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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雨冒着雪回到家,周汝佳已经睡了,她疲惫地洗了澡,明明在外面心里还闷地厉害,现在却觉得随便了,难道女人就要靠男人才能活吗?
姚若雨走到冰箱面前,来开柜门,看到那几盘鲍鱼,螃蟹直流口水。螃蟹合着玉米一起煮的,她加热的时候,还生怕会煮烂,没想到味道出奇的好,辣得她浑身都热乎乎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记得靖嘉就说过,说她什么都不行,唯独乐观这条令人佩服。
姚若雨抱着肚子自嘲地笑了一下,那时候,没点阿Q精神,早被姚敏儿和王佳云母女给逼死了。
随机,目光再次落在那些被她吃得干干净净的碗碟上,忽然记起这好像是顾斐送来的,心情不由得又往下沉了沉。
她郁闷地道:“哎,不管了,先睡一觉,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姚若雨为了让自己睡着,特地吃了一颗安眠药,但是不知道是安眠药效果太好,还是她太累,竟然一口气睡到傍晚。
一睁眼,看到周汝佳婴儿肥的脸,近在咫尺吓了一跳。
“你干嘛?”
周汝佳叫道:“我还想问你干嘛呢?怎么睡得好像晕倒了一样,你再不醒,我只能找顾总了。”
“找他干嘛?”姚若雨睡了一觉,虽然已经坚强了不少,但是还是觉得很闹心。
周汝佳道:“怎么他也是你前夫,这世界上你唯一的亲人啊。”
她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姚若雨都真佩服她:“前夫不是亲人,谢谢,有血缘关系的才是亲人。”
“谁说的啊,我妈妈以前就教导我,老公可是你最亲最亲的人,爸妈不能陪着你一辈子,孩子长大了就长翅膀飞了,唯独丈夫是会陪着你走完最后岁月的人。”周汝佳大声道。
姚若雨揉了揉快被她吵聋的耳朵,淡淡地道:“可他是我的前夫,以后他会陪着别的女人走完最后的路程。”
哎,说着说着好心塞。
周汝佳好也觉得这个话题不能继续,换了个话题:“对了,你看新闻没?我们市有家医院里养的小狗被人虐待死了。”
姚若雨闻言,心中一动,一把抢过报纸。
还真是之前艾雪迎养小狗的那家医院,该不会是那些小狗吧?姚若雨还记得那些小毛球,扒拉她的裤子,摇着尾巴的模样。
她立刻道:“我给雪迎打电话。”
周汝佳疑惑地看着姚若雨给艾雪迎拨电话,后知后觉地道:“难道是你上次说的,艾雪迎养的那些狗?”
“雪迎?”姚若雨道。
“你还找我做什么?”艾雪迎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只是想问下,那些被害死的小狗,是你养的那几条吗?”姚若雨问道。
“小狗?呵呵,我早就不去看了,反正多的是人喂它们。”艾雪迎咬着牙道
姚若雨难过地道:“小狗被人害死了。”
那边半天没有声音,姚若雨失落地刚刚准备挂电话,艾雪迎忽然又问了一句:“你在哪里?”
姚若雨恹恹地道:“我和顾斐离婚,现在住在周汝佳这里。”
“呵,你和谁结婚又离婚,和我没什么关系,再见。”雪迎直接挂了电话。
姚若雨真的很后悔给她打电话,以后不打了。
她也负气地讲电话扔回去。
周汝佳吓了一跳:“你和艾医生吵架了?”
姚若雨想了一会儿,告诉周汝佳:“以后不要和闺蜜爱上同一个男人,不然,无论多好的关系,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放心,我和你喜欢的类型不一样。”周汝佳拼命点头,一脸呆萌。
姚若雨:“噗。”
“你终于笑啦?太好了,你终于笑了,么么哒。”周汝佳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姚若雨的脸,一种温暖的感觉透过她的手传出来。
姚若雨笑骂道:“你穿着这么漂亮,今天有约会吧?快去。”
周汝佳不放心姚若雨,絮絮叨叨地吩咐了一遍,才走。
姚若雨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迷迷糊糊听到厨房传来响声。
她猛然惊醒,看了眼时钟,此时,指向午夜2点,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又迷糊了四五个小时。
这时候,厨房的窗户吱嘎一声打开了。
她吓得猛地站起来,顺手抄起手边的一把细腿铁椅:“谁在那?!”
