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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怎么会……太师父怎么会被封在这平台下面?是谁袭击他,到底是谁!”鸿烈脑子飞速旋转,回忆着一个月前的那一晚发生的所有细节。
“我坐在正殿里,听到那两只石虎向我求救,然后呢?然后我过去了,被它们花言巧语骗了,解开了它们身上的封印,然后它们就向我攻击,然后我们打死一个打跑一个……然后……然后呢?不对!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鸿烈喃喃自语着,不断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神色很是痛苦。
“爷爷被封在下面,那我想他遇袭的地方一定就在那里!如果是那样,那两头石虎必定会看见。
“可是它们什么都没说!这也难怪了,它们会向我偷袭怎么会告诉我实情呢!但问题是,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领,可以如此轻易地袭击太师父并把他冰封起来。事发前一晚我好像并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啊!”
“动静……动静!”叶儿突然间眼前一亮,“看来是我太过疏忽了,如果说真有动静,那一晚我的确发听到了点什么。”
“是在后头么?”鸿烈看着叶儿的眼睛。
“不错!”叶儿显然对于自己的疏漏很是懊悔。
“为什么没听你说起过?”此刻鸿烈也有点激动起来。
“因为当时我听到声音跑到后头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当时我总感觉后头那平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当时没想明白,之后又出了事,所以几乎都要把它给忘了。”
“快想想,快想想!”鸿烈感觉真相的钥匙就在叶儿的手中握着一般,“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你别催我!”叶儿一边为叶归鸿输送真气一边烦躁地冲鸿烈白了一眼,那意思是“你没看我这会儿无法分心么!”
鸿烈无奈,只能静静地等着
忽然,他似乎听见了有什么声响从正门口传来。
“嘘!叶儿,听到什么声音了么?”
“嗯!听见了。”
“好!那我去看看,你呆在这里。”
说罢,鸿烈按了按佩剑的剑柄急匆匆向着庙门口而去。
来到门口借着月光定睛一看,只见平台之上已经多了一头白虎。
鸿烈大吃一惊,抽出佩剑严阵以待。可他刚要动手却见那白虎费力地抬起脑袋冲他摇了摇头,继而脑袋又无力地倒了下去。
“这眼神好熟悉……不对!这身子的大小不是那头恶虎!难道……难道这是阿二?不会啊!它不应该是石化之身么?”
鸿烈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离得近了他似乎更加确信。
“喂!你是阿二?”
那白虎这会儿连点头的气力都没了,只能勉强眨了眨眼睛算作肯定的答复
“果然是……”鸿烈喃喃道,“难道它也被破了法术?”
想着他便把白虎的身体翻了过来,果然瞧见它的肚脐有被戳伤的痕迹,周遭还有好大一块凝血。
“你真是阿二?”鸿烈问道。
那白虎又眨了眨眼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大呢?”
阿二此刻屁股正冲着悬崖的方向,于是就稍稍翘了翘尾巴指了指悬崖。
“你是说阿大在悬崖下面?嗯!那你和阿大是一起摔下去的?”得到肯定答复后鸿烈继续追问道,“你是自己爬上来的?那阿大呢?它没事吧?”
阿二这会儿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表示“没事”还是“它也不知道”。
“来!先跟我进去再说!”
鸿烈说罢架起阿二将它连抱带拖弄进了正殿。距离神像还有几十步的距离,就听里面传来了叶儿疲惫而又兴奋的喊声:“鸿烈!鸿烈!爷爷有气息了,爷爷有气息了!”
“真的!”鸿烈闻言也瞬间兴奋起来,急忙架着阿二快步往里走。来到神像跟前,只见叶归鸿的身体软绵绵地靠在叶儿的身上,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血色。
“这是谁?”叶儿一指阿二。
“是阿二,它好像也被破了石化的法术。我看它受了很重的伤,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大呢?”
“据说还在悬崖下面,不过究竟是谁把它俩打到下面,它又是如何爬上来的,只能等它恢复以后亲口问它了!”
叶归鸿死而复生对于叶儿和鸿烈来说乃是天大的喜事,而他俩此时此刻也已经精疲力竭,便靠在神像脚下的台阶边沿休息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鸿烈忽然听见有脚步声音。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睡踏实,急忙警觉地睁开眼,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向着殿后走去。
“太师父?是太师父么?”鸿烈一骨碌站起来,探头看了看,借着长明灯的余光依稀可以看见一个背影的轮廓,应当是叶归鸿不会有错。
“太师父可以走路了?太好了!可是他要去哪里呢?”
