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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们用打探粮价的方式，去打探东华王朝的武器价格。
晚上碰头时，三人和六骑士的消息汇总：东华王朝的钢材大涨价，比粮价涨得还猛。
那么问题来了：东华王朝是粮食大国，却非钢铁大国。
需求突然变这么大，想必本国的生铁必定供不应求？
苏洪又在打探时，特意询问了几个东华王朝的商人有关东华王朝关税的问题：兵器、钢材、生铁及铁矿石入关的关税是多少？
结果是：兵器入关，关税百分之八十，钢材及钢制品入关，关税百分之六十，生铁百分之四十，铁矿石百分之二十。
也就是说，只要商人采购跟兵器有关的物品，朝廷都要收走一部分。
这其实也是为了保护国家的安全和利益，避免兵器在民间泛滥。
这些消息可谓是振奋人心，以前东华王朝商人从不采购铁类物品，毕竟兵器关税太高，而铁矿石运费太高。
如今兵器大涨价，利润明显，他们必定大肆采购。
第二天一早，三人再次来到曹商驻点。
这次曹会长没有出来，而是叫一个普通伙计接待。
冷霜很不高兴，“直接叫你们曹会长过来。”
“呃……”伙计很礼貌地回答，“曹会长每天都很忙，要十万吨以上的客户，他才亲自接待。”
啪！
冷霜一拍桌子，刚要发火。季铃拦住她，对伙计说道：“你跟他说，我们不是来谈粮食生意的，我们是来谈铁矿生意的。”
“铁矿？”伙计眼睛冒出了花。
“对，我们可都是来自铁矿大镇——黑铁镇。”
“请，请稍等。”伙计快走入里屋。
不多时，曹会长走了出来，一边拱手作揖，一边道歉：“你看我，最近太忙了，都来不及接待。刚刚才送走一位客人。”
“切。”冷霜冷哼了声
几人入座。曹会长一如既往地泡起了茶。
“刚听伙计言，你们那产铁矿？”
“不错。”苏洪说，他尖锐的声音道：“你们大量采购铁矿石，却不找我们太不厚道啊！”
“啊？哈哈。”曹会长保持惯用的笑容，“这我可真不知，我的手下四处打听，可却没有人说黑铁镇可采购到铁矿石或生铁。”
季铃解释道：“黑铁镇之所以叫黑铁镇，就是因为它产铁矿。”
“这样啊。”
苏洪补充：“那你们应该知道角鹰要塞。”
“知道。当然知道。”曹会长点头。
苏洪道：“角鹰要塞并没有铁矿场，那里的铁矿和生铁大部分都来自黑铁镇。”
“哦。原来是这样。”曹会长眼睛放亮。
他给三人纷纷倒上一杯红茶，“不知贵镇生铁价格是？”
可真会装，明明是要铁矿石，却问生铁价格。苏洪说道：“生铁1银每斤。”
“1银？！”曹会长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阁下的生铁价格可真贵啊。鹿头港的市价不过70铜。”
苏洪为难道：“生铁还会再涨。您是老生意人应该懂，粮食一旦涨价，其他物品同样会跟着涨价。”
“那我为何要购买你们的。”曹会长摆脸。
“既然你们不买，那我们只好找江商和李商合作。”说完，苏洪起身。
“别别别……”曹会长立即又露出惯用笑容，“别这么着急嘛，先喝口茶，先喝口茶哈哈。”
他将三人的茶杯满上。
苏洪不紧不慢地喝上一口。
“那贵镇的铁矿石呢？这原材料的价格应该影响不大吧？”
苏洪放下茶杯，说道：“铁矿石5铜每斤。”
曹会长咬牙切齿，“您是不是欺负我年老，脑子糊涂，鹿头港铁矿石的市价是3铜每斤。”
“不错。”苏洪淡定道，“但有价无市。鲜少有人出售铁矿石。”
四斤铁矿石可炼出一斤生铁，加上煤钱和人工等费用，一斤生铁的成本是30铜，按当前市价70铜每斤，可多赚40铜。
并且由于路费昂贵，大部分矿主都会将挖出来的铁矿石炼成生铁后再卖。
“也鲜少有人购买铁矿石。”苏洪说。
能炼铁的人没有几家，毕竟大型熔炼炉普通铁匠铺是无法建造的。
东华王朝的商队以前也不曾购买过铁矿石。
也就是说，铁矿石既没什么人买，也没什么人卖，各大铁矿场的铁矿石存货并不多。
东华王朝的商队此次来了三千多艘大型商船，每艘商船载货一千吨，他们可运载货物三百多万吨。
鹿头港秋季开关时间只有四个月，如今已过两个月。东华王朝的商队必须在两个月内，采购足三千艘船的铁矿石。
这几乎不可能。
鹿头港附近的所有铁矿场连夜开工，也无法两个月采出三百万吨的铁矿石。
别说三百万吨，就是三十万吨都很难。
黑铁镇的采矿规模不小了，每月也只能采出两万吨。
鹿头港附近不过十几个铁矿场。
也就是说，铁矿石供不应求。
苏洪通过计算，得出一条结论：即使铁矿石涨到5铜每斤，他们也会购买。
因为购买铁矿石还是比购买生铁合算。
先不论，生铁是否会涨到1银每斤。即使按现在的市价70铜每斤，也远超铁矿石炼铁的价格。
生铁一斤，需四斤铁矿石，按5铜每斤铁矿石算的话，加上同样可能涨价的煤和人工，成本大概50铜。
再加上百分之五的联盟安全税，因税收通常都是用货物来抵税，他们买100斤，就只能带走95斤。最后每斤的单价是，是52.6铜每斤。
他们进入东华王朝同样需加百分之二十的入关税。
交掉百分之二十的货物后，算出每斤单价65.7铜每斤。
而直接购买生铁的价格是70铜每斤。去掉百分之十的联盟安全税和百分之四十的国家安全税，每100斤生铁能出关的是50斤。单价就是140铜每斤。
也就是说只要多点运费和时间，就能小半价购买到相同的东西。
他们再入关，进入东华王朝，每100斤又要去掉40斤的入关税，最后得到的单价是233.3铜每斤。
65.7和233.3相差太大了。
这还是用涨价后的铁矿石跟没涨价的生铁相比。
而生铁一定会涨价。东华王朝这么大肆地采购生铁和铁矿石，不涨价才怪。
即使他们不这样采购，粮食涨价，也必定会带动生铁涨价。
所以……外面打探到的市价不过是以前的价格。
如果按1银每斤生铁价格计算，那么加上出关和入关的税后，就是333.3铜每斤。
如此推测下来，曹会长他们直接购买生铁的利润很低，不如购买铁矿石再自己炼铁。
他们量大的话，完全可以自建炼铁厂，毕竟高额的利润放在那里。
“那不知你们有多少铁矿？”曹会长问。
黑铁镇积压了多少铁矿石，苏洪还真不知道，他看向季铃。
季铃深吸口气，保持平静的语气说道：“6万吨，每月可再产2万吨。两个月后就有10万吨。”
曹会长想了想，说道：“这样可行？我们用粮食交换铁矿石，粮食价格是1金元每吨，而你们铁矿石的价格也是1金元每吨。相互也不再讲价，一斤粮换一斤铁矿石。”
正合我意，苏洪道：“税务自理。我们铁矿石入港的关卡税我们自理，你们粮食入港和铁矿石出港的出关税你们自理。”
“那，那是自然。呵，呵呵。”曹会长笑得很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