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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尘开辟出气脉的消息如同旋风一般刮向了青丘峰杂役处的各个角落,掀起了轩然大波。
杂役处的弟子原本麻木的生活如同注入了一道兴奋剂,一改往日的死气沉沉,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这陆尘是谁,居然以杂役弟子身份开辟出气脉,从此与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细数杂役处历史上进入外门之人,这陆尘来到杂役处不过一年多时间就开辟出气脉,堪称历史第一人。”
“莫非陆尘的天资乃是伪凡品不成?”
“天资共分四等,天地人凡,天等天资可直接成为宗门亲传弟子,在东灵宗数百年也难得见到一个;地等天资可直接成为内门弟子,虽说拥有这等天资的内门弟子不多,但也有双手之数;人凡两等则可直入外门。而像我们这样没有天资等级之人,则是杂役弟子。虽说也能修炼,只要开辟出气脉便能成为外门弟子,可这也是万中无一啊!”
“修道首重天资,天资越高之人修行速度越快,获得的资源也就越多。”
“我记得十年前的云飞扬便是伪凡品天资,在经过洗尘钟的洗毛伐髓之后,提升到了凡品。”
“走,快去洗尘台占个好位置,借助洗尘钟的余音,即便作用不大,也可让我等多上一成开辟气脉的可能。”
“说得对,快去洗尘台。”
一时间,青丘峰上,道道身穿粗布麻衣的杂役弟子,健步如飞,神色之中带着激动,向着青丘峰的洗尘台跑去。
洗尘台位于青丘峰半山腰上,乃是一处千丈大小的平台。
而此时此刻,洗尘台上已是密密麻麻有着数百人,每个人脸上都有着翘首以盼之色。
在洗尘台临近深渊的边上,一鼎数丈大小的青色铜钟伫立,其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有鸟兽,也有河山。
青色铜钟散发出古朴之意,历经数百年的风吹雨打,丝毫不见沧桑的痕迹。
据说,这洗尘钟自东灵宗建宗以来,便一直伫立在这洗尘台,可谓是见证了东灵宗的兴衰荣辱。
想要入外门,就必须敲响这洗尘钟,洗尘钟响,便会有接引长老接引敲钟之人入外门,从此平步青云,不在凡尘。
杂役弟子换了一拨又一拨,能够敲响这洗尘钟的,十数年也难出一个。
因为,凡人根本无法将洗尘钟敲响。
想要敲响洗尘钟,必须以自身灵力去敲打洗尘钟,方能够发出响声。
“我有幸见证云飞扬在十年前敲响前无古人的六响,不知陆尘能否超过云飞扬。”有上了年纪的中年人面露缅怀之色喟叹道。
“陆尘可以,我相信我也可以。”有年纪尚轻,入宗不到一年的少年握紧拳头,双眼露出坚定之色。
“敲响洗尘钟次数越多,洗毛伐髓越彻底,修行之路便会走得越远。”
洗尘台上一片嘈杂。
不多时,那本就嘈杂的人群突然间沸腾起来,众人的神色都露出了激动之色。
与此同时,自人群之中分出一条道路,一道身影缓缓的向着平台边缘的洗尘钟走去。
这道身影正是陆尘。
“他就是陆尘,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他还没有我帅啊!”
“他就是得罪了许木的陆尘么,果然够大胆。”
面对着众人的言语,陆尘的眼中只有那近在咫尺的洗尘钟。而在他身旁的大虎,面色则是微微潮红。
他,能够敲响几下?
当陆尘在洗尘钟前站定后,众人的心神中只剩下这个疑问。
“不想受伤就往后退!”
也不只是谁喊了一声,于是众人纷纷向后退去,距离洗尘钟足有上百丈方才停下。
这些人一是想看看陆尘到底是何人,二则是想要借助余音来洗毛伐髓,增加开辟气脉的可能。
他们毕竟没有开辟出气脉,若是离洗尘钟太近,钟声会直接重创他们。
但也有新来的杂役一脸的不屑,站在原地没有动。
“几个蠢货!”人群中,有不少人冷笑的骂着。
洗尘钟前,陆尘心中也是微微激荡,闭着眼感受着风从面颊吹过,深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了心情后,他的眼神猛然一缩。
随即,陆尘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紧握成拳。
体内气脉轰鸣,丹田内的灵气缠绕拳头。
而随着陆尘的动作,众人的心也是紧张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陆尘。
骤然间,紧握成拳的陆尘,右手猛然向着洗尘钟轰去。
咚!
一声厚重悠扬的钟声传出,化作无形的音浪,如同狂风暴雨般向着陆尘铺天盖地的涌去。
处于中心的陆尘此时感觉自己就如同在海面上漂浮的一叶扁舟,猛然间一道足以将他吞噬的巨浪袭来。
陆尘的身体一颤,有着一股大力轰进了他的身体,在四肢百骸中流窜。
那一股大力,如同洪水猛兽般在他的身体中肆意游走,让陆尘的大脑都出现了短暂的眩晕。
这股大力化作无形的大手推着陆尘往后退,只是,陆尘的双脚如同在地上生根发芽了一般,死死不动。
陆尘咬紧牙关,双眼之中出现了血丝,任凭巨浪袭来,也不退一步。
“啊!”
洗尘钟的音波向陆尘身后传去,突然间传出了几道凄厉的惨叫。
只见那几个没有后退的杂役弟子此刻一个个七窍流血,双手抱头,全都蜷缩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口中发出惨叫之声。
音波继续向后传递开去,眨眼间便是到了百丈之外,在见到那几人的惨状后,一个个如临大敌。
这音波如同让人置身于风暴之中,有着上千人的嘴角出现了血丝,一个个面露狰狞的咬牙坚持。
片刻之后,这音波才缓缓消散。
“呼!”
众人长长吐出一口气。
东灵峰的一处黑色阁楼中,两个满头白发,但面色红润,皮肤如同婴儿的老者正在对弈。
而就在这第一声钟响之时,两人抬起头来,目光如同穿透了空间,落向了洗尘台上。
“有十年之久洗尘钟没有敲响了吧。”其中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老者说道。
“哈哈,这次到我去了。”那白袍老者伸手拂过棋面,顿时满盘的棋子凌乱。
“你……”黑袍老者吹胡子瞪眼。
“哈哈,希望是个不错的苗子。”白袍老者站起身来,哈哈一笑,身形凌空而起,向着洗尘台的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