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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她会不见到底是谁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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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室中,宋祺木讷地盯着眼前那盏苍白的手术灯,忽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如死神一般逼来:“把腿分开。”

    白帽子,白口罩,白大褂,苍凉可怖。

    然而,这是她保住孩子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医生,我求求你,不要打掉我的孩子,我求求你好不好……”先前哭得太多,现在她的声音早已哑然,但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哀求。

    医生也是个女人,听着她一遍遍的哀求,于心不忍,摘下口罩,有些为难:“可这是傅少的要求。”

    傅其深就是隆城的天,更何况这家医院还是傅氏投资的,连院长都要敬他三分,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妇产科医生。

    正是医生的这句话,让宋祺看到了一丝希望,吃力地扭动着和被捆缚的手腕欲要抓住医生的手,苦苦哀求:“我知道你也很为难,你是一个好医生,你也不希望杀死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不是吗?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在宋祺的百般求情下,医生动摇了,思忖了半晌,郑重颔首:“好,我帮你。”

    话音刚落,便解开了绑在宋祺四肢上的棉布条。重获自由,宋祺自当不忘感恩,就要下跪,被医生拦住了。

    “你别这样,我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

    “谢谢你。”在医生的搀扶下,宋祺站直身体,但由于刚刚过分的悲怆,浑身还是有些虚弱,要是不扶着些什么,她真怕自己会支持不住。

    一步一步地走到手术室门口,突然想到些什么,又转身返回,对医生道:“他现在就在外面,我现在逃出去肯定会被他抓住,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引开他?”

    医生自然知道宋祺的处境,既然帮了第一步,那就没有不帮下去的道理,遂点头答应,离开手术室前,医生给了她一包药:“你刚刚情绪过激,难免对孩子不好,这是安胎药,等安全了记得吃上一颗。”

    “好我记住了,谢谢你。”

    对于宋祺的百般感谢,医生觉得受之有愧,安顿好宋祺之后便走出了手术室。

    “傅先生,我们现在已经给傅太太打了麻药,手术前需要家属签字,这边请吧。”

    傅其深心有疑虑,这和平时的程序略有不同,但想着不会出什么岔子便跟医生去了办公室。

    一直躲在门后的宋祺听到外面没了动静,旋即开门逃走,为了避人耳目,她特地走了安全通道。

    一路小心翼翼,等坐上计程车,一颗提悬的心才缓缓归于平静。

    “小姐,你要去哪?”

    司机师傅的问话拉回宋祺飘飞的思绪:“你先往前开吧。”话落便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拨通了古越的电话:“阿越,傅其深要打掉我的孩子,我现在只能找你帮忙了。”

    闻言,古越深谙,立马停下手中的工作,报了自己新家的位置和大门密码,并且表示自己立刻就会回去。

    宋祺前脚刚到目的地,古越也正好驾着他那辆吉普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古越下车直接冲到宋祺面前,见她头发凌乱,小脸歘白,心中的不安情绪只增不减。

    生怕自己已经被傅其深的眼线盯上,宋祺惶恐地环顾四周,确定周围安全,才急匆匆地按下大门密码:“进去再说吧。”

    古越跟在宋祺身后进屋,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见她脸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更加担虑:“阿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傅其深要打掉你的孩子,你怀孕了?”

    见到手边的水杯,宋祺蓦然想起方才医生的嘱咐,连忙从口袋中掏出那盒药,和着水吞下一颗。

    趁她吃药的间隙,古越拿起桌上的药盒,直接查看治疗症状,主要便是“安胎”。

    所以,她是真的怀孕了?

    古越惊讶地看向她,可她怀孕不应该是件喜事吗?据他所知,傅老太太盼望这个曾孙可是很久了,傅其深那么爱她怎么会让她把孩子打掉呢?

    蓦地,一声惊雷在眼前闪过。

    “孩子,是我的?”

