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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大盛。
那女子身形顿在半空,手中长剑发出耀眼的白光,一剑挥出,携带着凌厉无比的气势往小院中袭来。
目标直指裴亚青。
裴亚青冷笑一声,抬手迎向那劈来的一剑。
强势的剑光犹如一道巨大的光柱倾轧过来,却在裴亚青的手掌面前生生停住。
修长的五指平伸开来,掌心的位置凝出一个小小的光球,将剑尖包裹在了里面,裴亚青手腕翻转,屈指轻轻一弹。
宋长老那原本就小的眼睛一眯,几乎只剩下了一条缝。
年轻弟子们也许看不明白,但是他却能看出,裴亚青这轻描淡写的一弹之间,到底有多大威力。
挥剑的女子此时距离裴亚青约有十丈的距离,看到裴亚青的应对她心里也有些慌乱,在裴亚青弹指的时候就知道要遭,可是还不等她作出反应,就猛然发现一道无形的剑气冲着自己而来,匆忙之间防护罩都未完成,就被那道剑气重重的砸在了上面,整个身子立马就飞了出去。
后面与她一起来的一个白衣男子飞身去接她,却是两个人一起被撞了出去。
虽然很多人看不到,但是没有人会听不见那砰地一声。
估计是受了内伤了。
宋长老暗暗道。
裴亚青冷着脸,扫了眼院子里的众人,一股愤怒从他的心里升起,从他出道以来,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这便是天元宗的待客之道?”席慕烟此时也皱起了眉头,就算他们不想惹事,也不代表就怕事了,若是这一次忍了,这黑锅说不定就扔不掉了,于是吐气开声:“程自彦,你给我出来!”
“大胆!”
“竟敢直呼大师兄名字!”
院子里开始有人乱七八糟的回嘴。
席慕烟冷笑,这些人看起来也不是一个心思呢,方才那女子的事情没人开口,这一会儿却因为她对程自彦的称呼在那里表示不满了。
也不过是些趋炎附势之徒,天元宗的水平,也不过如此么?
脚步声响起,众人都往门口看去,却是周期。
周期依旧是那副打扮,只是脸上没有了笑容,他躬了躬身道:“大师兄请二位去大殿。”
没有提及别人,在场的人里面受得起周期一礼的人没有几个,而受得起的人,却连提都没有被提到。
裴亚青没有应声。
他虽然答应配合程自彦,却不是肯忍气吞声的性子,更何况,程自彦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
“周期,你大师兄没有说别的吗?”
席慕烟看裴亚青的样子,怕他下一秒就发作出来,于是出言道。
宋长老闻言一愣。他心底暗暗笑了一声,难道这女子还想让天元宗的大师兄亲自来请不成?就是他们的宗主来也没有那么大面子!
周期只是抿着唇,稍微躬身,一言不发。
席慕烟也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就这样的气度,真是让人失望。”
原本她对于天元宗这正道联盟第一宗还是非常向往的,在尚未踏足此地之前,天元宗弟子给她的印象非常单薄,但是程自彦这大师兄还是十分可以的,无论行事还是态度,都有一种大家风范在里面,在白云城虽然遇到一点不愉快,可是又因此而知道了云松子这么一个人物,反而是天元宗更添了几分好感。
可是从上了万仞山开始,一切都走向了岔路。
若是早知道会如此,她绝对不会答应程自彦的邀请。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她也没有预知功能啊,卜算的本事,还是在认识席炎之后学了点皮毛,连半瓶子水都算不上。
正要开口回绝,让程自彦亲自来道歉的时候,裴亚青却突然抬起头来,“这次我给你这个面子,不会再有下次。”
众人都以为这话是对周期说的,就连周期自己,也是悄悄的松了口气。
此刻在大殿之中,已经聚集了执法堂三分之二的长老,基本上是留在宗内的全部长老了,程自彦根本无暇分身前来,若是请不动裴亚青和席慕烟两个,恐怕那些长老们都要开始发作了。
席慕烟却觉察到细微的不同。
她悄悄的往裴亚青身边靠了靠,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轻轻拉扯了一下裴亚青的袖子。
裴亚青转眼正对上席慕烟那疑惑的目光,便安慰似的握住了她的手掌,笑了笑。
他之所以会突然改变主意,自然不是因为周期那为难的表情,而是程自彦的亲自道歉。
在那日的私下会面之后,程自彦给了他一面传讯玉牌,这个跟宗内弟子通用的那种看上去虽然很像,但事实上,却是刻了专门法阵的一种,只能单线联络。
方才他低着头,就是因为程自彦用了传讯玉牌,亲自说动了他。
先前之所以僵持,也不过是为了面子,他裴亚青虽然自傲,却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若是背上了黑锅,想要从天元宗的地盘毫发无伤的脱身几乎不可能,前往大殿为自己开脱并无坏处,这才是他被说动的真正原因。
令席慕烟意外的是,大殿里还坐着宇文祈和君墨莲师兄妹两个。
看来这两日见不到宇文祈的原因是他一直为了君墨莲的伤势在忙活了,站在宇文祈身后的君墨莲还是一身黑衣,脸色却比刚上山那会儿多了几分血色,明显恢复了不少。
程自彦坐在主位,见到裴亚青两个进来,倒是起立迎接。
“裴兄来的正好,若非此事事关重大,自彦肯定亲自去请你了,见谅见谅啊。”
裴亚青冷冷的一拱手,便坐到了一旁,席慕烟倒是像君墨莲那样也站到了自己师兄身边。
粗略一扫,大殿里的执法堂长老有七位,除去她上山那日见过的吴智、丛烟、魏击、方回风之外,还有三个是她没见过的,一个中年男子,一个青年还有一个中年道姑。
他们腰间都挂着证明身份的玉牌,是以席慕烟很容易就认了出来。
一具尸体横放在大殿中央,上面盖着一块白布。
大约这就是死掉的那个弟子了。
席慕烟有些不解,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将目标指到他们身上的呢?
