,没事,我,我只是做了个噩梦。”姜伊娜双手捂住脸用力摇头,晃去脑中恐怖的画面。慌乱间猛然掀开被子,瞪着光滑白皙的小腿和脚腕看了好一会,还好,没有手印,太好了,只是噩梦而已,只是梦,只是梦。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妈妈已经失去了你的姐姐,不能再失去你了。”姜妈妈抱住她,温柔地轻拍她的后背,“期末考结束了,在成绩出来之前,你有打算去哪里玩吗?”
“姐姐死了,我怎么有心情去玩。”姜伊娜心情低落地回答。
“秀娜,秀娜,妈妈的秀娜啊……”提起死去的另一个女儿,姜妈妈抱着姜伊娜又哭了一场,才红着眼去做早餐,背影显得格外忧伤而苍老。
“姐姐……”姜伊娜摸着柜子上放着的,姐姐姜秀娜从小到大拿过的奖杯和奖状,姐姐姜秀娜和校男朋友的合照,姐姐姜秀娜和伙伴们的合照,满满的都是姐姐姜秀娜的优秀和痕迹,指尖冰凉,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都过去了。”姜秀娜愣愣站了好一会儿才穿上外套,到家门口的信箱里拿报纸和信件。
一个雪白色的信封上方方正正写着她的名字,却没有其他的地址和邮编更没有邮票邮戳。姜伊娜好奇地打开信,里面只有一张折叠了两次的白色信纸。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wwhatyoudid.)”
“星期六早上十点,丹文国际中学305课室,我们在等你。”
厨房里的姜妈妈听见大厅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音,拿着锅铲就慌忙跑出来,“伊娜,伊娜!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她已经承受不起更多的打击了。
“没事,妈妈,不要担心。”姜伊娜连忙藏起手里的信纸,忍住小腿的疼痛,弯腰想要捡起被碰碎在地的玻璃花瓶碎片,锋利的碎片边缘在白皙的指腹上割出了一条血痕,渗出的鲜血迅速染红了碎片,滴滴答答滴落地面。
姜伊娜双眼发直,仿佛没有感觉到手指传来的疼痛,失了魂般被姜妈妈拉走去包扎。
星期六早上,丹文国际中学305课室。课室里来了十六个人,十三个学生,三个老师,其中就有姜伊娜。
“是谁把我们喊到这里来的?是谁?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其中一个美国学生尤金·亚历克斯认出其他人之后,惊恐地大喊大叫,将课室里的桌椅都踹倒在地,“出来,都出来!混蛋,出来啊!”
“冷静下来,亚历克斯,你这样大吼也不是办法。”他的同伴帕特里克·威利安抚他,尽管自己也害怕得不停地颤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又要来到这里?”
“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不是都结束了吗……”姜伊娜痛苦地落泪。
所有人都害怕地聚在一起,无声的恐慌在人群间蔓延。
教室左前方的投影幕布突然开始自动下拉,多媒体投影机不知被谁操纵着开始运作,在屏幕上投出一片闪烁的雪花,没有其他图像,却更让人不安。
“又见面了,丹文国际中学精英班的同学们。”广播里传出一把经过变声器处理后低沉沙哑的声音,“成绩好有什么用,考高分有什么用,你们除了考试就没有其他能力了吗?”
“你怎么能理解我们要通过考试来改变命运的挣扎!”好不容易才存够钱来美国留学的韩裔学生朴惠贤握紧了拳,却不敢往课室门口移动半步。
“是啊,我不懂,不懂得为什么成绩会比人命更重要。既然你们都认为成绩比人命重要。所以我们再来一次考试吧,就像上一次一样,答错题会死,不过这次还有点不同,每个人做一份卷子,分数最低的作弊的会死,我们时间很多,可以慢慢来。”
广播结束。
其中一个老师玛丽安在讲台的抽屉里找到了十六张卷子,十六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