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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启月沉默了好久,说道,“暖暖,我想当面和你说,可以吗?”
我本来想去姜起山家里的,可是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再说了,我都已经和他说了“分手”两个字了,就这么去了,他会怎么想我?
还有一点,我想到了就心酸,我们已经分手了,万一他又找了女朋友怎么办?万一我撞破了他们的好事,我情何以堪?
我答应了姚启月的要求,她让我去姚家接她,姚安南在家里寸步不离地盯着她,上厕所都管,我觉得姚安南也真是过分,他大概生怕姚启月再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吧。
我去的时候,姚家还是拉着窗帘,隔光效果特别好的那种,房间内很黑,很少见的,姚安南竟然没有抽烟,坐在沙发上看书,姚启月就坐在那里抱枕,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姚安南倒是贴心,知道姚启月怀孕了,寸步不离手的烟也戒了。
大概姚启月已经和姚安南说了我要来的消息,所以,姚安南并不惊讶,问道,“你要带月儿出去?”
“恩。”我说道。
我想来想去,对我和姚启月的身世了解最清楚的人,非姚安南莫属了,他自始至终就知道我和姚启月的关系,所以,也知道我不会害姚启月,应该很放心的。
“不过,暖暖,我要给你提几点要求:第一,怎么把她带出去的,怎么把她给我带回来;第二,不能带她去见任何男人,听清楚了,是任何;第三,下午五点钟,必须回来。如果出了任何问题,那你瑞典不用去了,华语你也不用待了!”姚安南很镇定地坐在沙发上。
这三点要求,我听了还挺担心的,看出来姚启月在姚安南心里的地位高了,我现在在华语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技术人员,说不让我待了就不让我待了,这筹码还真大。
“可以的,我只是觉得月儿在家里太闷了,我带她出去溜溜。”我不动声色地说道。
好像早就知道我图谋不轨一样,姚安南斜腻了一眼,“但愿如你所说。”
我和姚启月打车去了一个较远的地方,毕竟离姚安南越远就越安全。
我们俩在一家咖啡店里坐了下来,她怀孕了,不能喝咖啡,点了一杯果汁,我要了一杯咖啡。
我双手捂着杯子,“孩子是谁的?你原来不是不知道吗?”
姚启月低头苦笑了一下,“我自己的孩子,我怎么能不知道是谁的?如果真不知道,那和妓女有什么区别?”
“谁的?”我忽然紧张起来,生怕她说出来那个名字。
“我来了北京以后,就和两个男人发生过关系,一个是霍东,另外一个就是姚安南,我和姚安南每次做完,都大量偷偷地吃毓婷,我在床头放了一瓶维生素C,其实,里面装的都是毓婷,我又尽量把他的精子排掉,而且,这个我这个月三号例假就没有了,我例假一向很准,所以我知道我那时候就已经怀孕了,而我那时候,还没有和姚安南在一起,所以,孩子是霍东的,我很清楚。”姚启月说道,此时的她,很冷静。
她的例假倒是和我一样,很准时。
“霍东的?”我矢口问道,霍东不是早就开始吸毒了吗?而且,看起来毒瘾还不小,我就见识了两回,可是这两回就把我震惊到了,“你不知道吸毒的人不能要孩子吗?”
我心惊肉跳,赶紧从手机上搜索吸毒的人生的孩子是什么模样,有的多腿多脚,有的满口龅牙,有的眼睛都没有,总之各种惊悚,这些姚启月难道真的都不知道吗?还是没有文化,对这些不关注?
我看着姚启月看这些照片时表情的变化,从平静到害怕,到惊悚,到脸色苍白,也有些害怕,接着开始哆嗦起来,她双手捂脸,“这个孩子怀上的时候,正是他吸毒最多的时候,这可怎么办?”
她忽然之间又变了农村女子的无助和无知。
“孩子几个月了?”我问道。
“一个多月。”她捂着脸,带着哭腔说道。
她本来的意思,可能只是想生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的孩子,可是谁知道那个男人竟然吸毒。
“去做了吧,这样的孩子,你要吗?”我心里更加着急,对着姚启月说道。
她还是呜呜的哭,看的出来,这个时候,她心里应该是很矛盾的吧,既想把孩子留下,又怕生出来一个这样的孩子,所以,她一直在犹豫。
我趁热打铁,“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幸运,生下来孩子的不是这幅这样,可是这个孩子生来也携带毒品的基因,你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也是个瘾君子吗?”
