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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景熠带着褚恬和林国勇夫妇吃了顿早餐,辞别两人前往了悉尼。既然远道来了,他决定带她去各处转转,再去迪拜见褚怀瑜。
当二人漫步在悉尼港欣赏夜景的时候,远在万里之遥的项正飞却因为刚刚收到的一则消息感到震惊又无措。
他赶紧拨了自家老板的电话,不出所料的关机,视讯软件也没有回应。他烦躁的在客厅里踱步了一会儿,决定去找林国忠商量对策。
林国忠照例在“意墅”外围巡视了一圈,确定没问题后准备返回屋内,远处突然出现的车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项正飞扯开安全带跳下车,跑到大门口就看到了拿着手电筒一脸疑惑的林国忠。
“你怎么来了?”林国忠看清来人,才放松了戒备。大晚上的看到有车开进来,他还以为是谁私闯民宅呢。
“忠叔,消息你看了吗?”项正飞顾不上喘气,加紧脚步往跑上了台阶。
“什么事这么急?”林国忠紧跟着他进屋,在安全终端上输入密码,启动了保全系统。
“出大事了,Boss联系不上。”项正飞摸出手机递了过去,眉头又一次蹙紧了。
林国忠摸出老花镜瞄了一眼屏幕,门户网站最显眼的位置登载着一则新闻,扎眼的标题让他心里顿时一紧。
“怎么办?”项正飞见他面色凝重,心里暗叫不好。看来他也不知道这件事,真是很糟糕。
“小熠在哪里?”林国忠惊诧了一秒钟就冷静了下来。
“应该和褚小姐在澳洲。”项正飞盘算了自家老板的行程,又联想他切断通讯的行为,猜想他应该是求婚成功了,正带着未婚妻享受二人世界呢。
林国忠摘下老花镜摆弄了几下,沉声道,“你马上过去,把他叫回来。”
“可是……”项正飞犹豫了,现在去打扰景熠好吗,还是带着这个爆炸性新闻去。
“别等了,这件事越拖就越糟。我们分头行动,我先去探探消息。”林国忠加快语速吩咐道,又整理了一下衣领,心中已有决断。
“好,随时保持联系。”项正飞咬牙应下,快步和他一起出了门。
悉尼风和日丽的早晨,褚恬在位于东区Bondi的别墅里忙着做早餐。这栋房子是标准别墅大小,比“意墅”小很多。但她很喜欢这栋靠近海湾的房子,十分温馨,更有家的感觉。
昨天进门的时候她好奇的问过景熠,他在世界各地到底有多少房子。得到的答复却是要问他的资产管理人,妥妥的钱多到数不清。
她哼着小曲,端着托盘往餐厅走,却被冲进来的项正飞吓了一跳。
“项特助?”褚恬惊讶的眨了下眼。
“褚小姐,Boss呢?”项正飞打望了一圈,没有看到自家老板。
“去海湾跑步了,有急事吗?”褚恬见他脸色憔悴,赶紧放下端盘摘下了围裙。
项正飞双手叉腰吐了口气,盘算着要不要说实话,眼神却不自觉的被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吸引了。自家老板果然求婚成功了,这下真是骑虎难下了。
“‘Rosemary’出事了?”褚恬见他纠结万分的样子,心顿时沉了下去。
“不是,是……”项正飞连忙摆手,还是咬牙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这件事已经闹的很大,褚恬迟早会知道的,还是决定不瞒了。
褚恬接过手机一看,不觉倒抽了口气。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无名指上的戒指,紧着喉咙问,“这是怎么回事?”
