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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莫白小心翼翼的道:“我觉得您老似乎没必要越狱,如果只是想见你儿子,让他来探监就好了。”
齐天摇摇头道:“我儿子不会来看我的。”
“为什么?”莫白刚问完,便恍然道:“是不是因为你坐牢?这个我倒是能帮上忙,可以去开解一下他。”
齐天摇头道:“他不知道自己我的儿子,但他的确是我儿子。”
莫白道:“这话有点绕。”
齐天道:“我跟他妈妈没有结婚,他也不知我是他父亲,当年他妈怀孕的时候,我正带着齐出海走南闯北,数年都没有回去过,等我回去的时候,他妈妈已经带着他改嫁了,我花了数年时间,废尽心思将他们娘俩找到,却也在这时候,齐出海生出异心,暗中加害于我。”
莫白挠挠脸,这个的确是不好办,典型的抛妻弃子,要相认很有难度,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虽然你没有做到父亲的责任,但毕竟是血浓于水,而且,你都已经快死了,我觉得将事情说出来,也许他还是会愿意见你一面的。”
齐天依旧摇头道:“我不能跟他相认,我怕齐出海会加害他。”
“嗯?”莫白疑惑道:“为什么?”
齐天笑道:“我刚才说过,我偷盗的财物,七成以上都用于救济他人,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但是,我总归还是留着三成,你知道这三成价值多少么?”
莫白好奇道:“价值多少?”
齐天道:“单说我当年偷盗的那批珠宝,市面上的价值大概七百多万。”
莫白道:“那也就两百多万而已,您老在监狱里蹲太久了,不知道现在的行情,两百多万也就买套一百五十平的房子。”
齐天笑道:“英镑!”
莫白抽口凉气,外汇浮动很大,但英镑还是很坚挺的,七百万英镑换成人民币大概是六千五百万左右的样子,那三成就有两千多万!
齐天继续道:“我还有两幅齐白石墨虾图,一幅张大千的黄山群峰图,一套乾隆年间的四君子鼻烟壶,一支宋代哥窑的花瓶,一个游龙戏水的元青花瓷罐,还有一些记不住的东西,多多少的有二三十件的样子。”
“全是古董呀。”莫白抽口凉气道:“这得值多少钱?”
安胖胖冷不丁插嘴道:“我记得05年有个元青花陶管在伦敦拍卖,最后成交价是1400多万英镑,如果算上税率,买家大概要付1600多万英镑的样子,折合人民币差不多1亿5千万,若是换成现在,大概得值2亿,不过,那时候英镑汇率更高,差不多也这价钱,而且那个陶管属于古董外流,价格自然也高,但就算品相一般的元青花,只要保存完好,大概也至少在三千万左右。”
莫白死命嘬牙道:“您老那些家当,全加起来少说也得过亿?”
齐天道:“若以现在的行情去算,差不多是这样,不过,我那时候还不兴玩古董,卖不了这么多钱的,而且,还非常的难卖,很难找到愿意接手的买家,不然我找就拿去换了现钱救济他人了。”
莫白蹙眉道:“齐出海贪图这些东西?”
“谁又会不贪呢?”齐天自嘲道:“当年他能买通狱警废了我的手脚,自然也能想办法要了我的命,但他为什么不这么做?因为,只有我知道那些东西在哪里,现在我快死了,若是被他知道我有个儿子,他可能会将主意打到我儿子的头上去,或者用我的儿子来威胁我,让我将东西交出去,所以,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还有个儿子,但我又真的很想看他一眼。”
安胖胖道:“既然没法让你儿子来看你,那就只能你越狱去看他了。”
“这算是我最后的心愿。”齐天忽然从床上站起来,似在犹豫着,片刻后,咬牙道:“那些东西本想留给我儿子的,如果他不要,或是没办法给他,我就全都捐出去,现在只要你们答应帮我,我可以将东西给你们两成。”
莫白心中盘算着,假如那些东西值两亿,两成就是四千万,一时间,莫白眼前全是长着翅膀的小元宝在那里飘荡。
安胖胖道:“如果我们帮你越狱见你儿子,并且帮你收拾掉齐出海呢?”
齐天楞了楞道:“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想向齐天报仇么?”安胖胖道:“见到儿子,又能收拾掉齐出海,想必你也死而无撼了吧!”
“自然!”齐天决然道:“齐出海乃叛门之举,若非没有办法,我无论如何都是要清理门户的。”
安胖胖道:“所以,我们帮你。”
齐天的眉毛一挑,旋即道:“你们想要多少?”
