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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课程并不紧,而且不去上学或者缺课的人很多,因为到了初三了,而且是马上毕业了,顺儿的成绩一直很好,她还没想好,因为她去过城里,知道那里的人怎样生活,相比较来说,她更喜欢农村的生活,而且顺儿守着那么多的宝贝,不可能长时间离开家的。现在顺儿考了高中,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因为不想这个年纪就下地干活儿。
他们镇子上的中学,这一届的毕业生有一百多人,但是考上高中的只有十二个人,也就是说,这个中学的高中部只有十二个学生。张明那小子没考上,开始下地干活了,他上学晚,还比顺儿大两岁,所以现在下地干活也没什么。沈清的成绩一直不错,学习非常用功,但是她没考上,而现在顺儿和马金彪当上了同班同学。
其实拖延就是最坚定的拒绝,似乎陈林泽两口子也看明白了,父母对于他们的不满,这让他们意识到,这些红砖和水泥不是给他们的。而且要盖房子,这两万的红砖是不够的,只能盖一个卧室带一个厨房的小房子,这显然是不够的。而且盖房子打地基还需要钢筋的,还有更多的水泥,但是看父母根本没有求人去弄来这些东西,这就更让他们忐忑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聪明人给陈林泽两口子出了主意,让他们跟老人溜须,不得不说,这一招很亮,让陈德水夫妇两个沉浸在这样的假象当中。晚上,父母在爷爷奶妈这里吃完了饭,就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对于盖房子这样的大事,他们是不可能忽视顺儿的态度的,
“顺儿,要不,把红砖和水泥给他们吧?咱们就当拿东西买太平了。”秋氏说道,
顺儿看看奶奶,又看看爷爷,说道,“你们觉得,我爸妈现在态度放软了,只有你们以后有求必应,就能保持现在和睦的关系是吗?”
陈德水夫妇不说话了,显然他们就是这样想的,或者说,即使想到别的可能,但是他们的心中,还是希望可以用物质来换取亲情的。顺儿接着说道,
“你们错了,他们不会这样的,好,只是暂时的,一旦你们这一次满足了他们的要求,那他们会觉得,你们很傻,很好欺负,你们软弱,没用,他们该掌管一切了。一旦他们的这种观念形成,你们再也没有办法挽回了。亲情,有的时候,也要用点手段的。”最后一句,顺儿说的很轻,很无奈,
陈德水想了想,说道,“那现在怎么办?如果真的不给,他们会觉得我们专门跟他们对着干,这样也不好。”
“捐给敬老院吧!”
敬老院是镇子上的一个福利机构,里面住了五六给孤寡老人,还有两个孤儿,生活水平非常低,而且房子很一般,那里的老人穿的不好,孩子也是一样,大家此时都不富裕,可以保证他们不饿到肚子,但是无法保证他们吃的好,穿的好。
秋氏点了头,说道,“也好,给他们了,这次咱们买了自行车,还买了缝纫机,已经很招摇了,还是给出去吧!咱们也省心。”
陈德水沉默了,他不甘心只是做一个普通的农民,而提升社会地位最明显的标准就是家庭的富裕,笑贫不笑娼,几千年来总结出的经验是不会错的。
“那就这么办吧!”陈德水最后发话了,
秋氏也没什么说的,难受的掉了眼泪,平平在旁看了,一边帮着秋氏擦眼泪,一边说,“奶奶,我给你养老,也养爷爷。”
秋氏哭的更厉害了,陈德水也很沮丧,暗恨自己教育失败。
第二天,陈德水就去找袁书记和刘镇长了,大梅过来找顺儿玩儿,因为父母和爷爷奶奶的关系缓和,他们家和大姨家的交往也恢复了。大梅来就没有顾忌了,
顺儿把给大梅和常金库准备的糖果交给她,两个人才坐下来说话,大梅和平平说了几句话,顺儿就让平平去奶奶的屋里去了,
“最近怎么样?”顺儿问,
大梅有些消沉,说道,“还是那样,我爸根本是有心事,一个劲儿的讨好,你大姨根本没想到那方面去。”
“这样也好。”说道这里,顺儿又转移了话题,“你见过老舅妈的妹妹吗?就是那个和小舅舅余理配对儿的?”
“你是说冯霞?见过。”大梅说道,
“说说,怎么样?”
“她跟小舅舅黄了。”
“啊?黄了?为啥啊?”顺儿非常惊讶,怎么回事儿?
“冯霞长的跟老舅妈一样白,比老舅妈好看,也挺能干的,不过就是脾气有点特!”大梅斟酌着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个女人,
顺儿的眼睛贼亮,骨子里好事儿的性格表露无遗,“怎么个特啊?”
