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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出来的三座比试台,是为了迎接今年的书气比试而特别新建的,故而与原先的六座旧台不在同一处,这三座新台被安排给了书香三脉的书生比试所用。
由于临时多出三座比试台,蓝灵书院方面自然就需要多派出三位台主。因此,今年参加书气比试的书生有福了。
那是因为,不只是蓝灵书院的少年天才、如今的青年先修会作为台主现身书香二脉的戊字台,甚至还听说书院里两位轻易不露面的资深老前辈也要亲临比试现场,坐镇观摩。
据说其中一位还是整个南溟国院堂硕果仅存的画道老书灵。
今年三十五岁的罗曙畅,一袭蓝灵书院特制的橙色长衫,左侧胸前佩戴青色杜鹃花徽章,他的脸型和身形都偏瘦削,相貌平平,可是由于长年累月的书气熏陶,气质改变,大异凡人,尤其瘦削的脸上,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更是为他平添了几许神采。
少有才名,青年得志,诚可谓意气风发,但是,罗曙畅却没有一点儿骄傲自满得意忘形。
因为此刻距离比试开始时间尚早,包括三位新台主在内,今年的九位台主便都齐聚一堂,三三两两闲聊畅谈。
“我说诸位啊,今年不比往届,不但这比试台多了三座,就连裁判的场数也多了不少,咱们大家伙儿可得上点儿心,看顾仔细喽。”
大声说话的,是一位六十岁上下的老者,长白胡子,头发也有些发白。他姓余名华铎,也算是蓝灵书院的老书生了,只不过资格虽老,修为却并不如何深厚,如今尚未突破书香六脉。余华铎平时最是话多,这时也不例外,竟然在这大堂里头就大声说起话来,俨然是朝所有人殷殷作着指示呢。
只是呢,他老人家明显说的是废话。这里年纪大小不一的九个人,谁不知道刘院长对今年的书气比试特别上心?
其实,不只是蓝灵书院,就是隔壁两个州,碧海州和湘州,也对此次的书气比试十分重视。
碧海州没有设立书院,因此该州的书生得去往湘州,在湘江书院与湘州的书生一同参加书气比试。
只听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笑道:“余老先修,不用您老吩咐,我等也自会长心。听说余老今年被安排去了丁字台坐镇,李城主的小孙子刚好就是书香二脉,您老可要多上点心哟!那李三公子要是独占鳌头,说不定李城主一高兴,少不了您老的好处!”
其人面带微笑,言语之中却隐含刻薄,尖酸之处,无异于刀剑加身。
余华铎闻言大怒,拍案而起,狠狠瞪视着那人说道:“黄喻蘅!你满嘴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以为每个先修都似你那般,唯利是图么?”
余老人心直口快是没错,可也是最见不得这种阴损小人。
众人害怕他们俩又因为一句话而大吵起来,有学生经过听见了不好看,更何况是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来客众多,万一要是教那些外客也听了去,岂不有损蓝灵书院的颜面?因此纷纷上来,几个人劝解一个,渐渐方安抚住了两人。
余华铎兀自愤愤难平。那几个安抚他的人瞧了,不由暗暗好笑,都已经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还是这么容易发怒,难怪修为迟迟未能突破到书香七脉。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长叹,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长太息者乃是一位五十七八岁的方脸老者,此人名叫江英鹏,长得浓眉大眼,相貌威严,六十岁不到的他,如今已是书香九脉,单从修为来说,在蓝灵书院名列前三,兼且为人正直,一向威望极高。
“先是魔兽山脉之上,一向龟缩不出的兽族似有蠢蠢欲动的迹象,现在又闹出来个书宗道祖的墨宝,最近可谓是多事之秋!”
又听一人朗声接口说道:“江老所虑极是。若非魔兽山脉有异动,邻国天机国想亦不会提出与我国重修于好,此番更加不会联手我蓝灵、碧海、湘三州,即于书气比试过后,选出其中佼佼者前往边界历练。”说话的正是罗曙畅。
江英鹏道:“我就是闹不明白,像打探军情这样的事,不是应该归州牧所管么?为什么要叫学子们尤其是书香三脉以下的书生去做?”
这个问题,在现场的没有一个人回答得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决定的事。
江英鹏也知道这事儿不该他管,他也无权过问,只不过在他那威严的仪表之下,却藏着一颗关爱莘莘学子之心。南溟国并非邻国太狼,或者距离稍远一些的华清那样的大国,近几十年来,甚至还频频受近邻天机国的欺压。他心里很明白,如今的母国南溟,在墨香大陆七国之中,顶多排在第四位,兴许连第四都排不上。因为大陆中部的迷蝶国,自来低调,却始终透着一股令人难以看透的可怕意味。
那是一头潜伏已久的猛虎?
每一个新晋书生,对于南溟国来说都是最可宝贵的苗子,都应当得到小心翼翼的呵护,使其茁壮成长,不容有失。要知道,那可是大南溟未来的花朵,明日的栋梁之才。
更何况,他还似乎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所以他不能不担忧。
也是基于此,这一届的书气比试,江英鹏才会自告奋勇,向刘院长面请有心要自领一台,无非是关照后学之意。那刘院长自然无不应允。
想到罗曙畅少有天才之名,江英鹏便向他说道:“罗书友,方才余老哥所言不差,今番比试,你须详加审察,只因书生三脉,书香二脉尤为至关重要,想你少有才名,借你之眼力,今年若是能挖掘出一两匹千里良驹,则我蓝灵州幸甚,大南溟幸甚!”
罗曙畅微作一揖,道:“学生自当尽心尽力。”尽管早已跟江英鹏同为书院先修多年,然而,罗曙畅却是一如既往对以前于他有过教导之恩的先修执师礼,在那些辈分高于自己的先修面前,也每每以学生自居,其谦恭礼让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