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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赠你发簪绾青丝
听到苏满树问起阿轩,南巧的眼圈顿时就红了,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去。
阿轩,在她的记忆里,永远都只有十三岁的模样,如今已经过了一年,他却再也没有机会长大了。
苏满树见南巧哭了,顿时心疼不已,上前抱住了她,伸手抹了她的眼泪,粗糙的指腹擦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
他哄她说:“我不过就是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又把你弄哭了。乖,月儿别哭了。”
南巧吸了吸鼻子,伸手抱住苏满树的腰,小声开口:“夫君,我一时间没忍住。一想到阿轩小小年纪,就这么去了,我很是心疼。他如果还活着,如今也十四了。他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也不曾练过什么武艺,倒算上是清朗俊雅,若是再长大些,定然也会是个玉树临风的。”
“嗯。”苏满树搂住怀里的小姑娘,目光落到了她的身后,也不知道再看什么,若有所思。
唐启宝的脸上还带着伤,青一块紫一块的,似乎为了显得这次去季水儿家提亲的庄重,他特意换了身最好的衣裳,整个人喜笑颜开的,根本就不在乎脸上的伤。
苏满树跟南巧交代完,又很是不放心她,跟吴嫂子和什队里的兄弟们打了招呼,这才带着唐启宝走的。
吴嫂子如今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加上她年岁略大一些,这一胎她怀的也有些辛苦,站着时手要托着腰才行。南巧见她身体不舒服,跟苏满树告辞之后,就扶着吴嫂子回了屋子。年陶正在屋子里玩,手里拿着一根毛笔,墨汁蹭了自己满脸,像是一只小花猫似的。
他看见南巧进来,顿时眼睛一亮,拎着手里的一张纸,急忙的跑到了南巧身边,奶声奶气地问她,“满树婶子,满树婶子,这是什么字?”
南巧接过来一看,是个“大”字,看那歪歪扭扭的模样,应该是年陶自己有样学样画出来的。
吴嫂子见状,立即解释,“弟妹,这不是我有了身孕,平日里年陶也没什么人玩耍,上次你帮我写家书,他就看见了,偏偏要纸和笔玩,这两日更是沉迷,把自己弄成了小黑鬼……”
南巧笑了笑,弯腰告诉年陶,那是个“大”字,这才跟吴嫂子说:“嫂子,年陶想学写字,嫂子若是信得过我,我倒是可以教他识些大字的。”
“弟妹,嫂子能得到你这话,就太好了。只是,以前他满树叔倒是教过他几次,他都不好好学,也不知道他这股新鲜劲到底能不能坚持下去……”
“小孩子嘛,早晚会好的。”
南巧正说话,年陶忽然就从吴嫂子的柜子里抽出了一封信,塞到了南巧手里,奶声奶气地哀求她,“满树婶子,满树婶子,这信上写的啥?”
南巧顿时一愣,很是尴尬,急忙去看吴嫂子。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信,她怎么可能回拆开了看呢。
吴嫂子摇了摇头,开口说:“弟妹,这封就是上次你帮我写的,没能送出去。”
南巧这才仔细一看,上面的字迹果然是她自己的,地址也写的很清楚,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没送出去?
吴嫂子说:“弟妹,你有所不知,自从冬季北夷蛮人袭营之后,大概是怀疑咱们后方营中有内鬼,所有书信往来都被掐断了。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我与娘家也是好多年都不曾联系了。上次还是年陶出生时,我给我娘去了封信,让她知道自己做了外祖母。如今,我肚子里又怀了一个,我本想再告诉我娘一次的。不过,也没关系,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我娘年纪已经大了,家里又是我爹说得算,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娃娃,我爹是不关心的,我娘就算是关心,也不可能来看我的。”
南巧知道,吴嫂子和营地里大部分女眷一样,都是被买来嫁给军营中的将士的,并不是如季水儿那般心甘情愿的,说是不想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从吴嫂子的话里来听,南巧还是有些惊讶的。她没想到,离冬季被北夷蛮人袭营之后,也已经四五个月了,竟然还没有找到当初为北夷蛮人引路的内鬼。
说到这件事,吴嫂子又提到了去年的事。“弟妹,你可还记得去年你嫁过来之后,我们后营也被北夷蛮人袭击了一次吗?”