厨房里漆黑一片,没有动静,姚若雨正想拨电话求救。
忽然,整个房间一下子全部黑下来,姚若雨身后一股巨大的力气,勒住她的脖子,瞬间的窒息让姚若雨手机脱手,被那人拖着往厨房而去。
她无法呼吸,大脑充血,拼命地挣扎着,一把拉住沙发,但那人却忍地踹了下她的说手。
手腕一阵剧痛,就无法动弹,姚若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软落在地上,被那歹徒继续往厨房拖。
“呜呜呜——”她用力扯勒在脖子上的那条绳索,心里想,这个人肯定是学医,或者有点医学常识的,刚刚踹她的手,直接踢在穴道上,现在绳索也打的是手术时候那种绳结。
救命,救命。
脑海里拼命想着救命,她却只能发出细碎微弱的声音。
在被拖入厨房那刻,她感觉那人伸出冰冷的手摸了下她的脖子似乎是在确认她的骨骼筋脉。
他想砍下她的头!!
那一刻,姚若雨惊恐地意识到。
但是,因为无法呼吸,她却在那一刻失去了意识。
最后一刻,感觉厨房外面有人,难道是同伙?可惜,姚若雨觉得自己永远不会知道了,那只手很细,不像是男人的手,她感觉那人高高举起了锋利的刀刃——
“啊,”随着一声惊呼,姚若雨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她的脖子疼的要命,伸手摸了一把,摸到滑腻腻的东西,她以为是血,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发现是药膏。
“你醒了?”
一个非常有男人味的声音传来,姚若雨才发现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络腮胡正笑着看她,他的眼睛非常亮,自带美瞳一般,只是其他部分都被胡子给遮住了,让人看不清楚。
姚若雨认得他的:“李维斯?李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李维斯想了半天,非常生硬地道:“我正好经过,发现你家厨房的玻璃被打破了,里面有声音,我觉得有问题,就进来看看,不过可惜,那个凶手太狡猾,被她跑了,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慕安然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是姚敏儿。
自己很久没招惹她了吧?现在和顾斐甚至离了婚,她——为什么要杀她?
还记得那冰凉的纤细的手,果然应该是女人才有。
“那有没有告诉探员?”
“来过了,都做了证据采集,不过那个人很小心,走前,还清理了痕迹。”李维斯说到这里眉头皱得死紧,好像因为这么大个活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这件事情,让他很不爽。
姚若雨忍着疼痛说了这么多话,疼得不想再说,于是只能道:“对不起,我喉咙疼。”
“没事没事,这有纸和笔,你有什么话可以写出来,我在这里看着,你放心休息,已经给你上了药,也吃了消炎的药片,你没事的。”李维斯笑眯眯地道。
姚若雨觉得这个人看着粗犷,但是内心还挺细腻的,照顾人也很周到。
“那我再睡一下。”姚若雨用笔写道。
李维斯答应后,她倒在床上,基本什么也没想就昏沉地睡了过去。
李维斯笑了下,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那边低沉的声音让他有些意外。
“阿斐啊,若雨病了你知道吗?被人差点割头,幸好我救下来了。”他得意洋洋地道。
但是紧接着下一秒,他就听到那边一阵喧哗,好像是谁和谁打起来了。
“阿斐?怎么回事?”
顾斐气喘吁吁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你等我下,马上到。”
顾斐穿着一身睡衣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李维斯瞬间感觉汗毛直立,那种身为特种兵的本能让他直觉得今天的顾斐非常危险。
他疑惑地站起来,看着顾斐道:“你怎么——穿,穿这样?”