    药效似乎已经开始奏效,腹部没有之前那么不舒服了,宋祺稳定了情绪,摇摇头:“现在还无法确定。”

    “无法确定”这个答案往往比“是或不是”来得更戳人,古越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虽然很渴望组建一个自己的家庭,但现在他一直默默祈祷着这个孩子千万不能是自己的。

    “那你和傅其深是……”古越想不明白。

    宋祺抬眸看他,浑浊的眸子是染着浓浓的疲累,有条不紊地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于他。

    “傅其深王八蛋!”古越大怒,作势就要拉她起来,“我带你找他算账去!”

    “阿越,你冷静点!”宋祺挣开他的手,平静地坐在沙发上,脑袋低垂,双手捂脸。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手掌中抬起脸来,无力道:“他也是无可奈何。”

    要是等到孩子四个月去验DNA,先不说有流产的风险,到时是傅其深的孩子那是万幸,要是不是又该如何?若是了,孩子不幸流掉了又该如何?所以长痛不如短痛,不管是与否,现在直截了当把孩子打掉是最没有后顾之忧的办法。

    但是,却伤了她第一次当母亲的心。

    她不愿意,死也不愿意。

    “你这里安全吗?”宋祺知道,之前因为那场轩然大波,古越为了躲避媒体特地重新买了这栋新宅,连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具体位置的。

    古越明白她所谓何意,善意提醒:“就算傅其深现在不知道,但以他的手段,他很快就会知道你在我这。”

    宋祺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像泄气的皮球瘫软在沙发上,大脑一片空白。

    沉默片刻,古越才语重心长地好声劝慰:“不然我陪你回去,和他再好好商量,好吗?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爱你,他一定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不要。”果断拒绝。

    他爱她,她知道,但是在这件事上,他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判断,否则也不会在推她进手术室前,告诉她:祺祺,这个孽种该死!

    他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种,是孽种!

    “阿祺,听话,也许他这么做是一时冲动,回去和他好好商量,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古越还是希望他们夫妻能以和为贵,不要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呵,在傅其深的字典里,应该没有一时冲动这个词吧,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包括扼杀这个百分之五十可能的他自己的孩子!

    宋祺直起身子,严肃地凝视他:“阿越,我再强调一次,我不会回去,要是你不想留我,我现在就可以走!”

    说着,她起身就要往门口走去,被古越及时拦住。

    “我不是这个意思。”古越苦恼,极力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以他的能力,一旦发现你逃走,肯定能立刻查到你的位置。”

    “我知道。”很是烦躁,宋祺闭了闭眼,“我也在想办法。”

    古越见她一筹莫展,叹了一声,扶她坐好:“先休息一会儿,办法总会有的。快吃饭了,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给你做。”

    “好。”

    宋祺躺在沙发上,想着想着办法就有了一丝倦意,昏昏欲睡之际,门铃突然响了。

    朝开放厨房看了一眼,古越正在厨房忙碌,她便走去门口朝猫眼看了一眼,一张面瘫脸就撞入视线。像见到鬼一样,宋祺连连后退,差点撞上鞋柜,幸好被从身后走来的古越扶住,正要开口,宋祺立刻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是傅其深,你千万别说我在这里。”小声嘱咐,她便蹑手蹑脚地钻到了楼上。

    等一切安定,古越才深吸一口气,翻了一个白眼,他早晚都有被这对夫妻弄出心脏病来。

    打开大门,傅其深冷若冰霜地站在门口,古越佯装惊讶:“你怎么来了?”

    “祺祺呢?”傅其深开门见山地问。

    古越耸耸肩膀摊摊手,漫不经心答道:“你老婆不见了找我干嘛?”

