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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雨看了那两个人一眼,就坐得远离他们,和周汝佳还有周雨柔这姐妹聊起来。
无意中,她回头,看着姚敏儿可怜巴巴地坐在远处,望着简爱,眼神异常阴沉,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觉得姚敏儿有些可怜。
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程涛醒了过来。
但是,他精神非常萎靡,看到姚若雨的时候,眼底划过悲伤:“若雨,我并不是谁派来害你们的,我只是,只是很喜欢你,所以才会在顾总的药里下东西,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毒,不,根本算不上毒。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
姚若有想不到,他上来不是说自己冤枉,让她救他,却是让她不要误会。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我和顾总说过了,你不用害怕,最多会告诉你老师,这也告不了你什么。”
程涛有些垂头丧气,但是姚若雨想到他竟然故意用毒蛇来对她施恩,却没了靠近他的想法。
离开前,看了眼低着头好像要哭出来的男人,这是靖嘉的师弟,原本自己应该对他感到亲切的,可惜都断送了。
“夫人,顾总请你去车上。”这次来找姚若雨的不是助理,却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保镖。
姚若雨有个奇怪的想法,大概顾斐觉得助理小胳膊小腿未必请得动她,所以才派的保镖。
但是,她还是非常反感和他同车。
“那个,我去下洗手间,你等一下。”姚若雨说完,进了洗手间,留下呆愣的保镖。
她早观察过这边的住房,洗手间的窗户很大。
姚若雨从窗户翻出来,完全躲开了保镖的视线。
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正准备去周雨柔的保姆车里躲躲,却看到在密密匝匝的芭蕉叶掩藏里,姚敏儿正在和谁打着电话:“太糟糕了,我没想到顾斐竟然想管她的事。对,他想彻查那件事情,你一定要像办法帮我摆平。”
过了一会儿,她又回答道:“好,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我将顾斐引开,离开A市,你尽快行动。”
姚若雨蹙眉,什么事情,她要引开顾斐,自己又应不应该提醒他呢?
这时候,姚敏儿又说了一句:“我和你说的这个简爱,也不是个好东西,贱人一个,你帮我好好教训下她。”
姚若雨拿出手机,刚刚来得及录下这句话。
收了手机,她趁着姚敏儿没有发现,偷偷上来保姆车,看到一个人身上裹着毯子躺在上面,估计是周雨柔的助理,于是她也靠着等了一下,不想就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过来,发现身下摇动,车竟然开了起来,四周看看,宽敞的保姆车内,依旧只有裹着毯子的助理,其余空无一人。
她于是伸手拍了拍助理道:“欸,醒醒,雨柔和周汝佳呢?她们怎么不在?”
毯子被不耐烦的扯下来,露出一双非常深邃但是冰冷的眸子。
姚若雨惊讶得往后躲了一下,顾斐,他什么时候——
顾斐烦躁地将毯子扯下来,扔到一边,戾气非常重地瞪着姚若雨。
他已经失眠很多天,刚刚好不容易有点睡意。
他沉默了一下,随意地看着姚若雨:“你过来。”
姚若雨现在已经恢复了理智,闻言不由得冷笑道:“为什么每次都是这句话,我又不是你的丫头。”
什么人啊,每次都你过来你过来的,真是欠扁。
顾斐忽然勾着唇笑了一下,姚若雨眼皮微微一跳,感觉到了危险。
然而不等她反应,顾斐就扑过来,用男人强悍的体能优势,将她用毛毯裹了个结实。
姚若雨躺在沙发上,被卷成一个蚕宝宝,恼怒地道:“你做什么,再这样我要叫人了。”
“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用,男女朋友在车里叫救命,别人会怎么想?”顾斐危险地压住她。
姚若雨又羞又恼。
顾斐却了然:“这里果然你会怕。”
说完,就靠过去亲了一下。
姚若雨快被他弄疯了,脸隐隐有些发烫,眼眶里莫名湿润起来:“你——住手——”
最后的声音让她想要捂住自己的嘴。
顾斐惬意的眯缝了下黑眸,她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让人沉迷。
舒服。
姚若雨用力挣扎,却掀不开男人沉重结实的身体,她满头大汗的翻腾了一阵,才发现顾斐一直没有动。
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喂,顾总?”