“这个人吧!好像跟谁都来虚的,就是有距离,完了吧,还特爱干净,干净的都没边儿了,小舅舅上他们家去串门儿,一趟!回来就说黄了,坚决不干了。说这个人有洁癖。受不了。”
“哦……”终于明白了,不是说咱们东北农村人不爱干净,大家不喜欢有洁癖的人,那也是有原因的,其一,有洁癖的人性格古怪,和不拘小节的东北汉子很难合得来。其二,有洁癖的人会让人觉得非常的拘谨,家里有这样的女主人,谁还会来呢?这无疑是少了很多朋友。其三,人们都有这样的想法,真正的孝顺孩子,会在老人瘫痪在床的时候,端屎端尿,这样有洁癖的人,根本做不到,也就是说,这是孝道有亏。余理是为了照顾爷爷在这里安家的,他的心里对于孝道看的非常重,这样的男人不能接受这的妻子,也就可以想象了。
老舅于德成是很得爷爷奶奶喜欢的,虽然不如现在的奶油小呆卢平,但是爷爷对老舅的欣赏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因为有于桂荣在中间,两家的关系只能这样,
之后,大梅又留下来吃饭,看大梅跟着奶奶一起下厨房刷碗,顺儿觉得这丫头真是不错,懂事。顺儿虽然做饭好吃,但是只有在心情好,有好材料的时候,才会下厨房,平时她在家里的工作就是喂猪喂鸡,没事儿先写作业,然后绣花,或者抽出教导平平画画。顺儿对于家务其实并不是很擅长,尤其讨厌刷碗,她很爱干净的,但是就是无法消停的做某件事,不喜欢闲下来等,所以,让她做菜是可以的,但是得有人提醒她,饭菜还没好呢!不然她会忘记,然后把菜做糊了。收拾房间也没什么条理,这是先天的,顺儿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动症,闲不下来,天生马虎的人就是这样的了。
但是,如果当顺儿静下心来要做某件事情的时候,那她可以不眠不休,完全不被外头的任何事情影响,这也就是她能不给人看错像的原因。当然,能够绣花也是这样的原因,看起来矛盾,但实际上也正常。
陈德水回来了,没有说跟袁书记说的怎么样的,估计是没什么问题的,第二天,等顺儿放学回来,就看到院子空了,进屋看看爷爷奶奶,虽然他们极力镇定,但是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我爸妈来过了?”
“嗯!”秋氏回答道,很显然,他们夫妻两个都不想继续谈下去,也就是说,闹的很不愉快,
顺儿不想让爷爷奶奶更加不愉快,就说起了让爷爷奶奶去张爷爷那里的打算,他们家不差钱,让爷爷奶奶去旅游也很好。可惜,他们有些犹豫。
晚上顺儿找来一帮朋友来家里玩儿,一起上高中的朋友机会没有,不过上不上高中,对于和朋友之间没啥影响,人多了,陈德水两口子也开心了,暂时忘掉了烦恼,顺儿又呼朋唤友的跟大家喝酒,吃过了饭,就坐在院子里乘凉,今天顺儿给大家讲故事,要知道除了三国西游大西厢,别的故事还真少见,当然了,鬼故事是大家都喜欢的,顺儿要讲的就是文革第一地下文学《一只绣花鞋》,这书老红了,大家甚至手抄这本小说啊!
“殡仪场的地下停尸间,冷气森森。一具具死尸蒙着白布,不多时,停尸间外面的走廊传出“嚓嚓”的声音,一会儿,走来一个秃脑壳、酒糟鼻子的老头,他手里拎着一只酒瓶子,打着酒嗝,来到停尸间门前,“吱扭”一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他来到白天新推进的三个尸床前,打开第一个尸床的尸布,见是个小伙子,看人家帅,骂了两句。
老头又蹭到第二张尸床前,掀开尸布,见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女,那妇女可能刚死
不久,脸蛋还有些红润,长的很漂亮,
老头又来到第三张尸床前,掀开尸布,原来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推着尸床出了停户间,穿过走廊,朝火化炉走去,老头打开炉门,灌了点炉油,扭动机关,然后就来搬死尸。
“不许动!”老头猛听一声低喝,只觉后脖后一阵冰凉。
回头一看,哇……”
顺儿一喊,凑在她身边听故事的一群人都吓的往后退!大双更是吓的直接昏了过去,顺儿看看大家,又看看躺倒的大梅,
“傻愣住干啥啊?送医院啊!”顺儿大声吼着,好后悔,现在妮子真是不抗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