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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之后,姜起山拿出一根烟来点上,打开了窗户。
我知道姜起山在生气,我很怨恨周驭,这些话他本不该说,我现在已经是姜起山的人了,他还在提过去和我的卿卿我我,而且是杜撰的,可是我曾经与他有过最亲密的关系,这一点姜起山知道,而且,这些画面他肯定脑补过,他脑补这些的时候,大概有想杀人的念头吧。
我歪过头去,轻轻摇摇姜起山的衣袖,“对不起。”
他的气性似乎笑了些,我趁热打铁,再次摇了摇他的胳膊,说了一句,“对不起嘛,对不起啊,起山!”
姜起山把烟蒂扔掉,看向我,“对不起我什么?”
“你明白的。”我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他忽然间朝着旁边一笑,大概气全都笑了,他捏了我的脸蛋一把,“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我最喜欢你像个小女孩一样,对着我撒娇的样子。”他说道。
我想笑却不敢笑,说了一句,“开车走吧,这里的房子我们不买了,我不想和周驭做邻居。”
他“嗯”了一声。
这几天,我们俩谁也没有提结婚的事情,也没有提孩子的事情,反正我和姜起山在一起,他爸也不管,他只是不想让我们结婚而已,最好不要和他们家的人发生名分上的关系,我想我现在乖乖的,他应该没有意见吧。
乔诗语约我的时候,我非常意外,在我的眼里,她根本就不在乎我,因为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就是瞥了我一眼,然后整个注意力都放在和姜起山说话上,我一度以为我和她之间是没有关系的,就像我认为我和我妈是天然的母女一样。
她带我去了一家高级餐厅,而且是包间。
一进这个包间,我整个人身上都觉得恐怖而且打颤,完全没有女儿见到亲生母亲的那种激动和热情,我就是想逃的心情,上次可能跟着姜起山吧,所以这种心情被稍稍减弱了,这次是我自己,竟然如此压抑。
乔诗语一身白色的打扮,看我的眼睛里没有激动,没有惊喜,只是波澜不惊,像是在看一个小狗小猫一样,这让我的感觉很受辱,直接没有了吃饭的心情。
“你的爸爸妈妈应该很爱你。”她说道。
“嗯,很爱我。我妈妈是小学老师,从小教的我,我们俩一起上学,放学,中学以后,她不教我了,不过我爸爸每天都接送我放学。”我在她面前,像是一个小学生回答老师的问题一样。
而且,电视里演的,亲身母亲见了自己的女儿,不是要抑制不住地痛哭流涕吗?为什么她没有,她很冷静,冷静地我有点恐怖,而且,她刚才直接称呼的是“你爸爸妈妈---”
这一切都不合逻辑。
“看起来他们对你不错。”她说道,声音柔美,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让我回到她身边的话题,这也让我松了一口气,纵然她再富贵,可是我对她,始终都没有感情。
“你和姜起山好了,这让我很意外,在我眼里,你们并不是一对。”乔诗语说道。
我嗤鼻一笑,这种话,不是应该男方的母亲说出来的嘛?这是作为亲生母亲说出来的话吗?
那种我和乔诗语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的错觉,再次涌上我的心头。
对她的话,我懒得回答,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正好我妈的电话打过来,她问我,今天我晚上还回家不回家?
我说道,“妈,我在外面跟人吃饭呢,还没决定今天晚上去哪儿住。”
“那你决定了告诉我。”
大概我上次回家的时候,我妈妈怕她的样子吓坏我了,所以,现在每天小心翼翼的,我心安理得地承受她的这种回报,母女间的这种小乐趣让我很安心,她也知道我很安心,母女心照不宣。
“好。”和我妈打电话,让我忍不住笑了。
我还没来得及挂电话,乔诗语便问道,“你妈妈?”
我“嗯”了一声。
我妈在那头警觉地问了一句,“暖暖,刚才是谁在说话?”
因为我觉得跟我妈说,我跟乔诗语见面了不太好,所以我的口气支支吾吾的。
“是不是她?”妈妈忽然尖叫了起来。
“谁啊?”我问道,心中惶恐。
“那个女人,那个魔鬼般的女人,”接着,我妈妈的声音撕裂了起来,歇斯底里地说道,“暖暖,回来,快点回来,我有话要和你说。你快回来。”
说到最后,我妈的声音都要飞起来了,整个包间里都听得很清楚,我多少有点儿赧然,也很奇怪,我妈为什么这么害怕乔诗语?她究竟怎么了?