“等等!”莫白阻止两人继续掰扯,拉过安胖胖小声道:“胖子,你疯了?你要帮他杀人?这不符合规则!”
“我心中有数。”安胖胖推开莫白,看着齐天道:“我们不要你的那些东西,我们要你的灵魂!”
齐天道:“什么?”
齐天原以为自己听错了,安胖胖却是再度一字一顿的道:“如果我们帮你完成心愿,我们要你诚心实意的献出自己的灵魂给我们,这笔买卖你觉得如何?”
齐天楞住,随即笑出声来,抚了下安胖胖的脑袋道:“小孩子!”
“我没开玩笑。”
安胖胖气呼呼的鼓嘴,这具体身体跟年龄是他最大的麻烦,因为老被当成小屁孩看待,尽管他真是小屁孩。
“你……”安胖胖一指莫白道:“露一手。”
莫白无奈道:“真露?”
“废话真多。”安胖胖道:“快露。”
莫白只得走到床边,身手在那铁制床铺的栏杆上伸一划,嘎啦的一声,那栏杆便被轻而易举的给切成两截。
“这……”齐天看的眼睛发直,抓过莫白的手掌左看右看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安胖胖道:“中华五千年传承,奇人异士甚多,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只要知道我们的确有能力帮助你,并且是以你的灵魂作为代价交易,说实话,这买卖你不吃亏,反正你都快死了,这灵魂留着有什么区别?”
“好!”齐天思虑片刻,旋即咬牙道:“我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也非没有见过奇人怪事,而且,正如你所言,我死都要死了还在乎什么,你们要真能拿走我的灵魂,那就拿走,只要能帮我完成心愿。”
“那今天先到这里。”安胖胖道:“我们先走了,想办法把你从这里弄出去,再说其他的。”
两人离开病房,跟等候在门口的狱警打了个招呼,片刻后,胡为得知事情已经办完了,便迅速赶来,向两人表达谢意,互相客套一会儿后,这才亲自将两人送出监狱。
等出了青森监狱,莫白便忍不住道:“死神代理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无论对方是不是该死,只要不是任务目标,我们就没资格向对方出手,要说抛却死神代理的身份,不利用死神宝库的道具跟死神代理的能力,我们去帮齐天报仇,虽然不会受到死神的惩罚,但只凭着自己的喜好或感官随意杀人,很抱歉,我做不到。”
安胖胖道:“如果那家伙该死呢?”
安胖胖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ipad,迅速打开一个网站,递给莫白。
齐出海,四十五岁,飞扬电子有限公司老总,表明上进出口电子零件,私下经营走私集团跟盗窃集团,据查证有三起国际盗窃案均为齐出海团伙所为,点评:本人身手不俗,但相较于其身手,所掌控的团伙更难对付,建议使用暗杀手段。
莫白惊讶道:“这是什么?”
“死神代理的亚洲交流平台。”安胖胖道:“一般用于分享幸存者跟逃囚的资料,同时碰到一些难以完成的任务时,也可以在这里进行求助,或者寻求合作对象,还有一些用不着道具,也可以在这里发布信息,互相进行交换。”
莫白眼睛一亮道:“齐出海的资料出现在这里?”
安胖胖道:“他是幸存者,根据齐出海的死亡信息,在六年前,他前往日本进行走私生意谈判的时候,不幸卷入一场日本黑帮斗争,然后被刀刺中小腹,流血过多而死亡,但是,当时出了意外,一盏吊灯砸死了本该桶死齐出海的家伙,让齐出海活了下来,随后当地的死神代理出手,却死在了齐出海手上,同时也让齐出海得到了他的死神宝库,知晓了死神跟死神代理的存在,而在接下去的六年时间里,一共三名死神代理出手,想要击杀齐出海,其中两名被杀,一名重伤逃走,资料库里关于齐出海的资料,便是那名重伤逃走的死神代理留下的。”
莫白一边听着安胖胖的叙述,一边将齐出海的资料拉到最底端,随即惊讶道:“这家伙的击杀奖励好高,90万冥币,还要再给两件道具?”
“嗯,齐出海一共杀死三名死神代理,全都开启第二层死神宝库,而那名重伤逃走的死神代理,则已经开启了第三层死神宝库。”安胖胖摸着下巴道:“这家伙很难缠。”
“难缠也得干吧。”莫白舔舔嘴唇道:“丰厚的奖励,捎带帮齐天完成心愿得到聚魂,似乎是很不错的买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