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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世界仿佛有幽魂回荡。他们细细翻寻着土壤为了找回自己的躯壳。然而痕迹早已被冰雪掩盖,愤怒集于胸膛,无声的怒吼化作有形的悲鸣充斥着天雪殿。
每个人都听到这声难以言表的悲愤!
恐慌蔓延!
虽然他们并不恐惧死人,幽魂,但是难躲自身阴郁!他们是为了寻找希望而来的武人,可以苦,可以累,可以痛不欲生,唯独不可以徒增杀戮!踩着无辜之人的尸骨走在路上!
不是亵渎这条武人孤独的路,而是由心的感到肮脏!与希望之路背道而驰!如果这条路也沾满鲜血的话,那么就成了魔!
“走吧,离开吧。这里的鲜血是你们难以磨灭的,更会侵蚀你的内心!谁也不想成魔是吧?成了魔怎么面对曾经的亲朋好友?所以,回去吧。机会还多的是啊!”
雪隼幽幽的声音回荡着。众多武徒纷纷抛下了兵器,冒着风雪准备下山。他们是最年轻的人,在江湖上是最年轻的一群人,是非纷争难为看得透,他们不想走上歪路在回到正路,现在的大陆,没有人可以从容!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雪秀风喊道:“你不是要这个天雪殿吗?为什么要让他们离开!为了霸业不是应该需要更多的人吗?!”
没有人理解雪隼到底为何要这么做,就连他的亲生儿子也一样,雪鹰以为作为武学圣地之一的天雪殿本应该是招揽人才开疆辟土的一个支点,但是现在自己的父亲好像本意并不在此。
雪鹰望着雪隼,紧皱的眉头充满了疑惑。
雪隼自是没有看到自己儿子的表情,听到雪秀风的疑问,神色木然:“目的?当然是为了天雪殿啊。”
“不过……”这个转折,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人已经意识到了某种最可能的情况。
“你……不会只是要天雪殿吧。”雪秀冬忍着伤痛起身,双眼充斥着惊怒。
“什么?什么意思?”年幼的七幻之末雪小子还在纳闷。
雪隼应景的解释着:“就是那样。我要的只是天雪殿。就只是它。”
“你疯了?!”雪秀冬惊怒的吼道!“就算你得到天雪殿,它也不会再叫做天雪殿!”
“没关系。”雪隼诡异的摇手,他望着这第一座建立的天雪殿堂充斥着怀念:“我只要它,它有着我所有的心血和希望。它也一样,它始终矗立在这里,等着真正用心对它好的人回来掌握它。”
“天雪殿只是个名字。实际上,我一直将它叫做‘承认’”
“承认我的勤奋。承认我的努力。承认我的不屈。承认我所承认的许多事。它将一切看在眼里,只有它才会承认我的存在!”
雪小子听了这一阵疯言,冷静的说道:“我明白了。”
“他喜欢的是这座房子!”
“是啊。不过这只是表面。”秀风将手搭在剑上,紧锁心神。“他根本已经疯了!”
“执念成魔。他的仇恨都停在了三十年前。二十年的时间脱离了尘世瓜葛。现在的他根本无念无根!”秀冬同样手附剑柄。
“要对我动手吗?”雪隼平静的看着凛冬七幻,难掩讥讽的笑道:“去,打发他们。”
“殿主放心!”雪影不失时机的恭维道,招手大喝:“上!分离他们,别让他们用剑阵!”
“变革来了!今日一过,阶级无条件提升两级!不仅是为了天雪殿的辉煌!更是为了你们自己!”雪影还是在雪隼的身上学到了利诱。
“杀!!”
无论带着近十年的武王还是七八年的武师都在这一刻,举起了手中的剑,剑指同窗情!举剑即斩!
没有丝毫留恋……
“保护好自己!有机会就逃!”说罢,秀冬第一个挺身而出!
天雪殿的变革开始了。
而罪魁祸首则闲庭信步的走进了殿堂,嘴里还在疯癫般的碎碎念着:“家。我来了。”
然而,在殿堂内还有雪啼鸣的灵柩,更有失魂般的雪怜月!
雪隼仿佛没有看到她,一步一步的接近灵柩。也随着雪隼的动作,雪怜月的瞳孔逐渐闪烁,似在逐步回神。
当雪隼的手触及水晶灵柩,雪怜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从袖口中射出剑来,直指雪隼面门!
‘嘭!’
雪隼只是轻轻挥手,便将雪怜月打的潜入冰柱之上,胸口俨然有着三条深可见骨的爪痕!
血水更是无休止的噗嗤喷涌了瞬间!
护心镜的碎片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雪隼已经不再视有血脉之情,若不是着护心镜,雪怜月已经死了!
现在的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雪隼的每一个举动!
“来啊。不是都说好的吗?”雪怜月黯然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雪啼鸣的灵柩,口中却轻轻诉说着。
雪隼的手在雪怜月的眼瞳中无限放大,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慢速百倍。
她眼睁睁看着雪隼双手搭在灵柩之上,青筋突显,指骨发力,猛然大吼:
“啼鸣!你不是这里的主人!!”
“快来啊!朽墓!!!”
‘嘭!’
一阵炸裂之声响起!
撕心裂肺的雪怜月闭着眼,痛苦的埋着头流出了泪水。
碎石冰屑之中,则传来一阵声音,让雪怜月猛然睁开了瞳孔。
“末路明珠。你喊破音了。很刺耳的啊。”
冰屑之后,一袭白衣锦袍的白陵赫然出现在雪怜月身前!那袍尾还在随风摇曳。
没人谁比起白陵更能将云淡风轻演绎的如此完美。
雪怜月喜极而泣:“我就知道,你不会食言的。”
“哈。如果不是半路碰到一个疯老头子,上来就要杀我。我早就到了。虽然废了些手段将他制服,不过所幸没有来的太晚。”白陵转身,露出标志性的痞子笑容。
“受伤了啊。呼呼,那皮肤好白,好白啊。你也不是洗衣板嘛。”
看着白陵贱贱的笑容,雪怜月先是胸膛气的起伏,随即又泄气了,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道:“我说了,我不会比你常去的青楼里的清官人要差。”
“戚。”白陵走进雪怜月蹲下身子不屑道:“不过是两个瘪包子。”
说着,白陵还偷瞄了两眼。
“那你还看!”雪怜月又怒了,这一怒扯到了伤口,当真是痛得要死要活。
“行了。死不了。”虽然这样说,但是白陵的神情还是有些严肃:“内脏有护心镜保护,不碍事。除了皮外伤,最严重的就是你的筋脉了。”
白陵搭着脉说着:“另一股气在肆虐你的罡气。别运气。我把真气打入,你引着我的真气走遍奇经八脉。”
“恩。”雪怜月头一次见到白陵这样的神情,一时间竟是顺势应声了。
“好了。”白陵很快起身,看着‘奠’字上的一个大缺口,立刻追逐出去。
“小心点,”白陵的速度太快,雪怜月只是说了三个字便已经看不到白陵的身影,看着白陵离去,雪怜月唯有担心的喃喃自语。
“朽墓。要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