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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斧漂浮在半空中,沙悟净依旧沉睡。霓虹圣女一言不发,得不到盘古斧,她依旧是不会放人的。
地藏王菩萨法相双手合十,颂一声佛号,说道:“要人斧分离,此事便由贫僧来吧,圣女未悟得金仙大道,便不明白混元之下,何为天下第一人。”
“天下第一人?”霓虹圣女眼神迷离,又充满无限向往。
在场众人中,玄奘与敖九天微微一笑,他们都曾经是金仙中人,自然明白地藏王之意。
但玄奘也不免惊叹,地藏王菩萨修为精深依然至此?比之多年前极乐净土与刑天一战时,岂止强了些许。
所谓天下第一人。乃是指天道、圣人之下最强境界。
圣人代表天道,圣人便是混元。这天,便是圣人。
而圣人之下最强便为金仙。如当年元始天尊座下玉虚宫十二金仙,又如碧游宫中多宝道人、无当圣母、赵公明等金仙。
金仙境界,与西方教便是佛陀果位。除了叛出阐教的观音、普贤、文殊以金仙仅居菩萨位外,其余金仙高手莫不成佛。
金仙亦有高下之分,其中弱者,如敖九天之流,败亡于广成子番天印下。强者如截教多宝道人,当年封神大战,便是被番天印打中,也不过摔一跤,无甚大碍。此等高手,又被世人以‘准圣’尊之。
玄奘双眼微眯,地藏王菩萨多年来深藏不露,但玄奘一直知道他不成佛,并非实力不足,而是以大宏愿限制了自己。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此等宏愿,并非仅仅为了一座普通的佛位。
西方教中,最大的三尊佛莫过于过去、现在、未来三佛位。过去佛被燃灯霸占,那时西方教草创,便是玄奘的师傅接引圣人已经化身如来佛祖,也仍需要借助东方气运,故而即便燃灯道人以阐教副教主之尊拜入西方教,自然要给他坐那过去佛位,成就燃灯上古佛。
而现在佛便是如来,亦称接引,已消失在‘补天’之事中。西方教虽衰落,却不会就此结束,便是因为西方教尚有未来佛不曾出现,天定气数未完。
地藏王菩萨,便是一心要证那未来佛,成就西方未来光明世界万佛之祖,即是圣人。
这是玄奘第一次见到地藏王悄然表露心声,也似对自己的暗示,这西方教如今亦是有主之人,这主人,便是他地藏王菩萨。
地藏王也不多言,将九品莲花台变小收入掌心,单手持礼诵经。那颂出的经文居然肉眼可见,一个个梵文金言飞入莲花瓣中,片刻之后,地藏王完功,将那莲花台向着沙悟净一抛。
见沙悟净与盘古斧都被莲花台裹住,霓虹圣女不由心中一紧。若是此时地藏王使诈连人带斧都夺走,她如何是好?
正在霓虹圣女犹豫之际,那莲花台居然燃起莲花瓣状的粉红火焰。
“此乃红莲业火,是地藏王菩萨在地府修行多年参悟的。”玄奘对风灵等人解释道:“此火足以斩断因果,当能分离悟净和盘古斧的联系。”
果然如玄奘所言,待到九品莲花台再次展开,沙悟净已经与盘古斧分离。一件闪烁宝气佛光的袈裟包裹着沙悟净的身体。
“七宝锦斓袈裟!”玄奘喜道,那袈裟始终庇护着沙悟净,不愧为佛门至宝。
玄奘得人,霓虹圣女得斧,双方皆大欢喜,终于是没有再起多余的争执,可以分道扬镳了。
“圣佛,敖烈旧伤未愈,暂留小西天化龙池休养生息,日后定可与圣佛重逢。”地藏王菩萨对玄奘一礼,法相消失在天地之间。
“多谢。”玄奘对空说道。
下了落霞峰,玄奘辞别了白羽,准备离开凤凰圣山。
“夫君,我们去哪里?”风灵问道。
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沙悟净,玄奘更恨观音,五年前一战究竟下了多重的手?居然让自己的弟子昏迷至今,若非锦斓袈裟庇佑,定然是个身死魂灭的结局。
“救醒悟净要紧,可惜我实力不济,还需求人相助。”玄奘说道。
风灵道:“夫君,不如我们回寄月山?或许师父那藏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救人。”
玄奘摇摇头,苦笑道:“慈航乃是金仙之流,非下界玄门可比。便是寄月山传自我师叔准提圣人,也仅得毫末真传,不足以救治我徒弟。”
李瑶心皱起眉头,说道:“那归去阁和逍遥洞定然也是没戏咯?”
“不如去东海龙族求助?”敖九天说道。
“炼丹救人,非龙族所长,去了也是无用。”玄奘摇摇头。
他苦思良久,说道:“自修罗一族兴盛之后,天庭关闭南天门不出,下界真仙也大多隐世不出。我看这南瞻部洲仅有凤族、长乐宫及繁花台,也是帮不上忙。天下四洲之地,仅剩西牛贺洲、北俱芦洲和东胜神州了。”
风灵心细,想起一事,说道:“夫君,之前那慈航曾经说过,她与其余两位菩萨分别守在天下三洲之地。如今除了慈航,东胜神州与北俱芦洲尚有普贤、文殊二人,我们恐怕不便前往。”
“不错。”玄奘眼前一亮,笑道:“我倒是忘了,西牛贺洲,尚有一个人定能助我!”
“什么人?”风灵好奇问道。
玄奘回忆道:“此人乃上古真仙,我前世唐僧、第一世金蝉子都曾与之相交,便是我这悟净徒儿也算认得他。”
“哎呀!师傅别卖关子了!”李瑶心耐心最差,催促道。
“你这孩子。”玄奘敲了敲李瑶心的脑门,才说道:“此人曾在紫霄宫听讲,后修行于万寿山中。他乃地仙之祖,种有一棵灵根人参果,分宝崖上得了先天灵宝‘地书’,当年我路过万寿山五庄观,徒儿们偷吃了他几枚果子,这老道趁机与我结下了善缘,更与我大徒弟孙悟空结拜为兄弟,你们知道他是谁了吗?”
“地仙之祖?人参果?地书?”敖九天惊道:“镇元子?”
“不错!”玄奘点点头。镇元子成名于洪荒年间,乃是紫霄宫听过鸿钧老祖讲道的真仙大能。当年他逍遥四海之时,敖九天还在给东皇太一拉车呢。
看着昏迷不醒的沙悟净,玄奘不由苦笑道:“世人哪里知道,你却是天底下最有口服之人,天下人想吃,还有什么是你没品尝过的?”
说罢,玄奘自己也不由地缩了缩脖子,才拉上众人向西而去,要到那万寿山五庄观,向镇元大仙讨要个人参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