南巧点头,她当然记得。那是她嫁过来之后第一次离开苏满树,跟着吴嫂子他们在山洞里足足呆了半个多月呢。
吴嫂子凑到南巧耳边,小声说:“我那日偷听到满树和你吴大哥说这件事,好像说是那一次的北夷蛮人和后来冬日里被逼急了来袭营的北夷蛮人,都是对咱们整个后营了如指掌的,甚至对我们这边什队的情况也是了如指掌的。如果真如满树他们说的那般,嫂子现在想想,就有些后怕的。这就等于,把我们自家的老底,全都暴露给了北夷蛮人那帮畜生。也不知道营地里是谁这么缺德竟然干出这种事!”
南巧没想到事情竟然这般严重,难怪苏满树一直都对她不放心,临走之前还特意找了什队里的兄弟们。她原本以为是苏满树请什队里的兄弟们帮她做些灶房里的活,如今看来更有可能是交代这件事。
吴嫂子跟南巧讲完之后,便出声安慰南巧,“弟妹,你也不用太担心,虽然如今还不曾抓到这个内奸,但是咱们的营地已经被齐王殿下从头到尾地治理了一番,虽然算不上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但是肯定是啊可靠的。我还听说,如果没有齐王殿下默许,任何信件都不能从咱们军营出去的,这也算是让我们放心了。”
吴嫂子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就笑了起来,喜笑颜开地跟南巧念叨,“弟妹,你说唐启宝这孩子,也算是傻人有傻福。我这次托人邮寄信件,才听说了这么一件事。上次唐启宝跟着顾以私自溜出营地的事情,听闻是惊动了齐王殿下。但是唐启宝这小子运气好,齐王殿下不仅没有追究唐启宝的罪责,甚至还口头说道,‘若是没有这小子私自出营,西北军营这么大的漏洞,竟然没有人知道?’反正啊,我听帮我送信的那人学话,齐王殿下大人大量,应该是不会再计较唐启宝犯过的错了,也算是他运气好。”
南巧这才知道,难怪苏满树当初说唐启宝运气好,或许苏满树在这其中起了作用吧,把抓到郑家把柄和唐启宝私自出营暴露军营中漏洞的事情的功劳,都算到了唐启宝的身上。
苏满树走了三天,依旧没有回来,因为唐启宝的婚事就定在了下个月,南巧和吴嫂子近日来就开始准备婚事。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唐启宝的吉服是由营地里准备的,季水儿的嫁衣也不用她们准备,所以南巧也只帮着唐启宝做了两床被褥,又寻了红布,简单的绣了两只鸳鸯,做了被面。
吴嫂子看见南巧做的背面,笑着告诉南巧,“弟妹,你知道吗?当初满树成亲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不是很热衷,但是却是亲自选了红布的料子的。我当时也只给你们绣了两只鸳鸯,满树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嫂子是看得出来,他对亲事很是重视的。幸好,满树娶的是你这种老实本分的娘子,若是葛花那种作妖的或者是其她行为不检点的,那是更愁人的。”
南巧听着吴嫂子说完,有些羞愧地低了头。其实,苏满树娶她,也是委屈的,毕竟苏满树等了她那么久。
一提到苏满树,南巧就更是想念他,也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吴嫂子自然是看出来南巧的心思,又想到上一次苏满树出远门,南巧也是这般,便忍不住开口安慰她,“弟妹啊,你也别太担心满树,满树会把自己照顾好的,何况这一次唐启宝不是也去了吗?哎呀呀,你说,这事都赶一起去了,满树才回来几天,竟然就又走了,也真是苦了你了。”
南巧笑了笑,感激吴嫂子的安慰。吴嫂子大概也是感慨颇多,说道:“这日后,季水儿就要嫁进来了,我们什队将来就是越来越热闹了。哎呀,这唐启宝虽然干得荒唐,却也说不上是坏事。”
吴嫂子说的自然是实话,其实南巧也觉得,唐启宝和季水儿这事,听起来的名声有些不大好,但是却也算是破釜沉舟,不得不让季伯和季婶子妥协。只是,南巧转念一想,若是季水儿是她的女儿,她定然会恨死唐启宝的。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是南巧还是希望能苏满树和唐启宝能早点回来。
他们走得第六天,苏满树和唐启宝终于回来了。
看见唐启宝一脸喜气洋洋,就知道他和季水儿的亲事,肯定是没有问题了。苏满树跟在唐启宝伸手,栓了马,一转身,南巧就小跑着迎向了他。
苏满树伸手,自然地搂在怀里,低头亲了她一口,笑着问她,“月儿,可是想夫君了?”
