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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名亲信太监捧诏而出,那判官忙率领众人跪下,那太监打开诏书?33??朗朗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域误国,数载于兹,万姓涂炭,陵寝震惊。凡我臣子,谁不切齿,迩来天心厌乱,运有转机。北域等观望徘徊于滨州,老回回等铩羽局促于宁远,若无大周内在之乱,此皆待戮之囚,不足为朝廷大患。然一品军侯邢放,勾结敌国,贩卖人心,笼络有术,死党固结而不散。小惠惑人,愚民甘为之耳目,若不铲除,则国家腹心之祸,宁有底止。
朕已迭下手诏,谆谆告喻。然此贼固执,不肯悔改。朕念其有功于大周,特免去凌迟处死,改为斩立决。凡百官百姓,若有造谣生事者,同罪论处。
钦此。
一个小小的令牌无声无息落在地上,他在人心底的震惊却似炮火轰鸣般。刀光一闪,格外刺眼,台下围观的人群,木然的看着台上发生的一切,白花花的人脸,看不清都是什么表情,刑场上安静至极,就算是一根羽毛落地,也如电闪雷鸣般狂涌,成千上百的百姓,肃然而立的长林军,将屠刀高高举起的刽子手,一切都像是演哑剧一样,寂静无声。
此刻一段话语一字一字清晰的在钟离陌的心中响起:“侯爷,有我在,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的。”
寒光乍闪,电光火石之际那屠刀狠狠的落了下来,犹如积攒了千年的瀑布之水崩裂山泉,其气势浩浩荡荡,势不可挡。突然,一声刺耳的撞击的声音,紧接着邢放只觉得头顶上一声惨叫炸响;刀从那个刀斧手手中反弹而出,竟然直直砍向刀斧手自己的腹部。邢放惊骇的抬起头来,两个白衣蒙面人如飞燕般从拥挤的人潮中一跃而出,跳上刑台。耳边一阵微风吹过,身上的绳索便松开了。那白色与漫天遍地的大雪混在一起,只觉得混为一体,毫不耀眼。
邢放身后的木牌啪的一声掉到地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几个冲过来的长林军已经中剑倒下。围观的人群哗的散开,惊叫声,痛苦的呻、吟声,绝情的求救声,各种声音混为一团,人群慌乱四散奔逃,现场的拥挤宛如流水一般瞬间的泄开了。
“你们是什么人?是如若派你们来的吗?”手忙脚乱中,邢放惊讶而又慌张的问。
“侯爷快快随我们走,此地不宜久留,此事日后再说不迟。”那两个人也不啰嗦,答了几句之后,架起邢放就要离开。
“你们这是要陷老夫于不忠不义吗?几位好汉速速离开,老夫若是走了,那通敌叛国的罪名就真的是不打自招了,你们这些人也将被挂上乱军的幌子,几位好汉速速离去,老夫活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你们还年轻,大周的安危掌握在你们手中,快走!”
“来了还想走吗?”一声叫喊如穿云之剑直插人心,钟离陌回身望去,只见比刚刚多了两倍的长林军已经团团将西市围住。
“究竟是什么人敢来劫长林军的法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沈言!猪狗不如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勾当,今日侯爷我们一定要救走,而你也必须死在这。”
“哦!?是吗,好大的口气啊,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从未听过这么愚蠢的话!”
未经只言片语,两人便已交手。两人虽然同朝为官,可是根本就没真正意义上的较量过。如今打了起来,也算是了了钟离陌一个心愿。周围的一切仿佛时间空洞般静止了下来,此二人武学招式奇异,掌风剑气凌厉有形,形成一团爆裂的气场,周围之人根本无法加入助战。
钟离陌无暇细看,眼睛向沈言的脸上扫了一下,见沈言的笑容很是邪恶,看的钟离陌气不打一处来,大喝一声,直扑而上,一记如烈炙狂焰般的“冷血剑”刺向沈言,像是使尽了浑身的力气,要在此招之上和沈言一较高下。沈言极速后退避让,翻掌运力用剑将此招化解。
钟离陌见此招不成,也不停歇,转过攻势又向沈言连刺数剑,交手之间,钟离陌虽然招式百变,沈言却总是能似有似无的抵挡开来,过程中流转自然,气息之间毫无凝滞之感。沈言不由的连连“咦”了两声。
沈言的身手,早已经跻身京城十大高手之列,其深浅不可测量。即便是与练了三十年童子功的陈度交手,百招之内也必定不落下风。故而任何人与沈言交手,都要打点起十分的精神,不敢多加怠慢大意。让沈言没想到的是,这个蒙面人的功夫竟然是出奇的好,自己不由的好奇赞叹。
就在两人打的不可开交之际,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令两个缠斗不休的人停了下来。沈言错剑后跃,退出了战团。钟离陌也被这一声巨响震惊,心知另一方面已经成功,故而并未紧逼,只是以犀利阴寒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沈言不放。
两个人四目相对站了很久,沈言也觉得这一次是难得的棋逢对手,也并没有那么着急的想分出胜负,不禁开口道:“公子的武功,果然卓绝,只是看起来不像是内家武功,那公子一定是与我认识,怕我识破公子的身份,这才不敢使出自己擅长的绝学,刚刚如果我略尽全力,你恐怕挡不了我几招。不过我还是很欣赏你,尤其是你那种不知死活的勇气。”
“沈言,”钟离陌怒道,“你不要口出狂言,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沈言默然站立,并未在意他说了什么,也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片刻冷场之后沈言刚要出剑攻击,却突见一人单骑疾驰而来,沈言定睛看了看,是明护。
明护快速下马,一路小跑至沈言身边,贴耳道:“城南古庙发生爆炸。数年心血刹那之间夷为平地。”
“你说什么?”沈言不敢相信的大喊一声。
“是属下失察,应该是前端时间宫墨跟丢的那批黑火,城南古庙虽有我们的人把守,可是此事却行驶的鬼神无察,定是江湖高手所为。”
沈言想想,再怎么后悔也没有用了。刚刚他只是以为这是一起简单的劫法场,却不想逆贼狡猾,用了一招声东击西,既然古庙去不了,也只有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
“你先回古庙继续查看,我稍后就到。”
这一次沈言终于气急败坏,“列位敢来劫法场,我也敬重你们是将生死置之于度外的好汉,没想到各位竟然也学术士之流,耍阴谋手段,既然这样,那就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沈言拔剑起身,一剑光闪,直奔钟离陌而来,这一剑有逢魔杀魔之势,遇佛杀佛之寒,剑气崩裂之际,周边之人已被狂流卷出数尺开外,不能近身。
钟离陌的只觉得剑锋如一丝青丝直直逼近自己的胸膛,千钧一发,危如累卵,邢放侧身一跃,竟然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侯爷!”那喊声悲痛欲绝。
“快走。”劝说声丝丝入耳。
钟离陌的眼泪如山泉般狂涌不止。
“快走啊!”
再一声劝说之后,邢放的双目终于合实,再也没有睁开过。
“快撤!”
钟离陌扯着沙哑的嗓子喊。
“将军上马!”
不知何时,钟离陌的一个侍卫抢了监斩官的马,钟离陌纵身一跃,跳上马背,带着剩下的几个死士向外突围。长林军是训练有素的正军,完全不同于一般的狱卒巡捕,见钟离陌抢了坐骑,迅速拔剑变阵,将众人围住,使其不能前进半步。死士的手中只有剑,奈何不得长林军众多,砍倒一批,立刻又换了一批攻上来,眼看就要被困死。钟离陌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裹,对着自己的手下喊道:
“掩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