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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短信,姜起山说,和黄薇薇谈判失败,无论姜起山威逼还是利诱,黄薇薇都不为所动,所以,我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黄薇薇抄袭的罪证公布给组委会,让黄薇薇收手。
其实我心里很乱,如果这样的话,那就等于把我们手里最后的底牌也公布出去了,这样能不能起到好的效果?黄薇薇会不会收敛?有可能会知道我这样做的,她会做的更绝,我对黄薇薇本来就缺乏了解,所以这些,我都不晓得。
我的车开得也有些心不在焉,李维一坐在车上,她说了一句,“嗨,如果为了事业献身,我没怨言,可是让我死在车祸上,是不是窝囊了一点儿?我好歹也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警啊。”
这话提醒了我,而且是以这么幽默的方式,我这才专心开车,一路上很烦闷,便和李维一说起了黄薇薇的种种,说起了以前姜起山也曾经和她谈过离婚的事情,不过那时候黄薇薇的口气没有这么生硬,我想让李维一帮我分析一下个中的原因。
李维一皱了皱眉头,说道,“会不会是黄薇薇背后有什么人在给她撑腰?以前那个人没有显露出来,现在已经走到前台了呢?”
李维一的话顿时让我毛骨悚然,她这种想法,我也曾经想过,不过就是想到黄薇薇背后有一个人,却没有想得这么具体,那时候在幕后,现在在台前,可是那个人究竟是谁呢?会是姚启月说过的Sarah吗?可是Sarah又是谁?
我不敢去想。
姜起山说黄薇薇还是让他再等一年,这一年过后,她就离婚,姜起山说绝对不可能,他能等,孩子不能等,我也不能等。
我也觉得总拖着不是个办法。
我让李维一和我回了家,毕竟遇到事情的时候,遇到一个明白人帮自己分析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我开始打开电脑,给组委会发送我画的那幅图,这封邮件是转发的我给黄薇薇些的那封信的原件,她没有回信,所以,没有截图,我给组委会的人详细介绍了黄薇薇是如何窃取了我的创意然后在大赛上获得名次的,包括上次黄薇薇接到美国公司OFFER的那次,给非洲难民设计的衣服,也是抄袭了我的创意。
我给李维一看了一遍,李维一说没有问题,证据翔实,国外不是人情国家,这些想必能让黄薇薇翻不了身的。
我点了点头,点击了“发送”,可是奇怪的是,还发送不了。
我又点,还是发送不了。
我电脑所有潜力都在编程上,对这种问题根本没有任何概念。
李维一也看着电脑,“我还头一次碰见这种无法发送的情况,你们家网络没有问题吧?”
我的QQ和微信也都挂着,消息都在闪着,我说了一句,“没有问题。”
李维一说,“我来。”
然后她就坐在了凳子上,把我的邮件复制到了她的邮箱里,向着同一个地址开始发送,奇怪的是,还是发送不了。
“难道有人在捣鬼?”李维一说了一句。
这个想法我刚才就已经想过,不过是谁呢?
我又给黄薇薇的邮箱发了一封邮件,片刻,她就收到了,然后我又发了一封带附件的他,她也是秒收,可是为什么我们俩发送给组委会的邮件就是收不到呢?
我想把这封邮件发给姜起山,也是发不过去,没办法,我知道告诉姜起山,我这里遇到的问题,和他说用微信给他传过去,让他拷下来,找机会给组委会的人,反正这次的组委会在美国,姜起山也在美国。
我问姜起山这是怎么了,姜起山说是有人设置了防火墙,只要带着图纸的字样,只要收件人是组委会的邮件都给拦截了,可能是黄薇薇的人,姜起山说,让我先不要想这个问题了,他回来以后会寻踪那个黑客的,让我安心养胎,可是我怎么能够安心啊?
我和李维一在一起闲聊着,不可避免地又会提到傅守年,我没和李维一说过那天傅守年约我出去的事情,小心翼翼地守护着我和她之间的心理防线。
李维一对我的态度特别放得开,“他喜欢你那是他的事情,和你又没有关系,我怨恨你干嘛?”