我一下握住了她的手,貌似她的手长得和我不一样,我的手很修长,她的很圆润,能够看到手窝的那种类型,而且,我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凉凉的,而她的手,总是很温热,汗涔涔的。
她狠命地摇了摇头,“不要,不要!”
大概真是受够了吸毒的苦了。
我一直没说话,等着她做决定。
她呆坐了半个小时,说道,“我决定了,去把孩子做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
姚安南几日没做通的工作,让我做通了,不知道他该怎么感激我?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个孩子是谁的,他又该怎么对待月儿?
这都是将来的事情,我现在想也没有用的,我只要解决好眼前的事情就好。
我和月儿坐车去了北大附属医院,流产的程序我很了解,先去看医生,抽血,照B超,姚启月没拿钱,我先把钱给她交了,然后挂号,做B超,好在她不是宫外孕,流产不过是普通的小手术,很快就排到了床位,基本上流产是即来即走的手术。
她进手术房前,一直在哭,我把自己的手递给她,她欣慰地笑了笑。
毕竟女人,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手术,未知的恐惧是挺骇人的。
我等得也很不安心,一直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正在焦急等待的空儿,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横走廊里走过,那个身影,我曾经无比熟悉,现在也能够认识,是周驭。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自己的孩子真的得了白血病?
我看看表,姚启月才进去二十多分钟,做完了手术,还要输个水,出来还有一段时间,我悄悄尾随在周驭的身后,跟着他去了病房。
我躲在病房门外往里看,我看到床上有一个小小的人儿,在打点滴,头上都用白布缠着,小小的人儿,呼吸很均匀,可是那个孩子真的好瘦啊。
翟向南不知道去哪了,竟然不在。
这是一间普通病房,里面有六个病人,那个小孩儿就在靠近门的位置,所以,我看得很清楚。
小小的娃儿,很无辜,很可爱,曾经我也和周驭有过这样一个孩子,可惜,还没有出生,就没了。
我的唇边忍不住有了一丝轻笑,脸上痒痒的,我用手一摸,才发现,原来自己掉泪了。
不看了,这样的事情看多了,我会受不了。
心太软,经不起小孩儿柔软地戳我的内心。
正好姚启月的手术做完了,她还躺在床上输水,我问她有什么感觉,她说就是肚子疼,知道那个孩子没了,接着就开始掉眼泪。
怎么来来回回都是孩子呀?
正好还有单据没有结清,我去了楼下收费处,省的情绪再受到孩子的困扰,又在楼下坐了好一会儿,我也忽然很想念和周驭的那个小孩儿了,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长什么样。
可是当我上楼的时候,我发现了让我震惊的一幕。
一大圈人都围着。
周驭正在给姚启月跪着,说道,“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孩子的骨髓只有你能够提供,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接着就开始给姚启月磕头。
那副样子,让人不胜唏嘘,曾经爱耍心机的周驭去哪儿了?此刻的他,可悲又可怜。
而姚启月,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已经输完水了,大概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在等我呢,一张苍白的脸写满了惊讶和吃惊。
我一把拨拉开众人,挡在了姚启月的面前,说道,“周驭,你敢打我姐的注主意,我和你拼命。”
这下吃惊的人变成了周驭了,他从来就不知道我有个双胞胎姐姐,结婚的时候不知道,现在更是没有听说,而姚启月,也不认识周驭。
周驭先看看我,再探头看看我身后的姚启月,“你们是双胞胎?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走,不要用对我的那一套来对我姐姐。”我声色俱厉地对着周驭说道。
周驭整个人都懵了,他始终不敢置信,不过看到周围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觉得有点下不来台,他站起来,匆匆地跑了。
其实,我今天还想问姚启月一个问题的,那就是,既然姚启月的孩子不是姜起山的,那那天她去姜起山家里和他说的什么?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姜起山会把她保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