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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当然知道她是谁。她是本侯母亲在吴国认的义女,也就是本侯的义妹。不过,本侯现在也很想知道,在陈小姐……不,在尹少夫人您眼里,她是谁?还劳烦您告知我们一声。”齐康立马开口,慢条斯理的道。
“她……”陈沅正要脱口而出,但话到了嘴边,她却顿住了。
“尹少夫人,你快说呀,她到底是谁?”勇健候老夫人也急忙催促着她。
陈沅咬咬牙,恨恨的别开眼。“她谁都不是,我看走眼了!”
齐康便淡淡一笑,勇健候老夫人则轻笑道:“尹少夫人你这可不行啊,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不会看人了,那等以后还得了?我劝你还是多去看看大夫吃吃药,免得以后再犯更大的错。如今太后仁慈,我又因为要给我儿积德,就不和你多计较了。不过,你这样当众污蔑我女儿的名誉,难道不该向她赔个礼吗?”
“你让我向她赔礼?”陈沅一听,霎时又拔高了音调。
勇健候老夫人笑道:“不然呢?你不是都已经当众承认自己犯错了吗?不然,这件事咱们不如让太后来做主?”
上头的太后当即脸一沉。
跟在两位公主身后的一个小姐也悄悄的上前来对陈沅小声道:“太后要生气了,你还是赶紧退一步吧!”
陈沅立马肩膀一抖,无奈低下头:“好,我赔礼就是了!”
说着,她又转向姬上邪,一字一顿、极不情愿的道:“对不起,刚才我把你认错了,姬小姐!”
“没关系,只要以后你不认错我就行了。”姬上邪淡声道,也意味深长的唤了她一声,“尹少夫人。”
陈沅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向头顶,她真恨不能现在就扑过去把跟前正浅笑盈盈的女人给撕成碎片!
她活了这么多年,在长沙的时候,一直是把姬上邪给死死压在下面的。结果到了这里,才刚见面,自己就要对她低头赔礼!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贵人的面!
她的颜面都快丢干净了!
当然,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是——齐康居然也是站在这个女人那边的!
她心里委屈得不行,顿时眼眶都红了。
勇健候老夫人看见了,便又沉声道:“听说尹少夫人年前难产,直到现在生下的小公子身子还没好?你现在应该还在为他担忧吧!哎,说起来,当初我也是这么为我儿担忧的。不过还好,苦苦熬过这么多年,我儿可算是遇到了阿绵,身子现在已经大好了。今日咱们见面就是有缘,不如什么时候有空,你把你的孩子抱来,也让我家阿绵给他看看?”
“不用了!”陈沅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勇健候老夫人便扯扯唇角不再多说。倒是湖阳公主等人听到这话都大吃一惊:“为什么不用?姬小姐现在在长安城内可是名声不俗,那天在余府,她给多少人看过病,大家都夸她医术好。直到现在,还有不知多少人想方设法的找她治病却发愁没有门路呢!”
结果现在,她们主动递上橄榄枝,陈沅居然拒绝了?在大家眼里看来,陈沅此举完全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可是她们哪里懂她心里的苦?
陈沅现在已经快怄死了。
早在听到陈家的女眷说起勇健候老夫人收的这个义女姓姬的时候,她的确脑海里一闪而过姬上邪的身影。不过马上她就否决了这个想法,毕竟姬上邪都已经死了啊,而且就算没死,这个女人又哪来的能耐治好齐康?结果谁曾想,她最不认可的可能,现在就摆在了自己面前!
但是明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她却不敢说,因为就在生下儿子后,她已经软磨硬泡,让尹长宁将她从平妻扶为正妻了。如果她说姬上邪是尹长宁的妻,那自己算什么?她可不想再退回平妻的位置上去!而且,顶着平妻的名号在长安游走,她会被人笑死的!
还有,这事如果给长安城内的人知道了,对尹长宁的名声也不好。他在这里的脚跟也还没有站稳呢,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的冲击坏了名声。
因此,她只能主动将姬上邪以前的身份给掩藏了。
但掩藏是一回事,她现在可不敢让这个女人给自己的孩子看病。谁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怀恨在心,回头对她的孩子下手?
毕竟那么小、那么虚弱的孩子,就算她真的给治死了,她也可以随口说一句是孩子早产的原因,和她没关系,自己又能把她怎么样?现在她背后可是站着勇健候老夫人和勇健候母子俩呢!
所以,不管在场的这些人是怎么看她的,陈沅就是咬死了不松口。她宁愿自己的孩子慢慢病弱着,也绝对不会让姬上邪碰触到她的孩子半分。
太后见状,也只是淡然道:“既然她不愿意那就算了。你们都坐吧!”
一群人便都坐下,安阳公主立马笑道:“阿沅不肯请姬小姐回去治病,但我们是非要请的。今天我们之所以进宫来,一是为了来太后跟前凑个趣,二就是为了来和姬小姐混个脸熟,回头也好清她去帮忙治治病。还请姬小姐不要嫌弃。”
姬上邪连忙摇头。“能得公主青眼相加,那是我的福分。以后你们府上有什么事,只管派人来请,我一定会过去。”
“那可真是太好了!”安阳公主连忙拍手笑道。
其他人看她这么好说话,也都笑逐颜开,纷纷往姬上邪身边凑过去。不多大会,一群人就打成一片了。
陈沅和她们一起来的,现在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当着自己的面有说有笑。她满心的气愤不平,也只能强行按捺着,心里都快憋死了!
在太后这里逗留了一个多时辰,勇健候老夫人才带着姬上邪和齐康告退。
出了太后寝宫,勇健候老夫人便终于冷笑出声:“这个人还想当长安是她在长沙的那一亩三分地吗?胡搅蛮缠,任性妄为,就凭她一个不起眼的公主的女儿,她也配?”
说着,她便执起姬上邪的手。“好孩子,你别怕,就凭她,她肯定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你只管继续安安心心的过你的好日子,咱们不怕她!”
“我知道。”姬上邪轻轻点头。
“也是,你这孩子这么聪明,这点小道理你怎么可能不懂?”勇健候老夫人便又拍拍她的手。
姬上邪也便笑着搀扶起她,母女二人一起朝外走去。
这次他们没有乘步辇,而是徒步往外走。
正一边说笑着,忽见前方一队人正迎面走来。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头戴一顶长长的帷帽,帽子和身上的衣裳都用黑布制成,几乎将她从头到脚都围了起来。身后跟随的人也都是几乎一模一样的打扮。这样一路走过来,便给人一种庄严肃杀的感觉,令人不由自主想要退避三舍。
姬上邪霎时就觉得心口猛地一缩,一阵排山倒海的压迫感从头顶上狠狠的压下来,她浑身都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快连呼吸都不能了。
前方引路的宫女也果真往旁退了去。
勇健候老夫人也赶紧带着姬上邪站到一旁。
这一队黑衣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继续往前走,到了他们跟前也没有停留,径自扬长而去。
直到人走远了,姬上邪才觉得那种压迫感渐渐减弱。
“他们是谁?”她忙问勇健候老夫人。
“哦,他们是太常所的人,最前头那个是里头的一个巫师,很得太后信赖。现在,应该是太后又有事要请他去占卜了吧!”勇健候老夫人答道。
“他是男是女?”姬上邪问。
“这个……还真不清楚。除了在太后跟前,他从不会开口说话。而且为太后占卜的时候,他总是遣退身边所有人。这个人的身份,在长安城内一直是个谜。”
“是这样吗?”姬上邪点点头,慢慢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