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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慎的话,久久回荡在慕蓝烟的耳边。直到两个人出了皇后的寝宫,前往御膳房查看药渣的路上,她都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司空慎说,他之前之所以说,觉得楼兰是假的。就是因为想要谋害他父王和楼兰的人,一直都没有停顿。楼兰的身份,只有在宫内寥寥几个人知道,外人只明白她是他司空慎的婚约妻子,而那些人之所以下毒手,大约也是因为,不想十七年前的惨案翻案。
慕蓝烟问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司空慎说,本来还不确定。不过因为慕蓝烟突然提起那玉佩,他便是打了个赌,赌慕蓝烟才是那太师的嫡孙女。
慕蓝烟只觉得这一切消息太过不真切,故而有些本能的想要去排斥和否认那些消息!
来到坤宁宫的御膳房,里面已经没有了一个人。他们出来时,皇后就端着已经做好的点心送了过去。听了司空中明的吩咐,提前派人遣散了御膳房里的人儿。
故而眼下,整个御膳房,他们都可以随便翻!
司空慎听着慕蓝烟的话,小心留意着御膳房里每一个角落。东翻翻西翻翻狐疑的开口:“你要找那药渣子干嘛?”
慕蓝烟一手拿开一个药罐子仔细查看:“首先的问题,就是你父王的毒性,要控制住。以往既然是常德亲自抓的药,并且没有药方。我也不好随便治,万一要是看错了,惩罚事小,掉脑袋事大呀。”
司空慎轻笑一声,有些轻浮的说道:“怕什么,我保你。”
慕蓝烟此时已经明了司空慎的心意。这男人一旦决定的事,当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瞥了一眼对方,便是懒得说话继续翻找。
二人近乎把整个御膳房全都翻了个遍,直到最后,司空慎在灶头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些碎末渣子,以为是没用的东西,嘟囔了一声:“药渣难道现在都能当火柴烧?”
身为从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皇子,自然不知道。但是慕蓝烟知道啊。
湿漉漉的药渣子,会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疑点重大,二话不说赶紧走到了司空慎的旁边,蹲了下去,拧眉伸手挡下了对方欲伸出去的手:“你别动,我来!”
司空慎听闻,眼角闪过一丝诧异。闪身退了一步,给慕蓝烟腾空一个位置。见她目光直勾勾的朝那黑乎乎的药袋望去,而后领起,麻溜的走到了御膳房的外面。
阳光一照,这药袋里的药渣子,就全都现行了。
司空慎紧跟着慕蓝烟的步伐,认真打量着被他发现的奇怪东西。慕蓝烟顺手一撕,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都摊散在了他们跟前的地方。
一股浓浓的药味儿散开。二人不由自主便是拧起了眉头。
这显然是今天刚熬的。
慕蓝烟伸手拨开了一些药渣,捏起来闻了闻。
司空慎不解,目光幽幽的打量着对方:“这为何意?”
顿了顿,慕蓝烟脸上显露一副了然的模样:“这应该就是你父王喝的药材。”话毕,起身抬起头朝御膳房里面望去,瞧见了不远处竟然架着一副笔墨与纸,赶紧过去取了过来。
司空慎瞧着那人儿将笔纸交给了自己,动了动唇畔:“这……”
此时,慕蓝烟有些嫌隙的看着对方,指着地上那一对药渣说道:“你还称自己跟御医学过几招呢,方才你父王说了几味药材,有没有觉得都在这里?”
慕蓝烟如此提醒,司空慎才愕然的朝地上黑乎乎的药材望去,了然的点点头。他觉得这不能怪他,他跟着常德也只是学了一些把脉与治疗外伤。这药材的事,还真不如慕蓝烟知道的多。
接下去,一个分析里面都有什么药材,一个拿纸笔细细记录。
待所有的事儿都做完,慕蓝烟接过司空慎手中的药方看了几眼,满意的点点头。与此同时,司空慎想起找到这药渣的地方,不免心中有一丝不解。
专精覃思那地上已然被弄的凌乱不堪的东西,幽幽的开口:“你说,为什么会有人吧这么湿漉的东西,放在生火的旁边?”
这方面,慕蓝烟自然有想到。只是方才急于研究什么配方,担心被太阳一晒,一些粉末状药材气味会消散。故而选择暂时忽略。而眼下,却是不得不考虑一下,到底为什么。
缄默了半许,二人突然异口同声道:“除非这药有问题!”