“若雨。”顾斐却看也不看他,径直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讲姚若雨抱在怀中。
李维斯惊讶地瞪着他,感觉现在的顾斐铁血冷静,甚至有种尸山血海里练就的那种狠厉。
他呆呆地看着他,几乎都忘记了说话,过了好一会儿,顾斐确认姚若雨除了脖子上那可怕的淤青外,再没有别的伤痕,才转头对李维斯说了声:“谢谢。”
李维斯呆呆地道:“不用谢,那个,你既然来了,我去外面守着。”
顾斐点点头,李维斯就直接走出房子,到外面,看到周汝佳还紧张地坐在自己的车上。
于是,他又变回了那种怕痞痞的样子:“喂,小妹妹,你是不是很怕啊?别怕,没什么的,我可厉害了……”
此时,顾斐,慢慢地从包里取出一个面具给自己戴上,这才重新抱起了姚若雨,心疼地慢慢摸过她的脖子,上面又青又肿,甚至很多地方都露出血肉,看着十分狰狞。
不过,李维斯给姚若雨用的药,是他从部队偷来的,特别有效。
此时,姚若雨只是觉得轻微刺痛,而且这个药大概是有催眠的作用,她睡得非常好,小猪一般,感受到顾斐,不现在,他应该是F先生,感觉到他的温暖,她乖巧地往他的怀里拱了拱,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香甜地睡了起来。
F先生没有被面具遮住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容。
他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真想这样一直抱着你,让你每天醒来睁开的第一眼都能看到我。”
可惜——
这么卑微的希望,对他来说都是强求。
当他第一天产生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以后会被放弃的那个。
他是顾家的武器,顾家的盔甲,因为有了他,虽然顾家的顶梁柱早早过世,却又孤儿寡母撑起了一片广阔的天空。
甚至,被他划分成黑白两道,以一个最稳固的形态,成为A市最举足轻重的家族。
但是真正的继承者,只能是顾斐,黑暗注定被人厌恶和畏惧,他注定要将所有的一切还给顾斐,永远消失。
永远消失?
呵呵。
以前他觉得无所谓,现在却无法压抑心头的愤怒。
忽然怀里的人呜呜地动了动,F先生抬眸看到时间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她马上就要醒了。
冷硬的眼底,却难得有了惊慌的表情,他将她小心放在床上,正准备离开。
那细软得好像没有一丝力气的手指却缠上了他的。
他身子微微一顿,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姚若雨美丽的杏眼就那么突兀地睁开了。
她一脸懵懂地看着他,由不敢置信到惊喜:“是你!!”
她的手指动了动,就抓紧了他的手。
明明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挣脱,但是,此刻那几根白皙的手指,仿佛有千金重量,或者有魔法,竟然让他一下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过了许久,F先生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问道:“你没事吧?”
姚若雨这才彻底清醒过来,也想起了之前,他让人传的话。
“你的保镖告诉我,说你已经结婚,有妻子还有孩子,是真的吗?”她固执地看着F先生,想知道一个答案,眼泪却突兀地掉了下来。
这么多天,她受到的委屈,在这个时候全面爆发,她松开他的手,哭得一塌糊涂。
一边哭一边想着,完了,自己哭得好丑,本来不想在他面前这么丑,就算是分开也要有个美好的形象吧?可是全毁了。
姚若雨扭头脸,鼻头红红的,不好意思地抽噎。
F先生听到姚若雨转述保镖的话,心里一阵勃然,他知道是奶奶让李威那么说——
他沉默地叹了口气,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陪着姚若雨。
姚若雨感受到那种压抑的静默,她猛然意识到,这是真的。
“我明白了,对不起,F先生,我给你添麻烦,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吧。另外也祝福你和妻子和和美美,女儿健康美丽。”姚若雨转过头,看着F先生凄然一笑。
这样子让他莫名心生一阵无力,忍不住愤怒地道:“别这么对我笑,姚若雨,不要这么对我笑。”
他狼狈地站起来,大步冲出去,留下姚若雨哽咽着,用力捂着住嘴,以后,以后不见他就没事。
姚若雨,别哭了,没事。
心里拼命对自己这么说,但是眼泪好像开了闸,怎么也关不住。
……
过了一会儿,周汝佳进来看到姚若雨这个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若雨你别哭了,F先生是不是和你吵架了?我觉得他对我们就好像女儿一样,应该不会和你生气。”
周汝佳不明白姚若雨的心态,因为她觉得F先生那么严肃,又那么成熟,好像经历了她都想象不到的事情,所以,她对他只有敬重。
看姚若雨也没有比自己大多少,自然应该也是敬重F先生的吧?
