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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首都称为大梁,少有经过战火的洗礼,十分繁荣。
而肖落与费北两人已经进了大梁,黑水帮在一直在追击两人。但是在沧浪江以北,黑水帮势力大减。以两人易容潜伏的本事,他们根本连两人的衣角都摸不到。
肖落扮做一个跨剑游学的公子哥,一口北地口音操得直溜,而费北却扮做肖落的书童,扎着头巾,背后箱笼,其中放着经史典籍,怀中还抱了一个巨大的琴囊。
此时刚刚开春,大梁城内桃李争春,杨柳依依,晴云碧树,殿宇峥嵘,城内居民郊游踏青,担酒携食而来,饮酒赋诗,看舞听戏,赏花观草,好不热闹。
穿城而行大梁河边,到处都穿着襦裙,手持团扇的少女。从你身边走过,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和阵阵幽香。
肖落笑道:“北地女子果然要开放活泼许多。”
他的笑容比起以前可是多得多了。
费北也是笑道:“让我看看剑雨楼甲级中最杰出人物的本事吧!”
肖落两人来到大梁就是为了潜入梁国皇家宝库,这对别人来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先不说皇城有多大,防卫有多禁严,光是那宝库就不是外人能打开的。但肖落变成人之后,所受的训练就是专门做不可能做到的事。
两人租了一艘小船,在河上泛舟而行,大梁河内泛舟观景的人可是不少。
费北点上熏香,倒上美酒,将琴架好,在驶过河面之时,肖落开始抚琴。
肖落的琴艺得师宛蓉真传,还是相当不错的,琴音清如溅玉,颤若龙吟,空灵如松涛阵阵,回应空谷,清远似秋水漾漾,轻扣浅滩。
河上有一艘停在河中的画舫,这画舫高三层,华贵而内敛,却显然是某个达官贵人的家船。
突然画舫之上窗户打开,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推开窗户,向两人做了一个鬼脸:“大中午的,你们这些登徒子还让不让人安心游玩了!”
说完竟然一盆冷水从上泼下,将肖落两人淋成了落汤鸡。
那些河边的民众笑得直打跌。
“不知那来的酸儒,以为会弹一两首曲子,就能得到李家小姐的赏识,得见玉容!”
“李家小姐可是玉漱公主的闺密什么样的琴师没有见过,会被你一首曲子打动这才怪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长得还是不错!”
“嗯,琴也弹得不错!”
画舫内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红着脸对那丫鬟道:“小环,我只是说让你劝他们离开就好了,你这样会不会太过火一点!”
丫鬟小环跺着脚道:“小姐,就你心肠好,这些登徒子才向苍蝇一样在一边嗡嗡的扰得人心烦!”
那李家小姐低着头道:“其实他弹得不错!”
那丫鬟一下急了:“小姐,你就是太心肠好了!”
肖落一动不动,运功蒸干衣服,白雾氤氲,望之似神仙中人,居然没有半点狠坝之意。
琴音一直没有断过,似是半点不以被泼了一盆水为意!
听到外边又有琴音不断!
那丫鬟大怒:“这人,这人怎生这么不要脸!我让家将把他赶走!”
李家小姐道:“别,传出去,别人说我李家仗势欺人就不好了!”
那些岸边的人都有些吃惊。
“这……这人脸皮太厚了吧!”
“切,这你就不懂了泡妞这种东西,讲究个潘驴邓小闲。这小子虽没有潘寻之貌,但长得也不错,琴艺出众。又懂得忍耐,武功比不得邓平,但也不错,又有得闲工作,当真是此道好手!”
潘寻是古时美男,据说每到一洲,百姓都争想观看,搞得城里拥堵不堪。而邓平却是百年前一个醉卧花丛,风流无双的武林高手,同时又是一大富豪。
所以这潘是指样貌,邓是武力与财力。
“啊!那驴又是何解!”
“嘿嘿……你过来,我得小声给你说……”
肖落就那样自顾自的弹琴,一曲终了,突然有一艘小船驶来,船上之人向肖落道:“这位公子!我家大人有请!”
肖落拿出一张白巾擦了擦手,然后道:“若要请我,你家人如何不自己来?”
那人冷笑道:“我家大人何等身份,你若不认抬举……”
却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风波,我叫你请人,不是叫你得罪人。这位公子,老夫风无忌,今日游河赏景,却无人相伴,可否给老头子个面子!”
风无忌前梁重臣,就算是现是,也是梁皇洪百炉的重要臂助。
肖落脸上一惊:“原来是风老,倒是小子孟浪,待我上船向风老陪个不是!”
肖落不由在心中叹气,想不到没有引来凤凰,却是引来了麒麟。
不过随势而变,也是很重要的。
然后两人操着船跟着这叫风波的人上了风无忌的小船。
风无忌是一个六旬老者,但依然皮肤红润,双目有神,说话声音洪亮!
他正在一个人喝酒,看到肖落立时笑道:“看到你,就像看到年轻的自己,在大梁河上倚红偎翠,到处撩拨人家姑娘。”
“不过古琴悦己,古筝悦人,要是你今天弹得是古筝,怕结果会不一样!”
肖落脸上一红,向风无忌行礼道:“让长者见笑了!”
然后两人坐下,风无忌哈哈大笑:“不怪不怪!好色而慕少艾,人之常情。你是何地之人,来大梁所为何事?”
这时一直低着头的费北抬起头,脸上易容之物已经消失,回复了本来面目,他说道:“我应是大梁人,这里应是我的家!”
风无忌立时脸色大变,双手结印,施了一个隔音术。
然后一指点在风波身上,风波软软的倒下,过会醒来,保管记不得发生了什么。
风无忌脸色瞬间变化无数次,然后起身向费北行礼,叹道:“青雀殿下,不知你所来何事?”
费北笑道:“回家看看不行?还叫我殿下,这样看来你是不会将我交给洪百炉了!”
风无忌深默半晌,然后道:“当初圣上励精图治以求改革,誓做出一番前所未有的伟业。但是却遇到师宛蓉那妖女,狐媚惑主,引得圣上疏于朝政,下属离心!”
“可笑那南阳王,昌平王几人勾结诸王,借祭祖之机向圣上发难。圣上虽然修行当世无敌,但终是寡不敌众,但诸路藩王也死伤无数。最后让洪百炉,李笑,燕飞云几人摘了桃子,着实可笑!”
“而我风无忌深受先王皇恩,就算先帝已逝,我又怎能对殿下一指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