微博热门搜索榜上第二位是有关景熠的新闻,标题扎眼的让她有种被开了国际玩笑的错觉:“景氏总裁宣布与美国华商千金俞海晴订婚,景氏集团牵手亚伯拉罕电子再造商业传奇。”
项正飞猝郁的摩梭着额角,连声叹气。就知道褚恬会很震惊,自己刚刚被求婚,未婚夫转身就和别的女人宣布了喜讯,换做谁都接受不了。
“我去叫景熠回来。”褚恬又看了一眼微博上景熠和陌生女孩的照片,强压住凌乱的心绪,把手机还给了项正飞。
“我去吧,你先别着急。”项正飞安慰了一句,转身跑出了大门。
褚恬撑着桌子慢慢坐下,脑子飞快运转着。景熠不会骗她,俞海晴这个名字也很陌生,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他的父亲一手主导了此事。
“哎……”她闷声叹息,摩梭着戒指,心绪翻腾的厉害。景齐峰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事,真的让她觉得难以理解。
项正飞很快在海湾旁的慢跑绿道找到了自家老板,他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就爆发似的扔进了海水里,随即冷声吐出了一个字,“走。”
私人飞机很快从悉尼机场起飞了,机舱里却没前几次飞行时轻松的气氛。景熠和项正飞坐在沙发上肃然又沉默的敲着电脑,而褚恬窝在了前面的座椅上,和两个男人隔得老远。
“Boss,门户网站上的新闻都撤下来了。只是微博已经被大量转载了,没办法。”项正飞活动着敲键盘敲到发痛的手指,谨慎的汇报。
景熠深眸一眯,给了他一记肃杀的眼神,又把视线放回到了屏幕上。证券软件里景氏以及下属所有上市子公司的股价全部飘红,曲线图更是以疯狂的态势节节走高。这是第一次他不想看到这种强劲的走势,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简直是奇耻大辱。
项正飞被自家老板盯的头皮发麻,只得闷头继续联系危机公关堵截网络上的各路消息。
褚恬蜷缩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抱着平板电脑看着微博上网友们热烈的讨论,心情差到了极点。
不用她动手去搜,俞海晴的资料已经一股脑摆在了面前。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小姐才貌双全,父亲俞非是美国电子业巨头,母亲是茱莉亚音乐学院长笛教授。她今年刚刚取得斯坦福大学教育学硕士学位,是学生会副会长,拉拉队队长。她不仅学习优异,还非常热心公益爱心事业,由她发起的关注残障儿童的基金会在美国上流社交圈颇具影响力。
俞海晴的履历让褚恬很容易就联想到了耶鲁网站上景熠的资料,同样的光辉耀眼。甚至,连她18岁的生日都是在克利翁名门少女成年舞会上度过的。
褚恬猝郁的把平板扔到一边,抱着膝盖难受的闭上了眼睛。比起俞海晴她算得了什么,失去母亲的孤女,经营着几间小小的甜品店,还身有残疾,简直就是灰姑娘和茜茜公主的差距。
她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褚怀瑜几年前说过的话,景家不会同意景熠娶一个没有身世背景的人。她的小舅舅一语成谶,景齐峰果然给儿子安排了门当户对的“好姻缘”。
可她又能做什么呢?找景熠哭闹,要求他马上向外界澄清吗?好像都不能。现在消息都放出去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景氏的股价肯定因为这个利好消息一路看涨,股东们肯定乐开花了。若这个时候把她推到公众视野,不仅她顶不住这个压力,景氏的既得利益也必然受损。还有亚伯拉罕,俞非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大人物。
景熠用最快速度压住了舆论的流言蜚语,在得到俞非暂时没有和景氏发生实质业务瓜葛的信息后,他放下笔记本电脑去了前面。
可褚恬并不在座位上,只有她的平板电脑留在了那里。
景熠不悦的盯着那个该死的银色电子产品看了好久,才平复心情推开了机舱后面独立卧室的门。
里面漆黑一片,大床一侧的被子微微隆起,褚恬正在睡觉。
景熠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一眼就看到了褚恬耳朵里塞着的白色耳机。他的心莫名一紧,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自从他们复合之后,褚恬就再没用过iPod。她有时候会要求他读睡前故事,但大多数时候她都不用听故事,只要他抱着就能睡得非常安稳。可她现在又用了,是不是说明她现在心情差到了极点?应该是吧,面对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没人能做到冷静。可她却不哭不闹,一直表现的很镇定,这样懂事体贴的举动让他觉得愧疚难当。
不知道是这几天连续飞行太累,还是因为不想面对景熠,褚恬一觉睡到了飞机落地。她出了候机楼就看见了来接机的的Alice,随即向景熠提出了去“Rosemary”的请求。
景熠没说什么就同意了,他现在赶着去处理眼前棘手的事,确实不能陪她了。
Alice甚为不满的瞪了景熠一眼,拉着褚恬上了车,就急不可耐的问开了,“景熠到底在干什么?网上的消息是真的?”