“女儿?”姚若雨笑了一下,喃喃道,“那我以后叫他爸爸好了,我想他肯定很喜欢听。”
谁说就没有怨,她心里是有怨恨的,心里狠狠地想,下次我就叫你爸爸,让你做我的义父,我看你会怎样?!!
她叹了口气,和周汝佳依偎着,看天空里的星星,听说下雪的时候,天空中的星星就会被擦亮。
姚若雨笑着将这句话讲给周汝佳听:“所以,我们也变成星星,恒星,不用借助男人的光芒,做一个自己可以散发光芒的很厉害的女性。”
“好,那祝我们的诊所能够顺顺利利的。”周汝佳从外面拿了橘子汁和姚若雨碰杯。
房间里一时温暖无比。
而在同样温暖的,顾家的大院里,奶奶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而在她的对面,沉默地坐着F先生。
奶奶气得用力剁着拐杖道:“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为什么您总是你啊你的称呼我呢?难道不觉得这样不够礼貌吗?像您这么看重礼节的人。”F先生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眼底带出一抹狠厉。
奶奶却仿佛没看到他的怒气一样,不满地道:“难道你让我叫你F?这都什么鬼名字?我老了,叫不出这么奇怪的称呼。”
F先生看着奶奶,神情里带着淡然的倨傲:“名字不是应该长辈取的吗?我只有资格给自己取一个代号,那是用来骗那些不相干的人,我的名字,不是该您来取吗?”
奶奶闻言,一阵心烦,不住叹气:“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以后总会消失,取了名字又怎么样呢?”
F先生闻言,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抽烟的动作顿了顿,似笑非笑地道:“这么多年了,是快石头都焐热了,想不到,您对我还是当一个祸害,一把顾家的刀,一个不该存在的人,呵呵,我算人吧?”
奶奶轻轻咬着唇,手止不住开始颤抖,却不肯再看他一眼。
“既然我的孝顺你看不见,那么我以后也想随心所欲地过我的日子,反正我也活不长了不是吗?那我还在乎什么?!”F先生站起来,黑眸危险地眯缝着,整个人高大的身体轮廓显得冷硬而阴森,如山一般压迫向奶奶。
奶奶闭着眼睛,叹气道:“我如果不在乎你,怎么会答应你让顾斐娶了姚若雨,而不是他喜欢的姚敏儿?!!那个姚敏儿再不堪,只要有我调教,也差不到哪里去,至少她是真心喜欢顾斐的,磨炼个两年未必不能当顾家的当家主母。”
F先生冷冷地看着奶奶似乎不为所动。
奶奶只好继续说:“是你,鬼迷心窍地喜欢了那个丫头,我才答应她进门,她进门这几年,我是如何悉心照顾她的,我想你都看在眼里?我何尝待薄过她?你如果想破坏这一切,尽管去乱来去闹,最后大家两败俱伤,到时候我是动不了你,或许你可能都不在了。但是——”
奶奶有些浑浊的目光看向F先生:“一个死了母亲,爸爸和后妈都恨不得去死的丫头,我还是可以随便处置的。”
F先生沉默地看着奶奶,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时间,他沉闷地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呵”。
“我真希望当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没有告诉你真相,真希望,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你,相信你对我还有一丝的仁慈和爱。你的儿子,不仅仅是顾斐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他在天上看着你呢。”
说完,F先生转身上楼,留给老太太满室的冷清和绝望。
过了好一会儿,奶奶捂住了眼睛。
李威过来劝说道:“老夫人,别太难过了,F先生不理解您的关心,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
“他怎么会知道啊?他就要消失了啊,我有预感,那个孩子就要消失了啊。”奶奶痛苦地道。
接着她仿佛呢喃一般地道:“那个孩子啊,我不给他取名字,就是怕以后会舍不得他,不给他取名字只是想骗自己,他不是一个真正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啦——”
奶奶在火光的映照下,犹如一根经历无数风吹雨打的枯藤,在这风雨飘扬中,瑟瑟地发抖,无尽的悲伤,从她破碎的,没有人能听懂的只言片语里,隐隐溢出。
……
姚若雨的伤恢复得挺快,这真的要感谢李维斯的从特种部队带回来的那种珍稀的药膏。
已经被沈楚桥要去研究了,说不定能做出一样的来卖?