乔诗语面上的表情冷冷的,“她让你回去?”
我点点头。
乔诗语没说话,头转向旁边,开始冷笑,笑得我阴森可怖。
我没说什么,就跑出了包间的大门,打了一辆车,就朝家里去,直觉告诉我,我妈出事了。
果然,我在车上的时候,我爸给我打电话,“暖暖,你妈病了,好像犯了癫痫,我现在送她去北大附属医院。”
我一听到北大附属医院,郑大宾可怖惊悚的样子就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声音本能地提高,很着急,“不要去北大附属医院。”
连司机都吃了一惊,他从后视镜里好奇地看了我一眼。
我爸可能因为情况紧急,没问具体原因,问了一句,“那去哪家医院?”
“北医三院吧。”我的声音平静了一些。
我爸同意了,我也让司机师傅向着北医三院开去。
在我刚才提高声音的那一刻,我忽然理解了我妈的感情,那是一种风声鹤唳,听到恐怖的事情就本能地提高声音的做法,可是她这一生非常冷静,就连得癌症的时候,都平静的不像常人,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听到就起了那么大的反映,应该是乔诗语,可是乔诗语当年究竟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呢?
这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给姜起山打了电话,说我妈病了,去北医三院了,我晚上不过去住了。
“伯母病了?我一会儿去看看她。”姜起山说道。
我“嗯”了一声。
我去医院的时候,问明了我妈妈所在的科室,竟然让我大吃一惊,我爸爸送她去的竟然是心理科,我很奇怪,不是癫痫吗?为什么去心理科?
不过,我还是等在心理科室的病房外面,等着我妈,这个心理疾病的治疗肯定比普通的门诊时间要长,我一直在坐着,忐忑不安。
姜起山来的时候,看见了我,他看到妈妈进的是心理病房,也很奇怪,问道妈妈是什么病,我就把妈妈犯病的过程和姜起山说了,姜起山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我感觉他是知道些什么事情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问姜起山。
“你这当女儿的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说着,他就坐在我的身旁,拿了我的手,放在了他的手里,给我支撑和安慰,我的头本能地朝着他的肩膀靠去。
“起山,”我开始有些喃喃自语的情绪,“我好害怕我妈妈,万一以后老犯病怎么办?”
“治好了就不会再犯了。”他说道。
“好奇怪,我妈妈每次只要看到乔诗语的东西,听到乔诗语的声音,整个人就要发疯,好像乔诗语本人是魔咒一样,她身上究竟有什么,让我妈怕成这样?”我问道。
姜起山没答话。
我在门口等了好久,我爸我妈终于出来了。
我妈一副很虚弱很虚弱的样子,靠在我爸的肩膀头上。
“爸,我妈怎么了?”我问道我妈。
“还不是为了当年的事儿吗?你妈当时被乔诗语吓到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缓过来,也常常做梦梦到她,听到她的声音就害怕!”我爸扶我妈坐下。
我更好奇了,问道,“爸,乔诗语当年究竟做了什么惊悚的事儿啊,能把我妈吓成这样?”
“还不是-----”我爸刚要说,就被我妈打断,“老林,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
让我惊讶的是,我身后的姜起山也说了一句,“伯父!”
他的声音几乎和我妈的那句“老林”是同时的,我慢慢地回过头来,看着姜起山,非常诧异,“你也知道?”
姜起山的神情照例从容,他说,“刚伯母和伯父说,不要当着你的面说这个的,所以,我阻止了伯父!”
“可是不对啊,你叫伯父的时候,是跟我妈的‘老林’一起说的啊,在我妈还没说那句话之前说的,你怎么知道妈妈是什么意思?”我狐疑的眼光看向姜起山,我越来越奇怪了,姜起山知道的事情好多啊,而我,好像根本还没有进入到这个谜团当中,谜底更不用说了。
姜起山,他明明知道许多许多的事情,却什么都不告诉我,真的如他自己曾经说过的那样,只是想让我做一个简单幸福的女人吗?好像不是吧,姚启月的秘密,当年我的秘密,邱长鹤的秘密,他好像都知道。
我明明他守着这个谜底,不去询问,却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去寻找真相,我是不是有点儿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