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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熠和大洋彼岸的Feyman开着视讯神情肃然的交换意见,他虽放弃做律师回了国,但M&F还为他保留了顾问的职位。项正飞刚才急着找他,是因为Feyman刚接手了一单遗产官司。委托人是美国有名的社交名媛,涉及案情复杂金额庞大,他急需景熠的意见。
直到晚上九点多,景熠才关掉视讯喘了口气。他又梳理了一遍电脑里的卷宗资料,看了一眼腕表决定去找褚恬。
待他推开KTV包间重重的隔音门时,里面的情况却让他和身后的项正飞同时一怔。
宗伽文歪在长沙发的一脚,边自斟自饮边看着前面两个搂在一起唱歌的女人发笑。他完全没想到褚恬喝了酒后会这么疯,整个人都和平时乖巧拘谨的样子不一样了,劲头比端木臻还足。
景熠微了一下眉,径直走到宗伽文面前不耐的问,“你让她喝的?”
“哟,来啦,快快快,见识见识你家乖妹妹的歌喉,简直比听演唱会还过瘾。”宗伽文已经喝的晕晕乎乎,抬头才发现景熠站在面前。
景熠手揣在兜里,转头又瞥了东倒西歪的褚恬一眼,没有坐下的意思。
“哎呀,坐下。”宗伽文没理会他的臭脸,一把把他拉到沙发坐下,又拔高声音朝前面喊,“褚恬!赶紧的,把刚才那首《只想一生跟你走》唱给你男人听听!”
褚恬转头一看,就傻傻的笑了,“来啦?想听什么我唱给你听啊。”
景熠凌厉的眼神在她绯红的小脸上转了一圈,刚想训人,就见她步伐不稳的走到高脚凳上坐下,还冲他灿烂的一笑。
“《一生只想跟你走》是吧?好好好,我帮你点。”端木臻撒欢的喊了一声,手指在点唱机上飞快的动了几下。
“歌后,请吧。”她按下确认键,又走到宗伽文身边坐下,调侃着对景熠说,“霸道总裁,好好欣赏,别说我藏着掖着不让你见识啊。”
褚恬把话筒放在话筒架上,闭上眼睛调整了几下呼吸,跟着节奏红唇轻启。
“共你有过最美的邂逅,共你有过一些风雨忧愁。”
“共你醉过痛过的最后,但我发觉想你不能没有。”
她刚唱了两句,景熠本来冰冷的眸子里就划过了一丝讶异的精光。上次在凤鸣湖他虽然听过褚恬唱歌,但由于距离太远听的并不真切。而此刻她的歌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明亮的声线里带着些许金属质感,感情真挚动人,好听的让他心头一震。
褚恬的头发披散在胸前,双**叠着放在凳踏上,纤细的手臂自然的跟着音乐歌词的起伏做着动作。
“但求你未淡忘往日旧情,我愿默然带着泪流,很想一生跟你走。”
“就算天边海角多少改变,一生只有风中追求,不想孤单的逗留。”
“但求你未淡忘往日旧情,我愿默然带着泪流,很想一生跟你走。”
“在我心中的你思海的你,今生不可不能没有。”
“……”
进入副歌部分,褚恬显然已经沉醉到歌词的意境中,她轻轻摇着头,气息充沛的吟唱着。
景熠默默的听着,眸色在她陶醉的表情和深情的歌声里愈加深沉。他摸出手机用手帕垫着放在桌子上,按下了录音键。
“哇喔!”最后一个音符播放完毕后,端木臻和宗伽文同时欢呼着站起了身,真是太好听了,比专业歌手一点也不差。
“嘿嘿。”褚恬报赧的挠了挠头发,凑到话筒边朝景熠眨了下眼睛,“好不好听?”
景熠手指轻敲膝盖的动作一顿,她这个媚眼儿抛的实在令他意外,如果不是旁边有人他一定现在就冲过去吻她。
“快过来,我们姐妹俩好久没喝酒了,今儿要不醉不归!”端木臻兴奋的敲着酒瓶,一个劲的朝褚恬招手。
宗伽文瞄了景熠一眼,笑道,“行了,你也别绷着脸了。她要喝你就让她喝,反正出不了事儿。”
景熠其实并没有阻止褚恬的意思,她现在笑的正开怀,何况他也在这里,让她尽兴也是顺理成章。
宗伽文见他眸色平淡,就知道他是同意了,随即建议道,“我们也喝一个?”
景熠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衣领,斜视着问,“你要喝?”
“Gavin,不行。”旁边一直没出声的项正飞不等景熠回答就厉声插了一句,宗伽文真是不让人省心,明明是医生还怂恿有胃炎的人喝酒。
景熠抬手打断了项正飞,银框眼镜寒光一现,“备酒。”
“好,痛快。”宗伽文显然没把项正飞的意见听进去,直接起身叫了酒保。
很快,大理石桌台上的空瓶子被清空,两只苏格兰威士忌摆了上来。景熠目光挑剔的审视着桌上的水晶玻璃杯,好半天才把球型的冰块放了进去。
宗伽文给他斟了一杯,感慨道,“上次和你威士忌是多久以前了?你还在美国的时候?”