我心想,这种态度真是太豁达了,我喜欢。
对李维一的喜欢又增强了几分。
李维一走了以后,我又开始看孩子,可是那个防火墙的事情,我始终都解不开,我想到了一个人能够解决这个问题,那个人便是——邱宁。
他是个中高手,把郑家父子搞到自己的事业垮了,都没有明白过来这事儿是谁做的,反而是姜起山找到了邱宁。
我和邱宁算起来还是有点儿交情,我给他发了微信,把我家的地址也告诉他了,让他来一趟。
邱宁来了我们家以后,我把我的情况和他说了,然后,对着电脑让他看看了一下。
邱宁看着,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也解决不了。
我心想,竟然还有邱宁也解决不了的问题?
邱宁的水平已经在郑大宾和郑炜中之上了,他解决不了,难道是因为此人的水平尚在邱宁之上?
那和姜起山比,究竟谁更厉害呢?
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其实,我还有一个人可以求助,只是,我不想去求他而已,那个人便是——傅守年。
算了还是等姜起山回来吧。
邱宁无奈地走了,我还是对他表示了感谢,他觉得没有替我解决这个问题,也挺无奈的,我说没什么,即使找到了那个人,我现在怀孕了,也没有什么作用,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罢了。
此事暂时告一段落。
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声枪响,然后前面有一个女人倒在了血泊里。
我仔细地去看那个女人,吓了一跳,那个人的脸长得和我一模一样,这种感觉顿时让我感觉毛骨悚然。
我吓得从梦中坐了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我的额头掉下来。
好害怕。
好在这个家里并不是我一个人,非常热闹,还有俩娃娃,俩月嫂。
我去了承希的房间,阿姨开着床头灯,正在拍着承希睡觉。
“太太,这么晚了还没睡呢?”月嫂看到我,很诧异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没好意思说自己做了个噩梦,吓得不敢睡了,就是说想孩子了,想和承希一起睡。
反正孩子的床都是两米的双人床,再多我一个也无所谓的,月嫂往旁边挪了挪,我拍着承希睡在了外面。
还是不断地浮现着那个梦。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姚启月。
离开她走已经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我想去看看她。
第二天,我来到了八宝山的墓地。
乔诗语和姚启月都埋在了这里,虽然从小就没有在一起,可是毕竟她们是我血缘上的亲人,来看看她们也是应该的。
刚刚走近墓地,便看到一个人,黑色的衬衣,如果不是知道起山已经去美国了,我甚至认为这个人就是姜起山了,我知道这是姜万年,他是来拜祭乔诗语的。
一生所爱之人,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从此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以前即使再闹,再报仇,可是至少知道,她就在世界的另外一个地方,人生活着就有意义,即使是为了那一股仇恨活着,至少也觉得自己是有存在感的,人生就有盼头,无论她是恨自己还是爱自己。
可是现在,那个人终于去了。
我想大概最难过的就是姜万年了吧,痛失爱人,当时为了乔诗语,他甚至接受了要娶姚启月的主意,想来也是爱极了乔诗语的吧。
这样的男人,全世界想必也没有几个。
一生痴爱一个人。
我慢慢地走了过去。
乔诗语和墓碑和姚启月挨着,所以,我也和姜万年挨着。
墓碑上的两个女人,都长得相当漂亮,她们都算是英年早逝吧,尤其是姚启月正是人生中的大好年华。
“伯父,您也来了?”我低头对着姜万年说道。
“来了有一会儿了。”姜万年说道。
之后,我们再无语。
然后,姜万年转身,就走了下去。
于他而言,我只是晚辈,我不是乔诗语,可以听他诉说曾经,可能他本来也不是一个随便向别人敞开真心的人,所以,他对我只是客套,然后就走了,他的背影始终挺拔,可是我觉得,已经有一些精气神离他远去了。
我一个人安静地站在乔诗语和姚启月的墓碑旁边,忽然有一种诡异的情绪攫住了我,姚启月曾经说过,Sarah的目标是乔诗语,然后是姚启月,最后一个是我。
现在已经有两个人躺在了里面,我脊背发凉,好像这两个人预示着我的将来一般,乔家的女人---
不知道是墓地的阴气太重,还是今天本来就阴天,总之墓地的气氛还是挺骇人的,一群乌鸦飞过天际,喳喳的叫声让人心烦。
我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我刚一回头,便看见一个人站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