回答她的只是顾斐平缓的呼吸,他居然给她睡着!
不悦地踢了踢他的小腿,这人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吃药:“顾总,你不要装睡,我知道你是装的。”
顾斐不悦地哼了一声,手按在不该按的地方,沉声道:“别动。”
语气里透着罕见的迷糊,不一会儿,呼吸再次变成轻微。
姚若雨浑身僵硬,这人有病,手往哪里放!
半个小时后,姚若雨已经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她生无可恋地望着车顶,半边身体被顾斐压得发麻,心里第N次发誓,一定要让他不举。
只是,才想了几分钟,她也迷迷糊糊起来。
直到感觉身上忽然一轻,有人从她旁边离开,脸蛋被人摸了一下,温热的手心,和粗糙的触感,让她拧了眉,慢慢睁开双眼。
顾斐精致立刻的五官出现在眼前。
姚若雨忙往后缩来一下,紧张地道:“顾总,你又要做什么妖。唔——”
他的样子有些奇怪,姚若雨本能地感到危险。
这一次顾斐坚定却温柔地靠过来,他沉迷地紧闭双眸的样子让人有一种对她用情很深的错觉。
姚若雨起初还用力挣扎,却有一种从未尝试过的甜蜜慢慢溢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斐放开她,一双深邃的眸子静静凝视她的脸庞,眼神温柔:“谢谢你让我睡得这么好,这算谢礼。”
去你的谢礼!
姚若雨还缠绵在余味中,等慢慢肌肤清凉下来,她却依旧能感受到那能将她燃烧一般的目光。
她有点想搞不清楚状况。
怎么睡一觉起来,他变得怪怪的?
依稀记得,上一次,也是晚上睡了一觉,他忽然来到她的房间,坐在床边摸她的头,有种成熟男人迷人的味道,让她心悸。
她慢慢睁开眼,眯着偷看。
顾斐发现了,忍不住勾了下唇角:“起来吧,你不热吗?”
姚若雨轻声骂道:“不是你发病给我绑住的吗?”
顾斐又笑了,声音低沉如大提琴。
勾了下她的鼻子,替她将毯子解开。
姚若雨有些不敢对上他的目光,胡乱将毯子扔在地上,想了想,又好奇地用余光偷看,他怎么了?
顾斐似乎终于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问道:“为什么不肯和我好好相处?”
姚若雨被气笑了:“为什么?顾总,这话应该我问你,如果不是你来招惹我,我的性格是绝对不会针对别人。”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顾斐奇异地没有动怒。
他似乎有些为难地整理了下衣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和打火机:“是这样啊——”
忽然,仿佛意识到什么,深沉的双眸慢慢移向姚若雨,触碰到她有些好奇的目光,他想了想露出一个桀骜的笑容:“喜欢老公抽烟吗?”
姚若雨囧了囧,心里想,看,装了不到五分钟,就原形毕露了。
她收了怀疑,也懒得回答,将毯子从地上捡起来,披在自己身上,换了个姿势,离顾斐远远地坐着,开始打盹。
那边似乎叹了口气,将烟和打火机都收了,闭上眼睛开始轻轻呢喃。
姚若雨听了一会儿,分辨出,正是自己和他说的心经,想不到,他竟然都会背了?
作为医生的那点好奇被点燃,她扭头看着他问道:“你——”
她想问问心经真的那么有效吗?她只是从母亲的医书里看到。
想说话的时候,一种难掩的羞涩忽然袭上心头,她这才意识到,刚刚他们接吻了。
所以,吐出第一个字,姚若雨就露出懊恼的神情。
她扭头不再看旁边的男人,顾斐却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心经很有效,我现在就觉得困了,能不能让我靠一下?”
