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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晴慌乱倒出瓶中的液体,没料想手一抖几乎整瓶都给倒了出来,那堵看不见确实在存在犹如玻璃般的墙壁登时冒出一串的花火,靠近的魂体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如此近距离的吼叫,差点穿破李晴的耳膜,她下意识的捂耳朵。
接着那些魂体在花火中变化出无数可怕的模样,被碾碎的头颅纸片般的粘在脖颈处、长长的舌头挂在胸前、脑袋以鼻子为分界线横断开来,无数鲜红的液体洒满整张脸……总之一个个的都让李晴头皮发麻,心跳加速,若不是她的职业见过太多的尸体,就这些都能让她崩溃。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李晴发抖着将整瓶液体哗哗的洒出来。
“我日!”关鹏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这些变化都是那些魂体死去时的模样,是桃花露的作用让它们维持不了光鲜的外表。
李晴红着脸诺诺道:“我是不是很笨。”
关鹏很想回答,奈何那两只鬼步步紧逼,各自从口中吐出一团的鬼火,阴森发绿,却炙热的可以洞穿墙壁,他只好暂时离开房门口躲闪。
那两只鬼好像就是为了分开他们,也从屋内走出来,口中的鬼火机关枪一样的扫射,逼迫关鹏离得更远些。
医院外,关鹏开的那辆警车上面,司南悠悠醒转过来,摸了摸疼痛欲裂的脑袋,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并非完全没有意识,但内心的渴望压倒性的战胜理智,这下连朋友也没得做了,他懊恼的拍了一下车子。
“呵呵……”
一声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司南一跳,他下意识地循声望去,车窗外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从车顶倒垂着下来与他对着脸,司南低吼一声,身体本能的向后退。
“你有多爱他?”那声音怪声怪调的问,让人浑身不舒服,还没等司南回答,它又自言自语道:“可惜,那个男人就要死了。”
司南瞬间冲过去,忘记害怕,一把抓住那怪人:“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心上人就要死了。”怪人呵呵冷笑,一点也不在意司南抓着他的脖子。
“不……不会的,你在骗我,他是有异能的人,不会这么容易死去。”司南恢复少许冷静。
“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那人不屑道,手一挥,仿佛凭空多出来一台显示屏,上面正是关鹏被一点点逼退的镜头。
镜头里,关鹏十分狼狈,身体多处被划伤,衣服黑乎乎的像是刚被烧过一样,脸颊近眉处一条血痕还在滴着血,在他前方,两只鬼完好无损,猫捉老鼠般的戏弄着关鹏,在两只鬼身后,更多,更加狰狞的面庞都发出尖锐、嗜血的吼叫。
“这是怎么回事?”司南抱着屏幕紧张的问。
“鬼门打开了,在这家医院内的所有死者都会重新回到这个世界。”那怪人满脸的兴奋吼叫着,一扭头,低声的在司南耳边道:“并且会撕碎在它们周围的所有生灵。”
“不行,我要救他。”司南想也没想,推开车门就要往院内跑去。
那怪人随意的将司南绊倒,文绉绉说道:“看,你连我都打不过,何以在千万只鬼中救出他。”
司南颓然的坐在地上不起来,突然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看着怪人:“你知道办法,是不是!快告诉我。”
怪人对着镜子极其自恋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对我有什么好处。”
司南爬过去抓着怪人的脚腕:“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包括你的命么。”怪人阴森森的在司南耳边耳语着。
司南看了一下画面中的关鹏,此时他被一个鬼火击中,正痛苦的在地上呻吟,被击中的位置黑乎乎的不成样子。
“再不决定,他真的要死了。”怪人继续诱惑。
司南还保持着一点警员应有的头脑:“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
怪人冷哼一声:“我不屑于说谎。”转头又笑了起来:“你现在只能求我方法,另外,你也没有什么资本给我讨价还价。”
画面中的关鹏再次被击倒,一口血液从口中喷出来,在空中像是一朵朵梅花,每一朵都击在司南心头,他咬了咬牙:“告诉我方法!”
“这就对了,你的死可以让他永远记得你。”
让他永远记得自己,司南心中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眼神清澈的看着怪人。
怪人仿佛知道他会答应,没有在刁难他,说道:“关鹏在保护一个女孩子,对么?那女孩子手中有十瓶桃花露。简单的倒出来有驱邪的作用,但这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发挥出桃花露的作用。真正能发挥出来的必须要以一个引子。”
“这个引子就是我对吧。”
怪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对也不全对,准确的说是需要你的体质,纯阴的体质。桃花驱邪,属阳之花,露水晨出,亦属阳,你的体质混在里面,能调和阴阳发挥出不可估计的强大能量,至不济,也是阴阳碰撞,产生爆炸,亦能对鬼怪造成灭绝性的打击。后者会要了你的命,一半的死亡几率,你敢赌么?”
司南直接走入医院,临行前问了一句:“别废话!我该怎么做?”
“用你的血液混合桃花露点燃即可,别怀疑,即使是液体,点燃却是绝对没问题的。”
司南不在询问,径直、快速的走向李晴母亲的那间豪华卧室,他根本没注意身后怪人的窃窃私语:“我真是的,怎么忘了告诉他,阴阳调和只是在理论上才有的,一般都是‘碰’的一声。”那怪人仿佛看到了爆炸的场景,满脸的兴奋。
周*曾调侃,科学家说理论上的可能就是不可能,官员说原则上不行就是行。
在司南打开门的瞬间,那怪人也凭空打开了一扇门,进入的门的刹那,面色阴鹜的说道:“你们都是棋子,用过了,就舍掉了。”
楼上,关鹏摇摇欲坠,只能靠着墙勉强站立,他估计得不错,凭他的能力,只能和其中一只厉鬼相较高下,两只一起来,他一点胜算也没有,只是为了屋子中的人,他才强撑着,一直没有倒下,他不记得自己挨了多少下了,估摸着身上没有一块皮肤是完整的了,不过他的脸上还带着微笑,那种慵懒的笑容,坏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