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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忖了一下,知道不能实话实说,因为,这小子要是知道我昨晚被庄博劫持到他公寓,还达成了每天放学去他家做家政的协议,一定会暴跳如雷的。
于是,我对庄浩说:“庄总是你哥,我以前又认识他,今天真的碰巧就遇见了,就像那晚在你们家里,碰巧遇见他,我就坐乘他的顺风车回学校一样,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听到这里,停下了他手中的动作,问我真的吗?我慎重的点点头,他眉心上的结似乎才舒展开,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
然后,他又打破砂锅问到底,问我以前是怎样和他哥认识的。还说,自他懂事以来,就觉得他哥很高冷,是个不容易相处的主,怎么他哥对我就特别有耐心呢?
我只好把当初来北京时,和他哥是怎样认识的讲给了他。
庄浩听后,一下子就笑了,说,是他哥的风格。
然后,他拿手摸我左脚的脚踝,问:“当初就是这只脚被他祸害扭伤了的吗?”
我点点头,他一下子就笑了,居然道:“这下扯平了,他祸害你扭了脚,我又祸害你把脚烫伤了,看来,你就不适合接近我们庄家的人,挨着我们,就被我们祸害!”
真不知道这小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我感觉,和他说话,我的智商简直跟不上了趟。明明是一个不慎扭伤和烫伤,也要被他扯出这一堆因果来!
我不由看了他两眼,说:“那你好好学习,我以后不再来给你补课了,只要你不故意考鸡蛋、鸭蛋,你老爸也不会再给你找家教老师了。我呢,从此距离你远远的,好让你眼不见,心不烦,行不行?”
他一下子赌气般的把我的脚从他的膝盖上拿了下来,看着我,一脸的火大道:“那哪行!赵夏桐,我还就告诉你,只要你一天敢不给我补课,我就要捣乱,我就要考鸡蛋、鸭蛋给我老爸看,让他不管怎样,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在我面前给我补课!”
我顿时晕狂,扶额看着他:“庄浩,你不要这么霸道,好不好?学习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把你的人生当一场戏?你以为你考鸭蛋、考鸡蛋害的是你父亲和我?”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他白了我一眼:“你没有听过一场游戏一场梦吗?”
这个回答,顿时让我瞠目结舌!
我不知道,他才十七岁的年纪,又生活在这样一个钟鸣鼎食的家庭里,为什么脑子里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可是,看着他一脸的颓废和黯然神伤的样子,想起他刚才仔细为我处理烫伤,我不忍心看见他这样,就对他说:“好了,我答应你,给你补这整个高三的课,不离开你,但是,你也要努力,发挥出你真正的水平,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庄董和你哥失望,好吗?”
他看看我,没有回答,依旧一脸茫然的看着窗外,似乎在思考什么人生重大的课题。
我只好又对他说:“庄浩,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好吗?你知道,我当初要想考取这所学校,努了多少力?整个高三,我几乎把自己泡在书海里、题海里。我的袖口磨脏了,都没有时间洗。我和古人的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劲头都差不多了。
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考上北京的这所大学的!
还有,就是现在,你可以手一伸,就能从你父亲那里要来优越的生活。而我,必须靠自己的双手,必须靠自己的努力才能赚取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
你不是一直耿耿于怀我是怎么认识你表哥的吗?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表哥为什么叫我烟罗吗?
好了,今天,我就告诉你,当初,我是想来北京赚取我的学费,我来北京,当过售楼小姐,我希望自己卖出一幢房子,可以挣到一笔钱,解决自己的学费。
可是,我望眼欲穿,腿都站弯了,站了几十天,都没有卖出一套房子,眼看着就要开学了,我只好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铤而走险,去做了临时的公关小姐,我就是那次认识你表哥沈云岸的。
赵烟罗是我当初做公关的艺名。还好,我上次遇见的是你表哥沈云岸,他是一个好人,让我完璧归赵,全身而退,我因为那次出行,才有了自己上大学的学费!”