姚若雨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忽然躺下来,将头放在她的膝盖上。
她吓了一跳,幸好顾斐躺下来就是闭着眼睛的,减少了她的不安。
他似有所感,唇角的笑意仿佛在发酵:“你不用有负担,做医生的,难道还有男女性别歧视吗?”
姚若雨最嘴角抽了抽,想说狡辩,刚刚你亲我的事怎么算呢?
但是,莫名的她就没有诉诸于口。
也靠在座位上,让自己忽视膝盖上温度和重量,她叹了口气,第N次取消了要让顾斐不举的决定。
她迷迷糊糊地想,自己肯定是上辈子欠了顾家的,所以才让她来还。
当姚若雨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公司,她睡得神清气爽,不想却发现顾斐正在上下打量她。
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疑惑地问:“我怎么了么?”
“没什么.”顾斐勾起一丝冷笑,好像说不出的嘲讽。
姚若雨莫名其妙,又恢复臭脾气了?
不过,她现在早习惯了他不时抽风的状态,既然他又开始发病,自己就假装不认识。
她敷衍地笑了一下,站起来从保姆车下去,顾斐跟着下来,立刻又引来无数的注目,公司外面也有不少员工的,看着一个非常有气质的女人,从顾总的车上下来,脸颊绯红,头发也微微凌乱,八卦的目光像小刀子一般,刷刷飞过来。
顾斐的高大和她的纤细,站在一起,有种很搭配的美感。
姚若雨只能强迫自己熟视无睹,淡然地叫上周汝佳,迅速离开顾氏。
周汝佳开车,姚若雨低头翻手机,听着视频里,姚敏儿要对付简爱,她犹豫要不要告诉顾斐。
而此时,顾斐端坐在办公桌前,听助理汇报情况:“那位程涛的事情,已经和李医生提过了,他说会亲自来顾家道歉,并且赔偿损失。”
顾斐撑着额头,想了想道:“损失你让律师和他们去谈,我以后不想再见这两个人。”
助理犹豫:“李医生的医术,在国内都是数一数二的,这——老板,你这是不打算继续聘用他了吗?”
顾斐用笔敲了敲桌面,声音仿佛带着冰渣:“我用人第一是忠心,第二才是能力,医生尤其,涉及人的性命,医德都没有的人,我可不敢聘用。”
这么说着,脑海里浮现出姚若雨坚持救人的身影,神色莫名。
“那您现在心里有别的专家人选吗?我立刻给您去高薪聘用。”助理道。
现在医术高的私人医生,可是很紧俏的,顾家虽然有钱,但是,如果已经被别人订了,也不好夺人所好
“不用了,我有别的安排。”顾斐埋头开始工作。
助理顺势拍马屁:“老板果然厉害。”
顾斐似笑非笑看着他,只看得助理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简爱的事情,不要告诉奶奶,省的她心烦。”
助理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老板,您也看出来了?简爱小姐是故意放毒蛇咬夫人的!夫人挺委屈。”
顾斐闻言,眼神微微一沉:“先不动他们。”
等助理走了,顾斐扔开笔,有些烦躁地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似乎又回忆起奶奶以前和他说的几句话:“阿斐,既然你接掌了顾家,我就需要吩咐你几件事情,如果你违背了哪一条,都可以被直接取消所有公司的控股权,你一定要听好,第一你的婚事必需由奶奶决定,第二,不要和简尊这个人敌对,也不能对他的家人出手,顾斐,简爱喜欢你,你可以不娶她,但是不能因为任何事情对付她。第三,你改改你的脾气,要不去看看心理医生,好吧,我知道你抗拒着一条,我们慢慢来。”
顾斐拉开抽屉,里面静静地躺在一名心理医生的名片,他拿起来,讥讽地看了一眼,又扔回到里面。
没有用,统统都是废物。
他揉了揉眉心,打电话给白菀:“订两张去B市的机票,今晚的,并且通知姚敏儿,今晚出发。”
晚上,奶奶布置了一桌子好菜,顾宅里到处是鲜花。
“若雨啊,可吓死我了,听说你差点被毒蛇咬了,可把奶奶吓坏了。”奶奶拉着若雨的手,不住叹息。
这时候,林妈有些郁闷地走过来:“老夫人,刚刚顾总打电话回来,说今天要去B市出差,就不回来了。”
奶奶闻言,脸色一沉:“就那么着急?什么会议不能回来和我们两个女人吃餐饭,你电话拿来,我和他说。”
姚若雨巴不得不见到顾斐,忙拉住奶奶的手道:“奶奶,顾斐他工作忙,我不能让他处处迁就我,反正,反正很快就能回来,让他去好了。今天我陪着你吃饭吧?我学了点那边的按摩手法,一会儿给您试试?”
