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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钧知晓天界不稳,有崩裂下沉之象。与朕商议,寻找破解之法。那时朕已知洪荒之外,盘古已开辟浩瀚星海,离开洪荒,朕亦可生存。”
“道祖定然不是这般想法。”玄奘说道。
“不错!”少昊不屑道:“鸿钧见天地间已经孕育出无数生灵,大多未曾开化明智。便要行教化之事。那时我正炼一法宝,名唤‘紫霄宫’。炼成之日,我将紫霄宫安置在三十三天大罗天,突然天降功德,一御座、一祭坛出现在我眼前。”
“天帝御座、圣人祭坛?”玄奘问道。
少昊点点头,很赞赏玄奘的见识,说道:“若要成圣,那时朕便已经是了。然而圣人受天道束缚,朕不屑为之。便登上御座,成为天帝。”
“突然一日,鸿钧前来见朕。求借紫霄宫,用来教化门人弟子。朕才知他游走洪荒,收了许多开天辟地后第一批生灵为弟子。”
“紫霄宫乃朕感悟天机所炼至宝!与天道贴合,又不受其束缚。我念及友谊,将此宝借给鸿钧。哪知鸿钧并不开坛讲法,而是闭门苦修,五千年后,终于天降祭坛,登上圣人之位,为洪荒第一圣。”
玄奘沉默不语,少昊虽然炼就至宝,却成全了鸿钧。这其中有算计、有气运,但更多的,是天道需要圣人。少昊既然拒绝了,那紫霄宫这圣人道场,就合该落入鸿钧之手。
少昊却不知道玄奘心思,继续以不屑地口吻说道:“之后鸿钧四处游走,积攒功德。先后教化巫、妖二族,又至西方苦寒之地,收了那两个光头为弟子。接引与准提倒也乖巧,一入鸿钧门下,便长了头发。”
“待到鸿钧收满三千弟子时,已积攒无量教化功德,圣人祭坛居然无法承载他。于是便又来找朕,询问解决之法。”
少昊似在回忆一段畅快的往事,笑道:“朕当时便告诉鸿钧,盘古开天并未完工,天界补全,欲借天道之手补全天界。鸿钧成圣,自缚于天道。如今修为增至顶点,却已走入了绝境。”
说道这里,少昊看了一眼玄奘,问道:“西方教的小子,朕且问你。这天,如今补了几次了?”
天补了几次?玄奘苦笑道:“前辈,据晚辈所知,昔日女娲娘娘以五彩神石补天,仅此一次。”
反正少昊被封在青铜棺中无数岁月,玄奘暂时先不告诉他众圣‘补天’失踪之事。
“仅一次?”少昊听了,哈哈哈大笑起来。好半天后,才又道:“如此说来,加上鸿钧化入天道,也不过区区两次?朕死后,才区区两次?哈哈哈哈!”
三次!玄奘心中暗暗记下,却装出一副不解神情问道:“前辈,补天两次,又如何?”
“如何?”少昊冷笑道:“当年鸿钧来找朕,共参组织天界下沉之法。朕与鸿钧联手,炼制出法宝‘不周山’,将其作为天柱支撑天界。但朕早已说过,天界崩裂下沉,乃是无法阻挡之事,除非是盘古重生,否则谁也补救不了。补天两次,鸿钧便已经化身天道。待到天道再次崩裂下沉,我看还有谁来拯救洪荒世界!”
确如少昊所言,不周山虽然支撑天界。但后世祖巫共工怒撞不周山,使其断裂两端,天界再次崩塌,还是女娲补天,才止住灾祸。
现在想来,女娲补天,不过是填补少许缝隙而已。没有不周山,天界也不会立刻崩塌。倒是从此再无人炼制不周山,想来当时少昊已死。否则怎会有妖族天庭,与那巫族争斗?
“其实朕与鸿钧,都算出不周山非长久之计。既然鸿钧已经化入天道,那不周山是否早已没了?”少昊问道。
玄奘点点头,果然一切都在少昊计算之内。
少昊又道:“朕曾劝过鸿钧,抛弃洪荒,去外界另寻生地。他执意不肯,却在抛弃圣人祭坛后,广受门徒,其中几人居然果真有成圣之相。”
“道祖不肯离开,难道前辈就不能自己走吗?为何如今会……在此地?”玄奘最好奇的,莫过于如少昊这般上古大神,究竟是如何死去的。
“哼!我等洪荒生灵,要脱离此地,须得打破禁锢。小子,你可知我等之禁锢为何物?”少昊一脸深意,诡异地看着玄奘。
打破禁锢?
玄奘一瞪眼,惊道:“天界!你想打破天界?!”
“聪明!”少昊咬牙切齿道:“朕不希望每日有一祸害置于自己头顶,早想打破天界,去外界逍遥。但那鸿钧却不认同朕的想法,更纠集门下三千弟子,暗害于朕!”
“是道祖……”玄奘惊道。
“不错!朕便是死于鸿钧之手!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有资格、有实力、有机会,将朕击杀!”少昊的怒意仿佛升到的顶点,突然一声怒吼,仰天长啸!
“听够了吗?小畜生!给朕下来!”
伴随着怒吼和叫骂,少昊卷起一股滔天吸力,却不是对着玄奘,而是对着上方青铜棺外。
“不!不要!”慌乱的叫喊声与挣扎求饶之声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玄奘头顶盘旋。
“天帝饶命!天帝饶命!小妖再也不敢了!”
但告饶无用,那人被少昊的吸力一卷,便噗通一声落入了青铜棺内,重重摔在了玄奘与少昊面前。
“鲲鹏?!”玄奘惊叫道。
妖族天庭的妖师,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被少昊硬生生拖进了这青铜棺中?
一入青铜棺,妖师的修为便被压制。他颤抖中爬起来,以无比恐惧的神情盯着少昊,口中喃喃道:“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鲲鹏小子,还记得朕吗?”少昊冷眼道。
鲲鹏却不答话,而是取出洛书,高举过头顶。一片玄黄之光撒下,虽然薄如禅意,却也好歹护住了鲲鹏。
“洛书?伏羲的先天灵宝?”少昊愣了片刻,却不屑道:“此宝在棺中亦被镇压,威力不及平常千分之一。怎么?你以为洛书保护得了你?”
此时鲲鹏已是无比后悔。青铜龙棺,天下仅有三具,各自镇压着一位上古凶人的尸骸。燃灯的圆觉洞中居然存有一具,本已出乎鲲鹏的意料。但他根本不会想到,居然是最凶最恶的那一具棺材!
不应该啊!少昊的青铜棺,怎么也应该存在八景宫太少老君那里才好啊!
鲲鹏在心中叫苦不已!若不是一时贪心,猜测另外两具青铜棺中,可能藏有主人身前使用的先天灵宝,他也不会鬼迷心窍前来窥探,却不想居然撞上了少昊。
天下第一凶人少昊!第一天帝少昊!鸿钧半师少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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