司空慎见与慕蓝烟默契度达到的刚刚好,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伸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对方的脑袋:“通常宫里的药渣子都会集中放在一个地方,然后全部运出宫去。我估计那个人是想要烧掉它,但是太湿了,烧了一半,突然有事离开了。”
慕蓝烟表示赞同的点点头,至于为什么要突然烧掉的原因。不得不让她思虑了一番,捏着手上的宣纸,来来回回又看了几眼。
突然便又是蹲下身去,猛地抓起一把药材凑近鼻翼狠狠的闻了一下。
当年跟着斤大夫学医时,别的不敢说特别好,但是这认药材,那可是深的斤大夫心。光是在慕蓝烟爹娘面前,就夸了不止三四次。每次都说的慕蓝烟脸色绯红一片,心虚的狠。
司空慎不知跟前的人儿又在折腾什么幺蛾子。往后退了一步,歪过脑袋打量着对方,那迎着阳光,饱满的皮肤下,泛着透明的小脸。
肤如凝脂——这是司空慎脑中第一反应过来的词。见对方一本正经的闭着眼睛冥思,他也是识趣的没说一句话。稍过一会,慕蓝烟幽幽的睁开眼睛,抬起头时,眼神一亮的瞪着司空慎,脸上闪过惊喜的笑容。
“这里面,竟然有一味鹿石斛。”
仅是一味药,司空慎自然不知有何不同。
慕蓝烟扔掉了手中的药材,起身与其对视:“还记不记得你记的药材里面,有一味枸杞?”
司空慎点点头。
“枸杞与鹿石斛两味药不能同时食用。先前我给你父王把脉的时候,便觉得他阳气衰落,脉搏渐微,有抽离人的三盏本命灯的趋势。这鹿石斛单食,乃是一味良药。可偏偏,在这幅药渣子里,被人磨成了粉末,并且味道极淡,若不是我细细考量,怕也是发现不了。常德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所以我怀疑,是有人故意的!”
慕蓝烟话语一出,惊呆了司空慎。
有人要害他父王他自然心中了然,可是直接在药里下药,他们当真从来没有猜到过。因为当初以为,司空中明的毒,并不是长久以往而来的。
遥记半年以前,他们搜到了关于前太师嫡女孙的消息。司空中明二话不说便是领着司空慎私自出了宫。偏偏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刺客下了手。事后刺客虽然当着所有,外出携带御林军的面,自杀。但是司空中明也是中了毒回的宫。
这件事鲜有人知,就连皇后,也只是以为这半年皇上太过辛苦,而落下的病根子。
为了不打草惊蛇,慕蓝烟与司空慎两个人徒手找了一个与之前类似的袋子,将药渣全部装了回去。而后又是仍在了原来灶头的旁边。
回到皇后寝宫,扬言并没有找到那药渣。只是停留了一会,去琴阁领了素季出来。三个人便是悄悄回了汴京城内的成府。
自从楼兰自作主张进宫宣告了自己的身份后,便已然从司空慎的成府搬离了出去。慕蓝烟心中惦念着既然没地方去,也被限制了自由。跟着素季两个人也就大摇大摆在成府住下。
出宫以后,慕蓝烟每天都按着下人买回来的药材,自己进行煎熬。每天一大早由司空慎借口进宫请安的空当儿,给司空中明送药。
一来二去五天过去,新年到了,司空中明原本病怏怏的身子,经司空慎每日汇报,已然恢复到了原本的时期。
虽然整个人还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明显白天有精神的时间,比之前多了多。
只是一直消失不见的常德,不免让人有些担心。司空中明回到朝堂之上第一件事,便是派遣了人手,仔细追查他的去向。
而今日,便是猴年最后一天的除夕夜了。
祁国过年,从除夕夜前三天,很多店面与作坊就已经放了年假。今天晚上更是热闹非凡,大大小小的家庭围拢在一起,欢庆一年一度的春节。男人们杀鸡宰鸭,女人们烧火唠嗑,孩子们就更开心了,走家串户不仅有糖果吃,运气好还会有压岁钱可以拿。
慕蓝烟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自己房间的屋檐上方,半躺的姿势,仰望着一片漆黑的天空。这时,不远处的天空突然一闪,爆破的声音随之而来,一个个妖娆绽放的烟花出现在慕蓝烟的眼眸之中。
慕蓝烟看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遥记梦里回的年,虽然没有这外面的花样多,但也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坐在一起。然而今年,却是她一个人孤零零。
她突然好想故乡的父母与乡亲。她甚至在开始遐想,是否父母发现她找不回回家的路,已经出来找她了,可是天大地下,真的走散,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可以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