奶奶犹豫了一会,还是妥协了:“好吧,不过你不用给我按摩,可怜的孩子,出去一趟人都瘦了,今晚早点休息。”
顿了顿,又看着林妈道:“你晚上给顾斐打个电话,让若雨和他说两句。”
姚若雨囧了囧,这种谈恋爱都要被监督的既视感,让她觉得毫无隐私。
但毕竟奶奶是关心她。
吃完晚饭,奶奶体力不支去睡了,姚若雨坐在沙发上,林妈尽忠职守地将电话交给姚若雨:“夫人,你还有个电话没打。”
姚若雨都将这事忘了,此时硬着头皮拨通顾斐的电话。
“有事?”那边接起来,语气莫名有些上扬。
难道是自己给他打电话,很高兴?
姚若雨打死也不信的。
“喔,奶奶让我打个电话来问问,看你在那边好不好。”姚若雨面无表情地道,看到林妈拼命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那边的声音立刻降低了八度:“还好。”
姚若雨眨了眨眼睛,心里想你都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我还怎么聊下去。
她漫不经心地站起来往上面走,林妈虽然着急也不好跟上去,于是,姚若雨第三句话还没说话,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松了一口气,很敷衍地道:“那没事,我挂了吧?”
顾斐忽然道:“是奶奶让你给我打电话吧?她人呢?我和她说。”
姚若雨道:“奶奶睡了,不过确实是她让我打的。”
顿了顿,觉得这么挂掉好像很没有礼貌,只好有道:“那个,顾总,你在外面幸苦了,多注意身体。”
她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特别得体,既不谄媚,也没有冷淡,越来越贴合自己企划部经理的身份。
没想到,顾斐那边忽然冷笑一声:“虚伪,你当我是笨蛋呢?”
姚若雨气得一口气堵在心口,还没来得及反唇相讥。
顾斐又悠悠然地道:“怎么,是不是每次被我欺负的时候,都有一种立刻将我变成太监的冲动?但是事后,我只要稍微对你好点,或者奶奶对你好点,你就又下不了手了。”
“姚若雨,做大事的人,不够心狠,就永远是个LOSER,而我觉得你就是这样一个LOSER。包括你想替你心爱的男朋友报仇也是一样,只是被动地依靠别人,不如自己更加努力点,好了,晚安LOSER!!!”
吧嗒,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掉了。
姚若雨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他的话点燃,压抑在内心的愤怒在翻涌,他以为他谁啊!