姚若雨也留了个心眼,也留了一些
和沈楚桥打赌,谁先研制出,谁就先去注册,另外一个要从对方那里买配方。
这杯诊所的人笑着称这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节奏,不过沈楚桥挺大方,倒是每天把我徒弟挂在嘴边,很是得意。
这天几个人一起聚餐,有杜一、李维斯、沈楚桥、若雨和周汝佳。
李维斯开着悍马,将大家载到了名为月亮岛的一个荒岛,这个岛屿人迹罕至,大家支起烧烤架,还有帐篷,好吃好喝了一顿,简直开心。
直到李维斯叹息地拍着肚子道:“可惜顾斐那家伙不肯来,最近那家伙美人在怀,简直乐不思蜀。”
一瞬间,周围的气氛有些凝固。
姚若雨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笑道:“别管我啊,我不会介意的不就是前夫有了第二春吗?”
这句话瞬间化解了大家的尴尬。
但是沈楚桥一个人还在那冷笑,李维斯这才想起来,顾斐的左拥右抱里还包括了简爱。
李维斯私下里和杜一抱怨:“楚桥会不会太死心眼了,这么多年,还忘不了那个简爱啊?你看若雨多大方,现在提到顾斐还能开玩笑呢。”
杜一只是笑了下,忍不住回头看向正和周汝佳一起,往鸡翅上刷烧烤酱的姚若雨,真的放下了吗?
不过,从表面上看,姚若雨真的没受影响,但是,她的话,明显比平常多了,原来她心虚的时候会话多。
显然这么注意到的不仅仅是杜一一个人,沈楚桥烦躁地直掏耳朵:“徒弟,你最近特别吵知道吗?去去,你去树林里打点水。”
姚若雨哼了一声,拿着水桶去打水。
过了一会儿,杜一有些担心,忙道:“她怎么这么慢啊,我去看看。”
周围几个人都用心照不宣的眼神看着杜一,杜一炸毛:“你们这么看我干吗?我真的只是去看看她,她那么笨,或许打水的时候会掉水里。”
“那我和你一起去。”李维斯笑眯眯地道。
杜一一把推开他:“烤你的鱼去吧。”
杜一再一片善意的哄笑声中,朝着树林里跑去。
远远的,他看到姚若雨正蹲在湖边,而她用来打水的水桶早就往湖心飘去。
他心里一阵郁闷,是啊,果然,姚若雨并不是对顾斐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么为什么她又一定要和她离婚呢?
他不明白,但是,却不想再看到姚若雨这么失魂落魄。
“若雨,哎哟,水桶水桶!!”杜一叫着跑过去。
“啊?!”姚若雨也从神游中醒过来,看着飘远的水桶叫道:“喂,我的水桶!”
“没事,看我给你拿回来。”说完,杜一开始脱衣服,姚若雨忙制止他:“你疯了?冻死你啊。”
这可是冬天,前几天下雪刚刚才化呢,杜一这只死宅,下去肯定回不来,姚若雨死死抓住他的衣服。
杜一笑道:“如果我下去把水桶拿回来你就不要在伤心了好不好?你看,我这种弱鸡都能在这么冷水里游泳,你还有什么过不了的坎?”
