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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已到了凌晨两点。
中央帝豪小区只剩下零星的灯光，大多数人早已经睡去，苏凡与夏侯兰的两栋别墅也不例外。
小丑从夜空中飘下，明明没有双翼，却如同鸟儿一样。
暗殿的修行功法，是暗殿殿主自己创编的。源自仙宗《四象决》，但因为不是全本，所以殿主索性自己重编玄功，创出一套《杀决》。
《杀决》将体、魂炼到极致，却不修命。暗杀者，不能一击必杀，就要有被目标反杀的觉悟。
没有出色的治愈能力，在行动中受创的暗殿杀手即便回到大雪山，等待他的通常也只有死亡。
因此，似小丑、白夜、雪儿等杀手，都几乎一身无伤。若有，则离死不远了。
苏凡确实在睡觉，睡得很沉。他保留着凡人睡觉的习惯，这是他享受生活的方式。自他从古城回来后，更坚定了这种习惯。
苏凡不希望自己成为像秦宁那样的人，自视过高，藐视众生。
然而当小丑的脚尖踏上苏凡房顶的刹那，别墅的主人就已经醒了。那脚步声甚至比苏凡的呼吸声还弱，但并非不可察觉的。
在醒来的刹那，苏凡依旧保持着呼吸的频率，他的呼吸声也和睡着时没有任何区别。但人已经了站起来，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若有所悟。
小丑就在天花板上层的房顶上，脸上的微笑不知道是小丑装扮的效果，还是他真实的心情。
苏凡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大大咧咧地踏足扶手翻上楼顶。
“你是故意吵醒我的。”苏凡对小丑道。他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但也知道眼前这人完全有能力避免被自己察觉。
小丑含笑轻轻点头，道：“杀死一个醒着的猎物，才能给我带来快感。”
“你很自负。”苏凡皱起眉头道。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强大，但不代表自己就一定会输。看得出来，这个小丑打扮的男人是个职业杀手，但他们不应该以完成任务为第一位吗？
“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小丑略感忧虑道：“但毕竟太久没杀人了，我的不舍得就这样杀了你。”
“太久？”苏凡一愣，像这种级别的高手，想杀人还会有困难吗？
“你不会懂的。”小丑摇摇头。苏凡当然不懂，他不知道暗殿有严酷的律法，不得私自接受任务，不得擅自离开雪山，非有任务不得出手。
暗殿主人的规矩实在太多了，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军人，而非是杀手之王。
“难得接到这么好的任务，给你一些优惠吧。”小丑很是慷慨地说道：“战斗地点由你来选择，要好好选，因为等你死后，我会把你脑袋以外的部位全部肢解，然后埋在我们战斗的地方。”
苏凡苦笑道：“所以你在让我给自己选墓地是吗？”
“没错。”小丑依旧笑着。
苏凡四处张望一番，指着远方的一个工厂道：“那边比较僻静，不介意的话我们走一趟吧。”
“我等你。”小丑先走一步，消失在夜空之中。这一次，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苏凡有些无奈，对方丝毫不担心自己会逃跑，看来是吃定了自己。他一定知道自己的许多重要消息，包括住在这小区里的几个女人。
确实是一场无法拒绝的战斗，而苏凡并不害怕。事实上，小丑的出现，意味着一定数量的进化点！
苏凡仅仅比小丑慢了十秒，便出现在那座工厂里。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选择这里？”小丑道：“事实上我以为你会选择更适合战斗或者逃跑的地方。”
工厂早已经荒废，外面是一片荒原，视野开阔。如果苏凡打不赢想跑，是绝对逃不出小丑的视线的。
苏凡微微一笑道：“这里曾经是个钢铁厂，应该还有很多被遗弃钢材。”
小丑看了看自己的十指，原来自己异样的金属指甲早已经引起对方的注意。他摇头道：“一般的钢铁可挡不住我。”
“如果很厚呢？”苏凡突然冲向一个厂房，等小丑追过去时，他已经抱起一段铁轨。
那铁轨被苏凡捧在手中，居然被当作武器使用。他一记横扫，小丑下意识地用手去接，十指深深插入铁轨之中，却未能将其撕裂。
果然太厚了，铁轨的材质虽然抵不上小丑的金属指甲，却靠厚度压制了它的锋锐。
苏凡捧着铁轨一扭，居然想要折断小丑的指甲。后者反应同样快速，赶忙奋力抽身。但当他将十指从铁轨中拔出来时，还是惊讶地发现，两个小指上的金属指甲居然脱落了。
“不得不说，你非常聪明。”小丑初战居然落入下风，终于正色起来。“作为一个弱者，你表现得很出色。不愧是当过兵的，我更期待杀死你的过程了。”
“准确的说，我是个将军。”苏凡把铁轨丢到一旁，拔出一把匕首，正是徐夫人匕首的仿制品，飞星。
铮的一声！
匕首和利爪碰到了一起。
苏凡有一把匕首，小丑却有两只手。右手压制了飞星，小丑的左手便催命般抓向苏凡的颈脖。
用身体的任何部位与小丑的左手接触，都会被对方撕成粉碎。苏凡脚下一发力，膝盖撞在对方的左手手肘上，化解了攻势。
两人各自退开，匕首和利爪在刹那间又短暂的交锋了几次。
“虚渡期几品？”苏凡握住右手的胳膊微微发麻，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自己在力量上的对抗中居然不占优势。
“二品而已，别紧张。”小丑阴阴笑道：“在暗殿，我还不算高手。辛亏你只有一品，否则我就没机会下山了。”
暗殿？下山？
苏凡一愣。显然对方将自己看成一个死人，所以不免话有些多了。
“想问就问吧，暗殿从不介意被人知道我们的存在。”小丑笑道：“有人向我们发布了悬赏，买你死。”
“暗殿有多少人？”苏凡道。
“加上殿主也就十几个，都是世界上最强的杀手，嘎嘎嘎嘎。”小丑笑着摊开双手，利爪突然发出荧荧绿光。那是液体在月光下反射的光芒，他居然在自己的金属指甲上涂毒。
“杀了我，你能得到什么好处？”苏凡当然没指望能收买对方，纯粹出于好奇。
“我能得到快乐。”小丑发出一阵惊悚的笑声，再次证明在杀戮方面，他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苏凡点点头，也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能放心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