他知道什么,当年她跑了所有的地方,所有可能的证据她都找过,但却一无所获。
害死陆靖嘉的凶手,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抹去了一切他存在过的痕迹。
她直觉那个人肯定是一个十分冷静,却又冷酷的人,他做事有条不紊,才能那么轻易地害死陆靖嘉,还不留一点痕迹。
顾斐懂什么,什么也不懂,就随着自己高兴,这样的讽刺和伤害他人。
姚若雨的心慢慢冷了下来,连最后一点对于顾斐的好感,也在他这番披头盖脑的责备里淡去。
很好,那么,我们就做单纯的交易伙伴吧。
此时,电话再次响起,姚若雨眼眶猩红,原本不打算接,但是她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还是接了起来。
“姚若雨?”姚敏儿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姚若雨讽刺地笑了,甚至有些瞧不起顾斐,刚刚信誓旦旦地抨击她一番,还莫名其妙地提到了陆靖嘉,结果,原来我们的顾总出差是假,带着姚敏儿度蜜月是真。
想到顾斐在她面前,总是和姚敏儿划清界限,好像多重视她一般,但背地里,却和姚敏儿做着龌龊的事,她就觉得一阵阵刺心。
“姚敏儿,我知道你是来炫耀和顾斐一起出差多么幸福,一会儿你们会多么快乐,但是抱歉,这并不能打击我,因为我对他的厌恶简直无法言喻,我巴不得你天天将他绑在你的床上,不要来烦我,因为我每次被他触碰的时候,就说不出的恶心。”
姚若雨说完,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吧嗒一声挂断了电话。
而B室的五星级酒店内,姚敏儿一脸精彩地看着话筒,而顾斐的手压在话筒的外放键上,姚若雨刚刚的话,好像霹雳一般,震得着房间微微颤抖。
顾斐俊美的脸,一点点阴沉,眼眸里满是冰冷。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冻得吓人,姚敏儿心情很复杂地看着顾斐,想了想,柔声道:“阿斐,我刚刚只是想告诉她,你过来是帮她查害死靖嘉的凶手的,但是,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随即,她的眼睛又愉悦地眯缝了一下,假惺惺道:“要不,我现在打过去,和她再解释一遍?”
顾斐冷哼了一声,眼睛忽然望住姚敏儿,姚敏儿被他吓的倒退一步,动了动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顾斐阴沉地嗤笑了一下:“谁说我是为了她?只不过想留一个把柄抓在手里,她不是想知道害死陆靖嘉的凶手是谁吗?让她来求我!所以,这次的行动,你一个字都不要对别人说,否则,唯你是问。”
说完,他用手指点了点姚敏儿,接过她手里的话筒,重重地砸在座机上。
呼,无比心塞。
如果那个女人现在在这,他非掐死她不可。
……
姚若雨被顾斐的那句话刺得不轻,甚至彻夜未眠。
这几年,她其实不敢多想陆靖嘉的事。
直到F先生提醒她现在的新技术,可能会从照片里再多挖出点什么。
早上,姚若雨面目憔悴地从床上起来,她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黑眼圈浓重的女人说:“姚若雨,他其实有的还是说对了的,你不能老想依靠别人,自己也要更努力。”
出门前,她给艾雪迎发了条短信:“雪迎,我觉得现在和几年前不一样了,我想把四年前的那些查过的东西再查一次,或许,当年遗漏了什么也不一定。”
于是,从早上到晚上,姚若雨将四年前跑过的那些地方又跑了个遍。
派出所里,探员还认识姚若雨:“又是你啊,好多年没看你过来了,我想你是不是结婚了,所以就不来了。”
姚若雨笑笑:“我是结婚了,但是,陆靖嘉的事情,从未放下。”
当年负责陆靖嘉案子的那个探员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也一直在找肇事者,但是,当年的监控系统被人破坏了,肇事的人技术方面很厉害。”
姚若雨想了一下,将陆靖嘉临死的照片找出来给他,又附上了放大后的那个女人的身影:“我找朋友做的,拍下这张照片的是姚氏企业的女员工,能帮我查一下吗?”
探员拿着那张照片,脸色一变:“这是谁做的,很厉害!”
姚若雨想到杜一黑客的身份,只能很含糊地道:“我的一个朋友。”
“那你准备下,和我们去一趟姚氏的企业,我们可以调用当初的记录。”探员站起来拿起外套,特别热心。
姚若雨知道杜一查出来,那天晚下班的女职员有三个,但是如果是探员直接介入,速度会快很多。
于是,她点点头跟上去。
来到姚氏,探员和姚若雨被引到了总裁办公室,姚傅年听说探员是姚若雨找来的,气得半死,看着姚若雨道:“你先出去,我和探员先生有事要谈。”
姚若雨淡淡点头,走了出去,顺手关上门,正遇到王佳芸急匆匆赶来,看到姚若雨,她冷笑一声:“我今儿算是开了眼界了,我们姚家有你这样大义灭亲的呢,你是嫌你父亲没被你气死吗?!”
