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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心跳的声音。其他的人在这里只是梦境虚幻,安苏明白轮到自己自己那就是绝对的现实。死亡要如何逃脱,卑微的夜魔就像放在火上烤一的小鸟一样难以做出决断。
现在已经根本没有怜悯可言,谁都想多活一点,所以那群跟随商队准备献给部落首领的舞姬们被男人门给推到了前头,没有一丝怜香惜玉。
红粉白骨,转瞬横死的女人们就连尸体都被粉碎直到作为送葬者站起来。
亡魂越来越多,绝望渐渐浮现在人们的脸上。数千人的商队到底也没有几个人存活下来。
还真要感谢身材高大,力气还十足,苏萨很安稳的退到了最后。疤脸却是因为瘦弱被一个狂战士给摔到了人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脏被挖出,下颚被拆开,舌头被拔出然后活生生的痛死!
“真是可怕的恶魔!”山吹佣兵团团长无奈的感慨道。
她是个漂亮且优雅的女人,但是她的实力一点都不弱。再斩杀送葬者无望的情况下,她很快的退缩在最后将目标投向其他的佣兵。
死亡中飞舞的无冕之王,周边三尺都是她的禁地。虽然是生死存亡之际,可是一个不长眼的四阶佣兵被她用匕首轻松的割去了脑袋,很随意的扔到了地上当作球踢后,大家仍然保持着对她的尊敬。
安苏当然明白消失的教士不可能仅仅献祭了眼睛就能脱离规则掌控,难道他献祭的不是眼睛还是说他的眼睛含有极高的力量源泉才让规则对他放出一条生路。
恐怕最高的可能的是这块土地的意志在这里已经占据上风,深渊意志因为久久的被迪尔塔湖要塞锁住,所以逐一减弱,众神的意志更是没有将这块土地给渗透,于是这个半成品的意志所制定的规则放过了那个教士。
除非你有足够的实力,你才能制定规则,弱小者只有遵从强者的规定才能苟且这是万年不变的真理。才一阶的安苏知道自己没有后台强硬的BOSS,那么到底需要怎么才能逃掉?
世间万物都可以明码标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价码,那自己值多少能让自己活着出去呢?
拥有着货币学精通的恶魔在这里却根本无法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毕竟他只有附身苏萨所拥有的实力!
终于半精灵团长站起来,他的眼睛这时候中显现出来的光芒却比什么时候都要明亮!
”我们误入混乱之土,要在这里苟且的话只有奉献自己最好的东西,才能让送葬者将我们送离这个地方!“
“竟然是混乱之土。”似乎大陆的历法上也曾经记载过这种东西。山吹佣兵团的女人仿佛明白了什么,她站了起来,将匕首狠狠的刺入自己的胸口。人最珍贵的东西是生命,或许她料对了,这女人慢慢幻化成光光点点消失在安苏面前。
提示完的半精灵遗憾的看了一眼安苏,毕竟一句提示已经是足够了,他却也是拿起了尖刃在自己身上刻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法阵。安苏不知道这位半精灵将自己的永生贡献了出来。
精灵最珍贵的是永生,在法阵发动的同时,这位团长也随之消失了。”
“难道自杀就能活着离开?”这答案似乎也太过于简单了,面面相觑的佣兵却都想尝试,可是没有先行者。
最后还是一个勇敢的汉子拿着链锤闭目大喝一声,往头上砸去,很可惜头颅被砸成粉碎,尸体却还停留在原地,似乎神并没有原谅他,也没有救赎他,他所付的金币根本买不下他的命!
肯定有哪里不对,安苏也是根本无法理解这种情况。为什么半精灵和山吹团长能够很快的自杀离去,而其他人却横死在当场,一定有自己没有注意的细节。
或许之前自己猜测的神的意志干扰所致是错误的,恶魔回忆了那个女人的举止。似乎那个女人的刃口不是瞄准心脏,而是朝向膈肌的大动脉的。难道她最珍贵的是血统,确实安苏猜对了,那个女人奉献的是她的血统才能离开这里。
然而安苏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虽然这只是他的一个梦境,但是这里也有他所拥有的最珍贵东西。
在这里生命虽然是无价之宝,但是规则需要的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铁律!
到底恶魔不是傻瓜,男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女人?家庭?力量?权力?
他突然发现自己胯下变成梦魔之后所失去的那个雄伟,难道是这个东西?
这可是所有男人的根本,也是男性崇拜的象征!
虽然说刚附身前三天自己还打算去自由之都找几个女人犒劳一下自己,但在小命面前还是要很干脆的割舍掉。
既然安苏在这个世界上成为了苏萨,这一刀实际上对他没有任何伤害!
这块土地的意志要的是苏萨的献祭而不是安苏的献祭。看着送葬者越来越近,安苏终下决心,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下裤子,露出自己的雄伟,闭目一刀挥去,倒也是一阵剧痛,双目一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梦是否还在流转。安苏的耳边慢慢响起了滴答的水声。睁开眼之后才发现那名教士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双眼似乎比以前更加明亮更加睿智:“主人的奖赏还是你自己去挑选!”
他的谦卑也让安苏恍然大悟,这名教士背弃了自己的信仰,成为了这个混沌之土主人的仆人,他献祭给神的是自己的信仰!
慢慢走过长长的甬道,矗立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用黄金铸成的城堡,这就是这块土地的意志隐藏之所。
城堡之中,一颗巨大的心脏在跳动。心脏下面是一个铸剑池,池子旁边也站着几个熟人。
半精灵伊库塔尔身穿着华丽的服饰手里不合时宜的端着一杯碎冰往自己口里送,他的嘴巴里仿佛要吐出火焰,似乎过于灼热,这个男人都来不及跟安苏打招呼。
而那个凶狠的女人却还没醒来,安静的躺在铸剑池的黄金融水里,她的血从伤口中流出,填补进去的是融化的黄金。当然最轻松的反而是克洛斯这个商队老大,从教士一消失就没看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他看到幸存者后倒也是挥了挥手手上的纸张,那是一张地契,洛肯城归属的地契。
安苏走在心脏面前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前自己砍下的雄伟被高高的长矛插在城堡上空。当然城堡上还插着不少人的尸体,有圣骑士的,有舞姬的,有佣兵的,甚至几个山猫佣兵团的熟面孔,而长矛左边却是一件又一件黑袍,那是他们死去的灵魂都让混乱的意志给谋取的一样东西。
“有所取,必有所得!”声音沉闷的像是钢铁的摩擦一样刺耳,安苏即使捂住双耳,也是震撼到了灵魂。
桌子上摆放的是一把细小的长剑,似乎是对自己失去的雄伟的补偿。但这肯定是带不出梦境的东西,但是规则所赐予的东西又怎么会有不拿的道理。
安苏慢慢的将手放在剑柄上,一道电流流遍全身,似乎让他有变成泰坦造物的错觉。即使因为人身发动不了恶魔的侦测术,安苏却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这把武器的强大。
迪尔塔之殇,恶魔歼灭者。铭文上写着这把圣剑的名字。
这是只有灵魂圣洁,没有一丝杂念的人才能使用的神器,看着自己残缺的第三条腿和意志的补偿之物,安苏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