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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兴归不高兴,薛妙颖最终还是被劝服,放弃了大张旗鼓去感谢程观宁的打算。
不过,这位程老师替许皓然挡下的那一拳头,她薛妙颖记下了。
程观宁并不知晓自己已经被一位学生家长给惦记上了,她照旧上班、下班,照旧于每周五、周六的晚上去外头做兼职。
这天凌晨,程观宁在夜店献唱完毕,拖着疲乏的身子,走出了灯红酒绿的世界。她的电瓶车出了点小问题,拿去维修了,所以,这次她只能坐夜班车回家。好在车站离夜店很近,步行两分钟就能到,她也不用独自一人走上很长的夜路,也就大大减低了遭遇危险的可能性。
如此思量的女孩似乎是太天真了。
是的,她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公交车,却等来了三五个满身痞气的男人。男人们见她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这个点居然只身在外,顿时就起了不好的心思。他们邪笑着上前,试图勾搭,程观宁没理他们,只冷冷地看他们一眼,便沉着脸往边上挪了挪脚。
这样的做法,并没能叫男人们识趣地滚蛋。他们见四下无人,愈发打定了主意,要眼前的小姑娘好好陪陪他们哥几个。
“小妹妹,长夜寂寞,不跟哥哥们去喝喝酒、唱唱歌吗?”借着路灯的光线打量了程观宁的脸,他们想当然地认为,既然她在这种时辰化了浓妆出现在夜店附近,想来定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之所以对他们不予理睬,不过是故意装着端着罢了。
因此,其中一个这便胆大地伸出一只爪子,企图去摸小姑娘的腰。
程观宁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当场掏出手机,退开一步,声色俱厉地喊道:“走开!你们再动手动脚,我报警了!”
可惜,她一个看起来身娇体弱的小姑娘家,饶是再如何横眉怒目,也没法在这深更半夜的马路边吓到几个大男人。
“嘿?够野的啊?哥几个就喜欢你这样野味十足的!”
男人们非但没有被吓着,还越发来劲地交换了眼色,作势就要一拥而上,一个负责抢夺她手里的手机,剩下的负责将她擒住。
左右马路上也没几个人,他们就不信还制不住一个外强中干的丫头片子。
眼瞅着男人们一脸兴奋,程观宁不由得慌了。她使劲甩开了几只意欲作恶的魔爪,顺带还狠狠地扇了其中一个的左脸。
被甩了耳光的男人怒了。
“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睁圆了眼珠子,作势就要挥手而上。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强有力的大掌蓦地攥住了他的手腕,叫他和同伴都下意识地回头去看。
惊惶不安的程观宁注目而去,在看清一张面孔的一刹那,她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
“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很长脸是吧?”
只见西装革履的程关似笑非笑地攥着男人的右腕,忽而猛一发力,将人整个人往后一甩。男人一个趔趄,在同伴的搀扶下勉强站稳,程关则趁机站到了程观宁的身前,挡在了她和五个男人之间。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程观宁无比的庆幸。
相对应的,被坏了好事的男人们就是无比的恼怒了。
“哟?英雄救美啊?”其中之一挑着浓黑的眉毛,朝着对面的男女吹了一记口哨,可转眼间,他就变了脸色,面目狰狞,“他妈的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音刚落,他和其余几个男人就发了狠地冲了过来。
毋庸置疑,他们是打算以多欺少,殴打路见不平的程关。
程观宁顿觉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令人大吃一惊的是,面对五个大男人相继挥来的拳头,程关几乎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他一手接下了头一个人直拳,毫不迟疑地往他的裤|裆踹了一脚,他又一个闪身躲开了另一个人的勾拳,害得用尽全力的男人踉踉跄跄险些摔到在地。余下三人见势不妙,索性齐齐扑来,却被他逐一击退和躲开。
他们五个人居然打不过一个小白脸?!这面子可丢大发了!
男人们气急败坏,很快失了理智,开始不择手段地攻击程关。程观宁见他逐渐落了下风,再也无法袖手旁观。她克服了恐惧,掏出包里的一把备用伞,趁着男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程关身上的空当,瞅准其中一人,卯足了劲儿往他后脑勺上一砸。
敌人的嚎叫吸引了程关的目光,他不再恋战,飞快地冲到程观宁的身侧,拽起她的胳膊,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这种情况下,也管不得什么狼狈不狼狈了,见好就收、及时止损才是正理。
程观宁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跑得跟程关一样迅速、一样坚决——没有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拖后腿”,两人自是没一会儿就逃得没影了。
不知绕过了几个转角,一男一女默契地停止了奔跑,气喘吁吁地回头去探。
“放心吧……没追来……”见程观宁仍心有余悸地张望,程关言简意赅地作出判断,总算叫对方转过脑袋,与他四目相接。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他恰好出现并出手相救,她真不晓得事情会如何收场。
程关摆摆手,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无法掩饰一身疲惫,弯着腰在那儿大口喘气,忽然就笑了。
“现在不觉得……我是花花公子了?”
突如其来的话锋一转,令程观宁难免一愣。她慢慢直起腰来,对上他含笑的眸光。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饶有兴致地端量着自己,他勾着嘴角,扬着眉毛,眼含戏谑——显然,他是故意提及了叫他耿耿于怀的往事。
程观宁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所以干脆闭口不言。
程关呢,则直接将这反应解读为“尴尬”。
是啊,她没再用那种嫌弃、鄙夷的眼神看他,也没再冷冰冰地想要离他远远的,这想必就证明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有所改变?
程关不着痕迹地瞧了瞧方才一路抓握着姑娘的手,没来由地回味起那柔滑细腻的触感来。
这是自从那一年之后,他头一回长时间地接触女孩子的肌肤——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她好像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收回冷不丁飘远的思绪,程关近距离地注视着程观宁的侧脸,煞有其事地开始跟她解释:“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我朋友想给我介绍女朋友,用的却是选妃的排场。那些姑娘太热情也太闹腾了,一阵胡闹,就在我的衬衣上留下了唇印。我自己都没发觉,还是后来送许皓然回家的路上,被他发现了,提醒我的。”
程观宁面色如常地听着,半天没吱声。
“所以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希望你不要误会。”
人家都诚诚恳恳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程观宁还能说什么呢?不,实际上,她是有话可讲的。
“你不必特地跟我解释这些的。”他的私生活如何,貌似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吧?
“怎么没必要?万一你因为对我的误解,影响到你对我外甥的看法,那我这个当舅舅的,不是坑人么?”当然,关键还是在于,他不想让她误以为他是个私生活混乱的人。
“我不会因为学生家长的为人处世就断定他们的孩子也是如何。”许是牵扯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了,程观宁有些认真起来,一双眼定定地直视着男人的脸,也正因如此,她看清了一些方才没有留意到的状况。
程关不晓得对方此刻的注意力已被他脸上的一些痕迹转移,只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继而哑然失笑。
“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老师。”
跟前的姑娘又不吭气了。
“行,既然洗刷冤屈了,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走吧,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