    “那我可以进来坐坐吗?话说你买了新宅子我都还没进来参观过。”

    傅其深话锋一转,笑得诡异,到让古越更加心惊胆战了,但他也只好强装镇定地比了个“请”的姿势。

    “你在做菜?”傅其深走进了便闻到食物的香气,问了一句。

    “是啊,外面速食吃多了,今天想吃自己煮的。”

    傅其深并未厨房门口多做逗留,转了一圈便坐到沙发上,看了一眼眼前的水杯,眼色晦暗了不少。

    察觉到他的视线,古越连忙拿过水杯:“这我喝过了,我重新帮你倒一杯茶。”等重新将茶端来,古越故作疑惑地问他,“祺祺不见了吗?”

    “是,如果你看到她,告诉她赶紧回家,我在等她。”

    古越总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别有用心,憋了好半晌才憋出一个“好”字。

    本以为他会借着参观的名义去楼上转转,宋祺就躲在楼上,到时候被抓到可就惨了,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傅其深只喝了一口茶之后便告辞了。

    其实宋祺一直就躲在楼梯拐角处,听到他离开,立马从楼上冲下来,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久久不能挪开视线。

    “他就这样走了?”喃喃自道。

    “他肯定知道你在这里。”

    循声望去,古越指着吧台上的那只水杯,杯口还留着她淡淡的唇印。

    宋祺凝眉,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他知道,为什么不把她揪出来呢?

    “看来他应该是在给你机会,让你主动回去。”古越提醒。

    给她机会主动回去?回去做什么?认错?还是答应他去打胎?

    思及此,宋祺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是坚决不会回去的,但是这里也必然不能久留。

    因为傅其深的到来,晚饭时宋祺吃得食之无味。

    夜半,等古越睡着后,宋祺便偷偷潜入他的房间,从他的钱包里拿走了一些现金。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宋祺偷偷重返傅家时,发现卧室竟然空无一人,傅其深竟然没有回来!但她顾不得这些,拿上自己的证件护照和一些简单的衣物就离开了。

    凌晨的机场,看着偌大的LED屏,众多航班表展现在眼前,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最后,她盲选了起飞时间最近的一般飞机,飞意大利。

    翌日清早,太阳还没升起,古越就莫名其妙地清醒了,总觉得有事发生,掀开被子正要起床,发现自己的钱包竟然出现在床头柜上,他记得明明放在大衣口袋里的。

    难道进小偷了?

    打开钱包一看,除了少了几张毛爷爷,几张银行卡都还在。

    而且他睡前摘下搁在床头柜上的劳力士手表都还在,应该没有哪个小偷那么不识货不偷表吧。

    倏地,意识到什么,他立马冲出房间,连外套都来不及披一件,赶到隔壁客房,已经空无一人。冲下楼,客厅里,卫生间里,还是没有人。

    打电话,始终关机。

    预感不妙,古越这次也慌了,连忙打电话给傅其深。

    “什么事?”对方的声线沙哑,染着一丝疲惫。

    “阿祺不见了!”

    “古越,要是祺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为你是问!”

    怎么就都怪他了呢?古越不服,反驳:“她会不见到底是谁逼的!”

    话音刚落,傅其深已经挂断电话。

    几乎把整个隆城翻遍了,都没发现宋祺的身影。直到傍晚接到吴嫂的电话,傅其深才从傅氏匆忙赶回家去。

    “少爷,我今天收拾房间发现你们房间好乱,以为进贼了,所以赶紧给你打电话。”

    傅其深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属于宋祺的证件以及那本结婚证都不见了,衣柜里也少了好些她的衣服。

    他一直以为至少她还会在古越家多待两天,至少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她是绝对不会回来的,然千算万算他还是失算,没想到她会冒着风险回来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走了之。

    “砰!”一拳重重地落在床头柜上。

    “少爷。”吴嫂被吓得心颤。

    “我没事,你先出去!”

    吴嫂知道傅其深是个有分寸的人,所以没敢打扰,便退了出去。

    房间里,香烟袅袅,傅其深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天际,出了神。

    祺祺啊祺祺,你真那么无情,要丢下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