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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灵冷笑道:“秦冠玉,要找张阵比拼书气,你怎么不自己上?却叫一个老前辈替你出头,什么出息?”
秦冠玉道:“这是我跟张阵之间的事,与他人无关,周大小姐最好不要干涉!”
周灵道:“张阵是我的朋友,要是我非插手不可呢?”
秦冠玉把脸一沉,冷冷说道:“那就别怪小生不客气了!”他的话音一落,身后那位山羊胡中年人骤然跃马而出,与刚刚那位姓常的中年人两马并立。
威胁意味极为明显。
周灵冷笑一声,道:“告诉你,本女书生是吃饭长大的,不是被话吓大的!”
一直沉着冷静的张阵,这时忽然说道:“没事,周灵,我能应付得来。”
周灵见张阵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不再说什么。
张阵看都不看秦冠玉一眼。他感觉得出来,秦冠玉带来的两个“狗腿子”,尽管书气比自己要深厚一些,好在不是并肩子上,所以他还是有胜算的。
别忘了,他身上可是有不少宝物。
张阵接下了那姓常的书气比拼,因此,大家都下马,来到路边一处较为开阔的草地上。
姓常的中年人使一支一尺余长的狼毫笔。由于张阵的狼毫笔之前被青鬼毁掉了,这一次,又得找周灵借点翠灵毫笔一用。
两个即将进行书气比拼的人在场中对峙着,各自的毛笔笔直悬于身前。
张阵身后,是周灵和卞籍;姓常中年人身侧,则站着秦冠玉和那山羊胡中年人。
秦冠玉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笑容。在他看来,这一场书气比拼,张阵必败!
就算张阵已经是书香三脉,能够驱物了又怎么样?在书香四脉的人面前,必败无疑。
必死无疑!
姓常的中年人驱动狼毫笔进攻了。
凌厉的劲风一卷数丈,
高大的灌木不倦地震荡,
荒草肆虐的剑芒。
闪烁的青光,编织成罗网,
独自撕扯纵横狂舞的气浪。
呼啸淹没了残阳。
眼看着一派草剑青光灼灼刺了过来,张阵书写未成,别说出招抵挡了,根本连躲避都来不及。
就在草剑拉成的激光网即将临近的当口,张阵手指一弹,只见蓝光一闪,身前登时出现了一层蓝色光幕。
砰砰砰……
射在蓝色光幕上的青色草剑,纷纷崩溃破碎。
与此同时,张阵刚好书写完毕,一柄青色利剑直直刺向姓常中年人。
“噗”一声!
长剑带出大量血花,穿胸而过。
鲜血前后喷射而出,瞬间染红了身边的青青荒草。
没有防备之下的姓常中年人,死不瞑目。
原本也以为张阵必死的秦冠玉,脸上刚刚扬起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
而他身侧的山羊胡中年人早已出手,紫毫笔凌空飞舞,青光数丈,随同山羊胡中年人直奔张阵而去。
张阵早有准备,当下暂时不管点翠灵毫笔,探手入怀,催动书气,伸出时青红光芒闪烁交叉,似乎有什么东西怪叫一声,一团青红光芒飞了出去,迎向了山羊胡和他的紫毫笔。
那山羊胡中年人刚听到那一声怪叫,便即脸色大变,想要退缩时,已然来不及。
蓦闻“铿”的一声,他身前的紫毫笔先一步被一把青光耀眼的镇尺打得支离破碎,紧接着,他自己则被随后而来的一只血红的大蟾蜍一口咬在了脖子上。
他只觉一种冰冷刺骨的刺痛瞬间传遍全身,体内书气随着血液疯狂往脖子上被咬的口子涌去,两三个呼吸之间,身上所有的血液和书气,便统统被吸食得一干二净。
整个人被吸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而姓常中年人的尸体,也在这时差不多同时倒地。
那刚刚吸走了一个书香四脉书气修炼者身上的血液书气的蟾蜍,此时眼中的血色似乎越发浓厚了,发出一声人类吃饱了以后打嗝似的叫声,又飞回到了张阵手上的镇尺里去了。
不说秦冠玉被张阵前后两招诛杀两名家将的手段吓得魂飞魄散,就是张阵自己,都被手上这一把镇尺的可怕威力给吓到了。
刚刚用来抵挡姓常中年人草剑攻击的,是装在储物木匣里的那五滴墨汁之一,他问过卞籍才知道的,那是“春浪墨”。而储物匣其实是砚匣,据卞籍所说,也是书家异宝。至于这把蟾蜍镇尺,尽管他已经掌握了使用方法,可是怎么也想不到,此物竟然如此厉害。
主要是……还很血腥残忍!
“怎么?秦少爷想走?你刚不是说要跟我书气比拼么?”
张阵很快就将目光从手上的蟾蜍镇尺上面收回,转而落在了正打算悄悄溜走的秦冠玉身上,微笑问道,同时握着蟾蜍镇尺慢慢朝秦冠玉走了过去。
“张书友你、你搞错了,不是……不是我要跟你比拼书气,而是常叔。你们……你们不是已经比拼出结果了吗?”
秦冠玉一步步后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他?他只不过是你的一条狗,听你命令行事而已。他现在死了,我跟你的书气比拼才好正式开始。”
张阵一面用蟾蜍镇尺轻轻敲打着左手手心,一面笑道。
“别……别开玩笑了!你是书香三脉,我才书香二脉,怎么……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开玩笑!?”
张阵陡地站住,声音也猛然抬高,脸上笑容骤然消失:“刚才在你的常叔动手之前,你也是开玩笑?之前你每每欺压威逼我的时候,那也是开玩笑?还有,我刚回到宁安的那天晚上,你就派人去南山村杀我的那一次,你也敢说是开玩笑?秦冠玉!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害死了陈先修!你刚才说的很对,今天,就在这里,你我之间的一切新仇旧恨,是必须有个了结了!!”
“张阵!”
秦冠玉虽然内心恐惧到了极点,不过还是颤抖着吼叫了一声。
“你敢杀我?难道你就不怕我的家族疯狂报复你么?难道你忘了我有个相国曾祖公了吗?杀了我,你照样也活不了!”
说到后来,秦冠玉那张由于恐惧和气愤到了极致的脸,极度的扭曲,看上去是又狰狞又丑陋,近乎歇斯底里。
张阵笑道:“我怕,我怕这里没有人看见!那我又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
秦冠玉一指周灵,嘶吼道:“她!她不是看见了吗?”
周灵笑道:“你刚不是说了吗?这是你跟张阵之间的私事,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我很听话的,不但不会多管,离开这里之后,更加不会多说一个字。”
秦冠玉几近绝望的眼神,又慢慢望向了一旁的卞籍。
卞籍更绝:“不好意思,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啊……”
秦冠玉大叫一声,困兽犹斗,暗中准备着的胎毛笔打向了张阵。
张阵也早就防着他这一招了。秦冠玉的胎毛笔一动,张阵早已驾驭着蟾蜍镇尺同时飞出。
那胎毛笔哪里是蟾蜍镇尺的对手?眨眼间便被打得破碎,而秦冠玉也步了山羊胡中年人的后尘,惨叫声中,被血红蟾蜍吸成了一具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