姚若雨恼羞成怒:“我没事!!”
“好你没事,但是我现在呀告诉你,一切都有可能。”
说完,杜一推开姚若雨脱了衣裤,跳进水中。
“杜一!!”姚若雨趴在岸边看着杜一。
杜一艰难地将东西捡回来,等他上岸的时候,明明是这么冷的天气,他却好像刚刚泡过温泉一样,浑身冒着热气。
其实这就是人的体温比空气热,所以散发出的热气。
姚若雨也顾不得避险,忙帮杜一将衣服全部穿上。
最后李维斯发现两个人没回来进去找的时候,就看到姚若雨驮着浑身发抖,嘴唇发紫的杜一走回来的情景
最后,大家围着火堆吃烧烤聊天的时候,还没忘记拿着件事取消两个人。
“哈哈,我只听说过英雄救美人,但今天可开眼了,今天是美人救英雄。”沈楚桥笑得嚣张。
“什么英雄啊,明明是美人救狗熊。”李维斯更缺德。
杜一愤愤不平地道:“混蛋损友,你们这些家伙,我诅咒你们一辈子没有女朋友!!”
这句话瞬间触到了沈楚桥和李维斯两个“弃夫”的痛脚,结果被强制拉进帐篷,进行了扒光挠脚底板的处罚。
姚若雨和周汝佳差点笑抽过去。
姚若雨不由得看向杜一刚刚帮她捡回来的小桶,心里想,是啊,一切皆有可能,何必为一些不应该的事情,白白伤神呢?
晚上的时候闹够了,几个人难得严肃了起来。
李维斯代表几个人发言:“若雨,之前袭击你的那个女人,我们查了一下,简爱和姚敏儿这两个人是有作案动机的,但是,当天她们都有不在场证明,所以应该不是她们干的。”
姚若雨沉思了起来:“那还有谁呢?那个人也不会是王佳云,王佳云的手腕上有一个伤疤,我摸过那个人的手,是光滑的。”
“或许是一次意外,那个女人可能并不认识你,只是你不幸成了她的猎物。”李维斯道。
大家一时也得不出结论,李维斯的结论是最可能的,所以也就将这件事情放在一边。
李维斯偷偷看了眼周汝佳,忽然道:“为了你们的安全,我最近住到你们家来,放心,我睡沙发就好,呵呵,不用为我准备床。”
杜一不甘示弱:“那我也——”
“家里小,杜一反正可以远程监控,你监控若雨他们和她们家周围方圆百米的地方就好。”李维斯立刻道。
最后沈楚桥收到一个短信,立刻告诉大家:“后天是方谚的听证会,正式起诉他两气谋杀案,和当年侵犯若雨未遂的案子,我看几罪并罚,他活不了。”
几个人脸上都露出讨厌的神情,也庆幸这么一个恶魔,终于要被伏法。
这一天玩地挺好,但是第二天,就不这么舒爽了。
姚若雨的诊所刚刚开张,就接到一个单子,说是有人在酒吧里喝到胃出血。
那天挺晚了,姚若雨本来不想接,但是看到来人是沈楚桥介绍来的,应该不敢把她怎么样,沈楚桥大家都知道那不是个可以惹的瘟神,所以她也没想太多,加上看在钱挺多的份上,她就结了。
以前当顾家的少奶奶,不觉得,现在出来发现处处要用钱,以前在姚家她都没这么拮据,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姚若雨抱着这样的财迷心理出了门。
等到了包厢,她就觉得不大对劲了。
沈楚桥介绍的那位王总,红光满面地坐在那里,没看出一点胃出血的症状。
更让她郁闷呢的是,关宇飞也在那里,而且还笑着浅浅地饮酒。
姚若雨笑了一下,也没有坐,只是道:“王总,听说这里有人不舒服,不知道是哪位呢?”
王总笑眯眯地一指关宇飞道:“当然是关总,他浑身都不舒服,所以,你给他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