鸿烈心中带着疑惑在后头小心翼翼地跟着,可是没走两步叶归鸿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黑暗中。鸿烈心里焦急,疾步在后面追赶,眼看就要来到后门,忽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叶先生!你来了!”
“是那只石虎!”鸿烈一激灵,这个声音他如何能忘记!
“怎么他又回来了?不会啊!我明明是将它开膛剖肚了!难道是它的那个同伙,但它不是坠下山崖了么?难道跟着阿二一起爬上来了?”
想到这里鸿烈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就听叶归鸿的声音道:“竟然可以说话了!看起来我师父加在你们身上的封印快要失效了啊!”
“什么?太师父的师父?是指的林大人么?不对啊,这石虎明明和我说的是他身上的封印是拜那寒月宫主所赐,难道这里头也有假么?可恶!”
就听那石虎答复道:“叶先生!无论当年我们兄弟做了什么,我们被囚禁在这白虎神庙的后殿,面对这皑皑白雪,口不能言,身不能行也有将近万年,这天底下再痛苦的折磨也不过如此了!难道你还不愿意原谅我们么!”
“对于叛徒我叶归鸿向来杀之而后快!没有要你们的性命已经是莫大的宽恕了!难道你们还敢奢望其他么!”
这话很是对鸿烈的胃口,他心里将太师父好好赞叹了一番,不过对于叶归鸿竟然说出如此决绝的话也感到很是吃惊。
“还是第一次见太师父震怒!”
就听那石虎反驳叶归鸿道:“叶先生这话我不敢苟同!”
“哦?是么?那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高见!”
“叶先生,请容我问一句,我们兄弟是何物?”
“你们是白虎星君的坐骑,怎么?这又有什么疑问么?”
“那我们应当忠心于谁?”
“自然是白虎星君!”
“好!好一个‘自然是白虎星君’!”那石虎说着声音也变得响亮了起来,“叶先生,那容我再问你一句,你的恩师林若尘林大人的恩师又是何人?”
“哼!是那寒月,那又如何!”
“什么!寒……寒月!”
鸿烈被这突如其来的讯息惊得险些叫出声,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位擅闯禁地抢出镇天,在所有人心中几乎就是邪恶化身的家伙竟然是叶归鸿的太师父。
“好!叶先生说得好!”那石虎的语气中充满了一种悲怆的喜悦,“正是寒月,当年林大人还是奎星之主,叶先生刚被他老人家带入天界的时候,白虎神君乃是寒月大人,我没有说错吧!”
“没错!”叶归鸿答道。
“我们兄弟俩,还有如今替你神庙看门的阿大和阿二和另外几个兄弟都是有寒月大人选入天界侍奉他的,也没错吧!”
“是的!”
“好!那如你刚才所说,我等白虎兽效忠于白虎神君,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为何在你眼里我等就是叛徒?要说叛徒,难道不应该是你师父,不应该是你自己么?当年究竟是谁杀了寒月宫主!”
“哼!歪理千百条!”叶归鸿冷冷一笑,“你以为我叶归鸿真的老了记不清了么?这些年的事情或许我是记不清,但是当年的事情如今历历在目,就和昨天发生的没有什么两样!”
“当年的事情,当年的事情!”鸿烈心情极其激动,仿佛破解当年迷局的最后一层纱就要被叶归鸿揭开展现在他眼前一样。
“当年,”就听叶归鸿朗声道,“寒月宫主倒行逆施,铸造镇天诛杀异己。而那个时候,他早已经不再是白虎神君,时任白虎神君乃是我师父林若尘!
“而你们应当效忠之人难道不应该是林大人吗!可是你们呢!背后偷袭,阴损毒辣,真是枉费了林大人对你们的宽厚!”
“叶先生!”那石虎断喝道,“在我们心里,寒月宫主永远是主人,无论他是白虎神君还是北辰宫主!更何况,白虎神君亦当听后宫主的差遣,我们听命寒月宫主,难道有错么?”
“强词夺理——”叶归鸿刚要驳斥却又被那石虎打断。
“叶先生!你我之间的恩怨,无非就是这‘忠诚’二字。在你看来,我们应当效忠的是‘白虎神君’,不论那个神君的名字究竟是谁!而在我们看来,我们效忠的‘白虎神君’只有一个,那就是寒月,无论他是神君还是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