姚若雨露出一个不卑不亢的笑容:“为什么气死?是因为凶手你们知道是谁?还是,因为我要回了母亲的嫁妆和我的一部分彩礼?”
王佳芸闻言,脸一阵青又一阵白。
姚若雨不理会她,想转身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没想到王佳芸却叫住她,脸色很不好地道:“你等下,是你父亲找我来的,因为顾家的秘书说,我们家还有一些你母亲的遗物,你父亲不是故意不给你,而是因为不觉得那些东西值钱,所以才忘记交还给你。”
姚若雨记起昨天奶奶给她的那一大笔钱,还有房契,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啊,原来还有东西,我就记得,母亲说最好的宝贝是在那个家里的。”
其实母亲是说过这句话,宝贝却是指的若雨。
但王佳芸不知道真假,自然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姚若雨好奇地看着王佳芸,总觉得,这两个人还瞒着她什么。
于是,她大方地答应和王佳芸回家取母亲的遗物。
白菀闻讯早就等在那里,看到姚若雨很高兴:“总裁夫人,我之前和姚家交接的那些东西,您都收到了吗?”
姚若雨对白菀的映像也很好,打招呼道:“收到了,谢谢你。”
“不敢当哈哈,这是最后一部分了,我们花了点功夫才确认的。”说完白菀看了眼王佳芸,意有所指。
姚若雨早知道姚傅年肯定瞒着她什么,此时看来,竟然王佳芸也不是完全不知情,心里冷笑,看来自己的父亲是真爱这个女人,还偷偷想用母亲的东西来讨她欢心。
内心的愤怒充斥了整个胸腔,仿佛随时要爆炸。
于是,姚若雨不欲理睬王佳芸,而是对白菀道:“我们去查清楚,省得王女士总担心。”
她含沙射影,连小妈也懒得叫,只称呼王女士。
母亲的死,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
让这两个人一点点失去所有的一切,那才是真正的惩罚,一想到姚敏儿说,妈妈死后他们遮住她的眼睛,用米堵住她的嘴,姚若雨就觉得心里一阵抽痛。
可惜,妈妈已经化成骨灰,早已经死无对证。
姚若雨找到那几个箱子,却意外发现的确没什么值钱的,都是以前姚若雨用过的,小衣服,玩具什么的,还有妈妈喜欢的书。
白菀低声告诉姚若雨:“大概就是这些,我们是问了以前照顾你的保姆才知道,如果他们偷藏几样,我们也找不出来,不过,八九不离十都在这里。”
姚若雨闻言觉得奇怪,如果只是这些的话,为什么姚傅年不给她,是因为不想让她想起妈妈,再次和他作对吗?
这么简单?
虽然心里很怀疑,她并没表现,只是拜托白菀给她送回顾宅。
从姚家出来,姚若雨似有所感地回头,发现王佳芸正站在阳台上,眼神阴冷地看着她,就好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土的母狼。
姚若雨想了想,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是一种挑衅的笑容。
仿佛在说,总有一天,我会再回来。
姚若雨和周汝佳坐进了车里,王佳芸阴沉地收回目光,直直地看着阳台上的一盆花。
此时,一个佣人从下面经过,王佳芸漫不经心地将花盆推下去,自己飞快进入房间。
下面发出一声惨叫,还有什么什么人重重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王佳芸摸了摸头发,慢慢关上自己的房门,露出开心的笑容。
姚若雨小的时候,得罪她,她就曾经让她举着蜡烛照亮,滚烫的蜡烛泪滴在她细嫩的小手上,她痛得直哭也不被准许放下来。
等姚傅年回来了,王佳芸就说是她自己贪玩打翻了烛台,姚若雨反驳,姚傅年就面色阴沉地斥责她,让她回自己的房间。
于是,慢慢的,姚若雨变得越来越沉默和软弱。
她以为这丫头已经被拔掉了牙齿,想不到——
王佳芸捏紧手指,想不到,原来自己养的是一个狼崽子。
至于曾经以为危险的那个东西,应该不见了吧?
姚若雨带走的那些,都是她检查过无数次完全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