景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优雅的朝宗伽文示意,“Cheers。”
他仰头浅尝了一口,饱满的果香和温暖的花蜜香味口感醇和,还有香草、奶油与榛子温和的干果香回味。他确实已经很久没碰过威士忌了,这口感真是令人怀念。
“哎……”项正飞扶额直摇头,就知道劝不住,他还是先备些胃药比较实际。
“别哀声叹气了,今儿啊你俩也别分什么上级和下属,咱们就像在学校的时候一样。”宗伽文又斟了一杯推到项正飞面前,和景熠交换了一个眼神。
景熠脱下外套,修长的手指松怔的扣着玻璃杯,朝项正飞示意,“喝一杯。”
项正飞见两人都盯着他,也没办法了,只得端起了酒杯。
此时的褚恬已经有些上头了,她倒在端木臻怀里,拿着话筒哼哼唧唧的唱着,还时不时和她开玩笑。
“喂,你们三个男人什么意思?好酒自己喝啊?”端木臻和褚恬玩笑了一会儿,转头就见男人们已经开始小酌了。
“去去,这酒不适合你们女生。”宗伽文嫌弃的摆了摆手,她们喝喝啤酒也就罢了,洋酒度数太高。
“嘿,宗伽文,你是有性别歧视怎么的?”端木臻瞬间炸毛了,她撩了一下头发,伸手道,“我就要喝这个。”
“好好好,项子,叫酒保给端木大小姐拿个杯子。”宗伽文一听她把问题上升到了原则层面,立马服软了。
褚恬迷糊的眨了眨眼睛,盯着景熠手中的杯子发愣。水晶玻璃材质的杯子里有一大颗漂亮的球形冰块,琥珀色的琼浆萦绕周围,梦幻的感觉像是天上的银月。
“过来。”景熠见她痴痴的盯着酒杯,就招手唤道。
“嘿嘿。”褚恬踩着小碎步坐到景熠身边侧身靠在沙发上,忽闪着眼睛请求道,“我能不能也尝尝?”
景熠从鼻腔里挤出一丝类似轻笑的声音,他刚想叫项正飞再多拿个杯子,转念一想就把自己的凑到了她唇边,“试试。”
“……?”褚恬狠狠的怔了一下,抿唇没动。
景熠看着她染着红晕的可爱脸庞和那双含着娇嗔神色的大眼睛,心上仿佛有羽毛在骚动。他戴着黑手套的长指挑起她小巧的下颌,倾斜杯子将酒喂进了她粉嫩的小口中。
褚恬先是闭紧眼睛皱了一下眉,随后又舒展眉心恬淡的笑了,“嗯……好醇,甜甜的还有花香味和烟草味儿。”
一旁震惊的项正飞和宗伽文还没回过神来,就见景熠倾身过去在褚恬的唇瓣上轻吻了一下。
“哎呀,我的天呐~!”端木臻大叫一声,顺势歪在了宗伽文肩头。她使劲眨了眨眼睛,伸手在傻愣住的宗伽文眼前晃了晃,“他们这样好吗?虐单身狗不是这样虐的!”
宗伽文这才回过神来,立刻拍着大腿爆笑起来。他洁癖到发指的好友不仅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喂给女人喝了,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她。这杀伤力简直太大了,要命啊。
褚恬條的一震,急忙推了景熠一把,咬牙捂住了脸。这男人是疯了吗,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她,是要她羞死吗?
景熠面色不改,拿过桌上的干净杯子倒了一杯,递给了害羞的小女人,“喜欢就喝一杯。”
褚恬畏畏缩缩的接过酒杯,直接把冰凉的杯子贴到了滚烫的脸颊上。
“学长,我敬你。”项正飞绕过褚恬,把酒杯伸到了景熠面前。刚才发生的一幕真该录下来,取名就叫“世纪之吻”。
褚恬平时没有喝酒的习惯,最多也就是喝一点红酒,威士忌还是第一次尝试,新鲜刺激的味道让她不知不觉贪杯了。再加上本来就喝了不少啤酒,在第二杯威士忌下肚后,她就觉得整个视线都旋转了起来。
景熠本来还在和宗伽文说话,突然感觉肩头一沉。转头一看,褚恬已经绯红着脸颊倒在他身上了。
“嗯……熠……”褚恬呢喃着,又在景熠的颈窝里蹭了几下。
景熠摘下手套挨了一下她的脸颊,很烫。他放下酒杯,一把将喝醉了的小女人打横抱起来往外走。
“喂!猪猪,不许走!”端木臻舌头打结,起身就要去拉褚恬。
“哎呀,祖宗,你消停会儿吧。”宗伽文把她按回沙发上,又朝景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走。
“你拉我干嘛?放手!”端木臻反手重重的打了宗伽文一下,她还没喝够呢,怎么就走了。
“嘶……”宗伽文忍着痛,箍住她乱挥的手,哄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不回,谁说我喝醉了,滚一边儿去!”端木臻又大力的挣扎了一下。
“走,回去。”宗伽文咬牙把发酒疯的女人提溜起来,拽出了包间。
唯一清醒的项正飞环视了一圈空荡的包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仰头喝了一口酒。看来今晚确实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他期待的好事发生。
景熠抱着褚恬快步走回别墅,踹开门将她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他双手叉腰看着醉倒了的小女人寻思了片刻,摸出手机拨了项正飞的号码。
一刻钟之后,项正飞带着一个女员工进了别墅。他看了一眼褚恬,向自家老板复命,“Boss,人找来了。”
景熠冷淡的把女员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嗯,还算干净。随即吩咐道,“你带她去洗澡,换件干净睡衣。”
“是。”女员工也不敢看景熠,应了一声就扶起褚恬往楼上客房去了。
褚恬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被温热的热水包围了,还有人手法轻柔的帮她擦洗。她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女人。
“你……”褚恬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才发现自己是躺在浴缸里。
“褚小姐,我是白泉的员工。”女员工见她睁开了眼睛,就笑着解释道。
褚恬别的都没顾,只是伸手捂住了头顶。她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没有接话。
女员工笑容不改,拉下她的手把洗发液挤到到手里揉开,又手法轻柔的帮她洗头,还不忘感叹道,“您的头发真好,又多又顺。”
褚恬心头一松,靠在浴缸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