程自彦脸色十分严肃,他走到尸体面前,用扇子一头将白布挑起半截,露出来那名弟子的脸和半截胸膛。
此人倒也是熟人。
那日随同傅宗前来的几人之一,因为伤势不重便直接被送了回去修养。席慕烟抬起手指摩挲了一下下巴,难道就凭他们白天刚刚发生过冲突?
虽然对天元宗的气度失望,但是对他们的智商席慕烟还是抱有一点信心的。
所以应该不是这个理由?
程自彦蹲在那里,面色有些沉,他转头对裴亚青说道:“裴兄可否过来一观?这位师弟的死因……”
青年死的时候显然是很吃惊的,他的脸色完全是那种忽然遇到什么事情不敢置信的模样,眼睛大睁着,颇有些死不瞑目的味道。
裴亚青一撩袍子也蹲了下去,席慕烟没地儿蹲,便站到他身后,弯腰去看。
这一看倒是真的让她有些惊讶了,这人的脖颈以下,都带着一点淡淡的天青色,倒是跟裴亚青的火炎一个颜色。
裴亚青伸出二指捏住那块白布,用力掀了开来。
这人身上穿着中衣,外套只是匆匆套在身上,腰带未系,看上去有些凌乱。不过在他露出了的胸部皮肤和手臂几处,也都是淡淡的天青色。
而且……全身并无其他伤痕。
裴亚青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绢,隔着白绢将青年凌乱的衣襟揭了开去,露出纤瘦的胸膛。
席慕烟抬眼扫了眼大殿内,算上她一共是三个女子,她、君墨莲和那名中年道姑,全都老神在在,完全没有看见男人身体应该表现出的娇羞感。
那名道姑还好,毕竟是有身份有年纪的人,只是君墨莲这反应也太平淡了吧?
殊不知,她这反应才是别人眼里最奇怪的。
因为她靠的最近看的最清楚,不仅不觉得羞涩,反而看的十分认真。
当然席慕烟看的如此认真可不是因为她对这具尸体产生了什么兴趣,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裴亚青按在尸体胸口的那只手上。
手指轻轻按压之下,皮肤凹进去一大块,并且显露出来一块明显的红色痕迹。
席慕烟神色一敛,这人的死法……可真是够惨的,看青年的模样,绝对是猝死,而且,内脏基本剩不下什么了,一定已经烂的不成样子,可以想象,这人在死前,究竟承受了怎样的痛苦,可是他的眼睛里,竟然还带着一点点的笑意和满足?
裴亚青扔掉白绢站了起来,凝出一团水球洗了洗又掏出了一块白绢擦了擦手,嘴角才露出一丝微笑来。
“你们以为他是死于我的火炎?无知!”
裴亚青冷笑一声,指着手边的尸体道:“我若是想杀一个人,绝对不会给他留下尸体,何况还是全尸。”
大殿里的长老们都拉长了脸,不知道是因为裴亚青的话不高兴还是因为他们犯了一个大错误丢脸而不高兴。
“内脏已经被搅成烂泥了,你们觉得,我的火炎有这样的掌控力吗?”裴亚青继续冷笑:“若是我有这么大本事,就不会在这里被你们盘问了。”
“看看他的表情吧,这种情绪可不是我能让他有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