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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们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摄影机齐刷刷的转向会议室门口。
穆天爵挺拔的身子立在门口,刚毅的侧脸,幽深的眸子写满不屑,一身黑色西装,沉稳而高贵,却是气势逼人。
唐明瑞骤然握紧双拳,眉心紧皱。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穆天爵却似闲庭信步,走到他的身边,嘲讽地开口:“父亲是中风,你确定?”
没有了狼狈,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王者,倨傲而优雅。身侧的唐明瑞,气焰瞬间被压制,他的谦逊在穆天爵面前,皆成了卑劣。
他驻足而立,一切光环随着他而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死了吗?
后面的话,他无法说出口。
穆天爵却不如他的意,替他说完:“不是应该死在非洲?”
“你!”
唐明瑞怒气冲天,绅士而有礼的形象因他怒目圆睁而消散。
“唐明瑞,我没那么容易让你如意。”他微微低头,以两人足以听见的声音,警告道。
不给他时间反应,他已正了身子,面朝记者,沉声道:“各位!”
记者们的镜头迅速对准穆天爵。
他的突然出现,仿佛带来了更大的新闻价值。
“欢迎大家来到唐氏的新闻发布会。转让书的真假问题,或许我可以给大家一个答案。”声音不疾不徐,却吊足了记者们的胃口。
他朝门口挥了挥手,一个中年人推门而进。
唐明瑞双拳骤然握紧。
他人不识,他却知道。
那正是唐庆生的法律顾问!
穆天爵,到底要干什么?
此时,法律顾问站在台前,穆天爵介绍:“各位,这位是我父亲的法律顾问,我想他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法律顾问恭敬地朝穆天爵颔首,却无视唐明瑞。
心中窝火,却无法在众人面前发怒。
特别是,面前的人,还是一群有话语权的记者!
顾问上前,摊开手中的文件,展示在众人面前:“记者朋友们,我是唐董的法律顾问。唐董早已立了遗嘱,遗嘱并未更改,也并没有将股权全权转让给唐总一说。转让书也并没有找我公证,而这份遗嘱已得到公证,比《股权转让书》更具法律效应。”
没有具体说明遗嘱内容,只是展示了签名盖章的一页。
一切文件比唐明瑞的《股权转让书》齐全,且更得法律认可。
一张遗嘱,已说明了一切。
“穆总,那能说明遗嘱的内容吗?”有记者不依不饶。
毕竟,没有说明内容,谁都不知道,遗嘱中是否有股权转让这一条。
“不好意思,遗嘱内容,我们按照当事人的要求,在生前进行保密。”回答的不是穆天爵,而是唐庆生的法律顾问。
唐明瑞见事情不对,忍耐不住,上前质问:“穆天爵你什么意思?《股权转让书》是爸亲自按下的手印,难道有假?现在爸生死未明,你想搞垮公司吗?”
说话间,却有技巧地将怒气转移到穆天爵的过错上。
“有没有假,你自己知道。”薄削的唇轻挑,微微垂眸,眼神中却是不屑与讥诮,刻意压低声音,“唐明瑞,你知道,故意杀人罪,要判多久吗?”
唐明瑞心中倏地一慌。
脸上所有准备好的情绪霎时崩溃,仅片刻,便恢复,沉眸,怒斥:“穆天爵,你胡说什么?”
然而,穆天爵已转身,面对群记者:“各位,今天的发布会到此结束。具体情况,等唐董醒来再说!”
说罢,他转身,给众人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
狂妄而又自信。
这两个字形容此时的穆天爵,毫不过分。
没有将媒体放在眼里,坚定而不容置疑的声音却引导他们相信,唐董能够醒来,这一切能得到满意的答复。
底下记者们议论纷纷。
一场记者会,扑朔迷离,没有人看懂两兄弟到底在隐瞒什么。
但是,如此精彩的兄弟夺权的戏码,却足以让他们关注许久。
台上,唐明瑞双拳紧握,额头上青筋凸起,脸上明显突兀的线条,暴露了他的怒气。
他所有精心准备的一切,因为穆天爵的出现,毁于一旦!
穆天爵!
他为什么会活着回来?
记者被公司员工安抚着请出会议室。
穆天爵出了公司,顾晚正在公司楼下等他。
刚才的神秘人,直接将他们送到公司楼下。
见他出来,顾晚立马迎上去:“结束了?”
她有些担忧。
在车上,听说唐庆生突然中风进了医院,且生死不明,她心猛地收紧。
虽说唐庆生与她并无血缘,他却养了她多年。
多年养育之恩,她又如何能忽视?
而唐明瑞此时召开发布会,明显是趁唐庆生昏迷未醒,趁机夺权。非洲紧随穆天爵而来的杀手,目的也十分明显。
他们刚逃离危险,穆天爵又要去面对阴险的唐明瑞,她又如何放心的下。
“恩,暂时没事了。”
穆天爵神色轻松,顾晚的心也跟着安定。
驱车送顾晚回家,一路上,她却是心不在焉。
坐在车上,看他开车的模样,她就会想到机场那个神秘人。
他戴着墨镜和口罩,让人看不清样貌,可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为什么他会知道他们有危险?为什么他会及时地出现在机场?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救下他们?
一切都是谜题。
见她出神,穆天爵开口问道:“怎么了?”
顾晚回神,眉间的愁意总散不去:“穆天爵,你认识今天那个人吗?”
穆天爵摇头。
“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顾晚疑惑的开口。
穆天爵挑眉,“哪里怪?”
神秘人突然出现,开着辆破车,救下他们,还蒙着脸,将他们送来公司,又突然消失,没有留下任何信息,的确是怪。
而顾晚所说的怪,明显不只是这一层意思。
顾晚皱眉,神秘人的脸又出现在脑海。
明明没有见过他的脸,却莫名地又有一种见过的错觉。
“很奇怪,我总觉得,跟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又总想不起来是不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