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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热气球稳稳落地时,景熠才轻啄了一下褚恬的唇瓣,结束了这个无声又绵长的吻。他颠了颠臂弯上的重量,心满意足的说,“准备好跟我去探险了吗?”
“嗯?”褚恬已经被他亲到大脑缺氧,无法集中精力读唇语,只断断续续看懂了几个字。
景熠又忍不住亲吻了一下小迷糊的脸颊,抱着她出了热气球,朝艾尔斯岩旁边专设的环形步道而去。这么美的景色光是坐热气球远观怎么够,他还安排了一整天的观赏节目。
褚恬乖觉的在景熠怀里窝了一会儿就不老实了,晃着腿请求道,“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
景熠轻轻将她放下,又整理了一下她的衣领,“我们沿步道走一圈,走不动就说,我背你。”
“嗯嗯。”褚恬仰头看着面前高高的红色岩石,用力点头。她现在体力充沛的可以跑马拉松,绕一圈肯定没问题的。
不过,褚恬很快发现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岩石的面积。她走了不到三分一路程,就觉得力不从心了。
景熠本来在前面走的气定神闲,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逐渐沉重起来。回头一看,褚恬耷拉着小脑袋,走的有些吃力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反身回去拉住了强撑的小女人,“休息。”
“哦。”褚恬如蒙大赦的喘了口气,她只是不想破坏他的兴致才一直坚持着,这下他开口了,她当然不想撑了。
景熠从随身的登山包里拿出干净的防水餐布铺在步道旁一处背阳地带,又拿出水壶和小扇子递了过去。
“你是叮当吗?怎么变出了这么多东西?”褚恬跪坐在餐布上,好奇的往背包里瞧。
景熠没理会她的调侃,低头把食盒拿出来,叉了一颗小番茄送到了她嘴边。他昨天只睡了3个小时,半夜就起来准备了。哪像她呀,酣睡到找不着北。
褚恬吃下番茄,清爽甘甜的味道让她满足的叹谓了一声。
她仰头看了看一望无云的蓝空,有些发怵的问,“我们真的要走一圈呀?”澳洲的温差不是一般的大,没一会功夫气温就节节攀升,再过两个小时铁定要炙烤了。
“当然。”景熠冷声吐出两个字,把食盒塞到她手里,示意她自己吃。他做事从不会半途而废,说要走一圈就要达成。
褚恬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过扇子帮他扇风,“你不热吗?怎么不出汗?”
景熠推了推她的手,示意不用给他扇,又盘算了一番,吩咐道,“手机给我。”
“哦。”褚恬乖觉的摸出手机递了过去,就见他又拿出自己的黑色手机,果断的按下了关机键。
景熠潇洒的把手机扔进背包里,换了个更松怔的坐姿,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吃水果。他打算再带她多玩几天,工作上的事就暂时辛苦项正飞和她的助理小姐吧。
褚恬瘪嘴瞄了他一眼,没有反驳。好吧,看样子她是要过几天山顶洞人的生活了。
“对了,我想去看看小舅舅。”她闷头想了一会儿,提议道。她有差不多半年没见褚怀瑜了,答应求婚是大事,也该知会他才是。
景熠从善如流的点头了,她不提他还没想到,确实应该去一趟。最近褚怀瑜一直在迪拜监工,他也好趁机去视察,工作私事两不误是最好的了。
褚恬缩腿抱住膝盖,摩梭着无名指上的钻戒,悻悻然的说,“太夸张了,我平时可不可不戴啊?”