说到这里,我的泪在眼眶打转。庄浩明显被我的故事震惊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的把我搂入他的怀里,用他的大拇指为我抹去眼角的泪珠。
然后,他对我说:“好了,夏桐,就让那些痛苦过去吧。我答应你,好好学习,珍惜自己的生活。只是,答应我,以后,我可以帮你,还有,我上次给你的卡,你还让我代管着,以后,我有余钱了,就会存进去。
你以后的学费,我就从我的零花钱和压岁钱里给你攒,只是,以后,你不要再去冒险做那些什么破公关了。有句话不是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听庄浩这样的说辞,我一下子觉得我刚才给他的交底是对的,至少,我的故事感化了他,让他知道了努力,还让他说出了这一番有哲理的话来!
我“嗯”了一声,推了一下他,让他赶快去做作业。
他却看了我一眼,问:“赵夏桐,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叛逆?”
我看着他,说,每个人华丽的背后,都有他不为人知的悲伤,你愿意告诉我,就告诉我吧?我也愿意听你讲述!
庄浩思忖了一下,他那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突然有了泪光,他刚要开口,门口却走了一个人过来。
我和他不由把目光看向门口,只见庄博居然好整以暇的站在了门口。庄浩马上就恢复了他的桀骜不驯和吊儿郎当,道:“庄总,你这些日子好像很闲哦,以前,你几个月都可以不在这个家留个脚印,现在,怎么开始恋家了,隔三差五的就回家,还专挑周末来呢?”
我以为庄博会发火,可是,他却只是笑了一下:“二世祖,这里是我的家,怎么,现在就打算独霸家产,不让我和回家了?”
天呀,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庄博居然叫庄浩“二世祖”,这可是我在心底对他的不满,给他改的绰号呀!岂能平白无故的乱叫。
我生怕庄浩听到这个称呼会暴跳如雷。哪知道,他却双手抱臂,看着庄博:“庄总,这家产是我想霸就能霸的吗?在老头子的眼里,你才是长子嫡孙,而我不过就是一个私生子罢了,你说,这家产,我能霸吗?
我除了老头子赐给我一姓庄外,我还有什么?”
庄博的脸立刻冰川了,他看了一眼庄浩:“二少,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老头子在你身上花的精力可不少。你这样说他,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庄浩轻飘飘的看了庄博一眼:“哥,你就得了吧!在爸的眼里,你妈和你才是宝,我和我妈是根草。这些年,他都不让我和我妈见面,你说,他安的什么心?给我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能抵得上母爱吗?我想我妈!”
我的心里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忽然想起,沈云岸那天告诉我,他舅舅家的事情,就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麻,他让我做好自己的家教就行了。千万要置身事外,不要参与到庄家的家事中。
想到这里,我立刻隔岸观火,不闻不动!
庄博突然把目光投在如一尊雕塑的我身上,当他看见我贴敷着药棉花的双脚时,目光一下子就聚了焦,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的脚,眉头也攒在了一起。
接着,他三步并两步的走到我身边,问:“赵夏桐,你这脚究竟怎么回事?”
我还在思考怎样回答,庄浩这小子居然说:“我祸害的,用刚煮沸的咖啡倒在了她的脚上。”
庄博的额头上顿时青筋暴露了出来,他看着庄浩,像一头激怒了的狮子一样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哪里招惹你了?”
庄浩露出一个桀骜不驯的笑:“怎么了?心疼了!我说,庄总,我就奇了怪了,赵夏桐是我的补课老师,你这样心疼她干什么?”
庄博直接横了庄浩一眼,从沙发上抱起我就怒气冲冲的向门外走去。我只好挣扎着,让他放我下来,并告诉他,不是庄浩故意烫伤我的脚,是我自己走路不长眼睛,撞翻了冯姨正端着的咖啡,是我咎由自取。
我还说,庄浩已经及时帮我做了处理,估计没什么大碍,因为,已经不怎么疼痛了!
庄博这才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大气。而我却奇怪着,庄浩为什么要激怒庄博?
我从庄博的胳肢窝里看过去,看见庄浩那双黑曜石的眼睛那刻正淬毒一样的看着庄博横抱着我。我赶紧一个用力挣扎,从庄博身上挣脱了下来。
我刚站稳,庄博却一把拉住我,道:“赵夏桐,你给我站住,你必须马上和我去一趟医院。你是双脚被烫伤,如果被感染了,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