褚恬看着她说完,抿唇沉默了一会才幽幽的说,“这件事你别管了,他会处理的。”
Alice见她情绪很是低落的样子,压下不满的情绪,安慰道,“别太担心了,千万不要紧张。”
褚恬被求婚成功的事她已经听项正飞说了,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她受不了打击引发高烧。
“我知道。”褚恬淡淡的应下,转头看向窗外不打算说话了。
她本来想安静的休息一会儿,可褚怀瑜和端木臻却没给她喘息的机会。两个人分别联系了她,反应都是震惊又恼火。褚怀瑜甚至还放话说叫她马上回英国去,她好说歹说劝了半天,他才暂时松口同意给景熠一点时间处理。
景熠以最快速度到达了B市近郊的高端私人疗养院,他站在一幢白色的独栋小楼前,冷脸沉吟了一会儿,才扣好西装外套的扣子,迈步走了进去。
景齐峰半躺在舒适的大床上,见到推门进来的小儿子,脸上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
景熠眼神凌厉的在父亲脸上扫了一圈,站在门口没有靠近的意思。他双手抱臂,戴着白手套的修长手指有节奏的敲着胳膊,整个人都散发着冷峻异常的气息。
“坐吧。”景齐峰调整了一下姿势,坐起来靠在了床头。
景熠果断的做了个拒绝的手势,仍没有说话的意思。这个房间虽然光照充足,打扫的也很干净,但飘散在空气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还有面前面带病态的老人,都让他浑身龟毛的难受。
“俞海晴已经到B市了,今晚你去和她吃个饭。”景齐峰又等了一会儿,见儿子还是没有说话意思,随即出声打破了屋内压抑的沉默。
“哼。”景熠从鼻腔里挤出一声鄙夷的轻哼,斜眼瞄着父亲,冷淡的说,“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的。”
景齐峰长长的吐了口气,神色平静。他用浑浊的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儿子,语重心长道,“你也不小了,结婚吧,就算了我一桩心事。”
“结婚?”景熠浓眉一挑,语气更加轻蔑,“你要我像你一样,跟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结婚?不,是跟她带来的钱结婚。”
景齐峰放在被子上的手條的紧握成拳,他蹙眉看着言辞犀利的儿子,脸色沉了下来,“今天的股价你都看了吧,我给你做了最好的安排。”
“我的人生不需要旁人指手画脚,劝你不要再耍手段。否则,别怪我不看大哥的面子。”景熠的声音愈加冰冷,心跳沉稳不像话,一丝情绪的波动都没有。
“你威胁我?”景齐峰听到他放出的狠话,咬牙反问道。
“没错,我在威胁你。”景熠毫不含糊的答,往床尾走了两步,眼角泄露出肃杀的精光,“你现在只能靠我,否则景氏会变成什么样你比谁都清楚。所以,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说完,他没理会父亲瞬息万变的表情,径直转身离开了。他要提醒的话已经说完,实在不想在留在这个让人难受的地方了。
景齐峰气的浑身发抖,他狠狠的盯着敞开的房门,好半天才把情绪压制下去。他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按下了号码。
“是我,盯紧他,有什么动作随时向我汇报。”他沉声吩咐了一句就收了线,又仰头深沉的叹了口气。就知道景熠不会乖乖就范的,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对策,和亚伯拉罕的事只许成功不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