这枚戒指实在太华丽了,主钻大的像鸽子蛋,沉沉的重量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虽然她没研究过珠宝首饰,但依景熠爱走极端的性格,这戒指的价格恐怕高得惊人。
“不行。”景熠冷声吐出两个字,坚决否定了。他好不容易求婚成功,怎么可能同意她把标签摘下来。
“小气,我又不会跑。”褚恬嗔怪着,又摸了摸戒面,不觉笑了起来。真的好漂亮,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钻石。
景熠因为她恬静的笑容而心生愉悦,倨傲的挑眉道,“不允许摘,不然看我收拾你。”没有女人不喜欢珠宝的,他打算回去后多搜罗些珍品,好好打扮他的小女人。
“呵呵呵……”褚恬被他霸道的样子逗乐了,她长长的舒了口气,甜甜的说,“熠,谢谢你,我真的特别开心,特别幸福。”
景熠倾身过去揉了揉她的发顶,自满的颔首。他的女人理应幸福,要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才行。
环艾尔斯岩的后半程,褚恬是在景熠的背上度过的。太阳虽大,但在他背上的她却依然享受。她看着他宽阔的后背,不觉想起了以前他在未名湖畔背她时说过的话。
他说想一直背她走下去,现在想来她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原来早在那时,他就动了和她携手一生的念头,真是让她感动的不知怎么才好。
二人欣赏完岩石,景熠又开车带着褚恬去了穆迪丘鲁水洞和卡塔丘塔石阵。返回酒店时,他不仅带走了一份难得的惬意心情,还有满满整张储存卡的照片。
大半天时间,他保持着高昂的兴致给褚恬拍了许多照片。他拍照不喜欢摆拍,只喜欢抓拍自然的点滴瞬间。而她放松的姿态也是最美的,让他不知不觉就拍了几千张。
褚恬一回到酒店就钻进了浴室,艾尔斯岩的景色岁美,但红土地却让她吃了不少苦头。砂砾钻进她的衣服和鞋子里到处都是,即便她没有洁癖也难以忍受。
她仔细把全身上洗了三遍,确认没有沙子后才换上干净的衣服回到了卧室。她趁着景熠去洗澡的时间,拿了相机接在电视机上翻看起来。
景熠的摄影技术她在东普顿已经见识过了,尽管如此她还是被今天拍的照片惊艳了。全幅镜头下是艾尔斯岩壮阔的景色,不同角度呈现不同的颜色,非常震撼。而有她出境的照片都是用微距或是仰视镜头拍的,镜头或捕捉细微表情,或是拉伸了她的身体曲线,把她拍得很漂亮。
就在褚恬看得起劲的时候,放在一边的平板电脑突然闪烁起来。她绕过来一看,视讯软件上显示的是童卿昕的名字。
“熠,卿昕来视讯了,你出来接吗?”她跑到浴室门口敲门,可等了半天也没见景熠出来。她看了一眼断了又重新连接的视讯,决定帮专心搓澡的洁癖大王接。
“咦?甜妹妹,怎么是你?”童卿昕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接通了,屏幕上出现的却不是景熠。
“卿昕。”褚恬抱歉的和她打了个招呼,转头瞄了一眼浴室的方向,解释道,“景熠现在不方便,你找他有事吗?我帮你转达。”
“找你也行,我就问问他送了Lance一件东西是怎么回事。”童卿昕根本没介意褚恬接了视讯,只是纠结着刚收到的烫手山芋,不知该怎么处理。
随着镜头移动,褚恬看见了一张紫檀木的中式书桌上摆着一个绢丝锦盒,金银线密实的穿织着,精美异常。
童卿昕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掀开明黄色的丝绸遮布,凑到镜头前说,“Lance去美国拍广告去了,手机关机了。你帮我问问Matthew怎么突然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来。”
褚恬看着出现在屏幕上的青瓷碗,立刻被它散发出的幽幽蓝光吸引了眼球,饶是她对收藏没有研究也看得出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这是汝窑的天青瓷,太贵重了,我们受之不起啊。”童卿昕见褚恬瞪大眼睛不说话,又解释了一句。刚才她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就吓傻了,景熠居然送了件稀世密宝来,而且没附只字片语,实在让她心有不安。
“哦,你不要着急,我帮你问问。”褚恬急忙点头应下,刚想再安慰两句,就见景熠裹着浴袍出来了。
“快来,卿昕找你。”她赶紧拿着平板走了过去,却见他往后退了几大步。
“什么事?”景熠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他可没有在别人面前暴露居家样子的癖好。
“说是你送了廉先生一件瓷器,她想问问原因。”褚恬配合着没有再过去,只出声说道。
景熠眼珠一转,这才想起她说的是什么,随即清冷的说,“上次的事的谢礼,叫她收下,不必有负担。”
那头的童卿昕当然听到了他说的话,不等褚恬开口,她就无奈的先接话了,“他们这些男人都这样吗?做事没个首尾,招呼都不打。”
“真是不好意思。”褚恬赔笑道。确实呢,她不也是刚刚被他吓一跳吗。
“呀!手别放下去,给我看看!”童卿昕上一秒还在想该把桌上的宝贝放哪里,下一秒就被褚恬抬手拨头发的手晃了眼。好像是枚戒指,而且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真是个了不得的大发现。
褚恬赶紧报赧的垂下了手,掩饰着说,“没什么。”
景熠见她局促的样子,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不打算再听两个女人唠嗑了,径直去了外面的休闲区。
“没什么?别藏啦,我都看见了。”童卿昕笑的开怀,如果刚才她只是猜想的话,褚恬的反应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她得准备一份结婚大礼给她了。
褚恬被她调侃的实在不好意思了,只得抿嘴不说话,装傻。
“恭喜啦,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童卿昕欢喜的溢于言表,恨不得现在冲到美国去告诉廉逸尘这件可喜可贺的大好事。
“我都没想到他会……”褚恬半天才挤出半句话,没想到第一个知道的是童卿昕,她还没做好准备呢。
“呵呵。”童卿昕又笑了,随即安抚的说,“不要紧张,我是过来人。当时也是晕乎乎的,过几天就好了。”
“廉先生怎么跟你求婚的?”褚恬不觉想起了当年在微博上看到这两位巨星的恋情公开照,新西兰的星空美得不似人间该有,让她唏嘘感叹了好久。
“把我骗到新西兰求的婚,我当时震惊的都快不知道是哭是笑了。”童卿昕回味着说道,看着那头一脸羞怯而幸福的褚恬,心里成就感爆膨。上次为了帮她,她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现在看到两人修成正果,她算是功德圆满了。
褚恬见她这么说,立即点头附和。心想景熠和廉逸尘真是脾气相投,连求婚都是如出一辙的突然袭击。
“这样吧,过两天我就回B市了,我们出来好好聚一聚。”童卿昕看了一眼时间,估摸着女儿该醒了,就加快语速说道。
褚恬看了一眼屏幕右上角的日期,点头说,“你的演唱会我能来看吗?”她记得童卿昕马上要开今年的新巡演了,正好趁机去欣赏欣赏。
童卿昕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好,我叫助理给你送票,叫上Matthew一起,Lance也来的。”
“好,谢谢你,那我们到时候见。”褚恬当然知道她惊讶她想去看演唱会,也没解释。百变天后的演唱会向来以华丽和精彩著称,即便听不见,去看看效果也好。
她挂断连线,去外面找到了泡在按摩池里的景熠。他闭着眼睛神情松怔,好身材在泛着波浪的水里若影若现。
“下来。”景熠睁开眼睛,朝蹲在池边的小女人伸出了手。
“不了。”褚恬摇头拒绝了,她的头发已经吹干了,不想再弄湿。
景熠也没强迫她,只拍了一下池边,示意她陪着。
褚恬听话的坐下,只把腿泡了进去。她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侧颜,心里揣测了一番,才开口问,“你送瓷碗给廉先生是因为上次卿昕帮我的事?”
景熠修长的手指在手臂上轻敲了两下,摇头道,“是因为案子,他帮我抓住了骆俊基。”
这个大忙他一直记着,廉逸尘爱好收藏,他就在欧洲拍下了那只稀有的汝窑孤品当做答谢了。
褚恬轻抿着嘴唇,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景熠不仅力挽狂澜拯救了她和“Rosemary”,还尽心帮她找了职业经理人,现在又送厚礼去感谢本该由她答谢的人。他的心思这样细,什么都为她考虑到了,真的是对她太好了。
“不许哭。”景熠半天听不见她讲话,闭着眼睛训诫了一句。要是他稍微为她做点事她就要流泪的话,他岂不是要时时刻刻心痛死吗。
“噗嗤……”褚恬差点就哭出来了,忽的又被他霸道的样子逗笑了。她抬脚踢了两个水花,把手轻轻放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
“熠,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景熠偏头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吻,抬眸沉声说,“你现在是我的了,就是最好的谢礼。”他心爱的女人戴着求婚戒指坐在旁边,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吗,他想不出。
褚恬忽的心头一热,脸上泛起了甜蜜的笑容。是啊,从她戴上戒指开始,就真的跟他密不可分了。他们属于彼此,确实是妙不可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