南巧也顾不上害羞,抱着苏满树的腰,不舍的撒手。她点了点头,小声地开口:“夫君,月儿想你了,很想很想。”
跟着苏满树进了屋,看见唐启宝忙里忙外地运东西。南巧问苏满树,“夫君,事情怎么样?”
“唐启宝和季水儿成亲的日子定了,定在了下月十五。为了简便,季水儿直接从季伯的医药局出嫁,不在镇子里出嫁了。唐启宝的拿的那些东西都是他在镇子上弄得,是给季水儿准备的。”
他们说话间,唐启宝已经来来回回两三趟了。
南巧听见唐启宝和季水儿的亲事已经没问题了,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两个人进了大屋,南巧跟苏满树准备了洗手水,忽然想起来,“季水儿与郑家的婚约如何了?”
苏满树洗了一把脸,从南巧手里接过帛布,擦了一把脸,随意地说道:“郑家原本想要用亲事要挟季水儿的,但是齐王殿下安排了手下,突然对郑家管辖的码头进行了接手,弄得郑家焦头烂额,最后不得已地解除了两家的婚约。”
南巧仰着头,奇怪地看着苏满树,忍不住开了口,“夫君,郑家会在此刻陷入这种麻烦,是不是你故意的?”
苏满树顿时转过头,看向南巧,忍不住笑了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月儿,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原本是不想把这种事告诉你的。”
他走到南巧身边,笑着问她,“你是怎么猜到的?”
南巧说:“事情实在是太巧合了,我就多想了一下。”
苏满树点了点头,搂过南巧,又跟她说:“我这次去,主要是处理郑家码头的事情。至于郑家,似乎牵扯到了别的事情,齐王殿下或许还有用,暂时并没有动他。还有,上次你跟我提到的那个万家的姑娘,听闻如今就住在郑大财主家,或许她就是万家和郑家勾结最好的证据。”
南巧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有说。
她其实也猜测过,林家倒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万家。上次听到万宝璐对着晋安哥哥的喊的话,或许万家还有打算着让万宝璐成为齐王妃,甚至未来的太子妃、皇后的打算。当然,这样的前提是,万贵妃一直没有身孕才行。万贵妃是这几年新入宫的,年岁不大,南巧不免担心,若是万家在这几年成了气候,万贵妃再诞下个皇子,晋安哥哥又是那般桀骜不驯,他的处境或许更加艰难。
唐启宝把驴车上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又把驴卸了下来,带到了什队后面的牲畜棚,再一回到大屋,就看见南巧和苏满树两人还在说话。
他兴高采烈地朝着南巧道谢,“谢谢师娘给我做的新床被面,真好看,上面还绣了鸳鸯呢。”
南巧笑了笑,一回头,就看见苏满树正眼眸含笑地望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南巧好奇,问他,“夫君,你笑什么?”
苏满树抿着唇,没说话,却拉着南巧回了家中。南巧的小手被他牵着,只觉得一路的莫名其妙。
直到两个人回到家中,苏满树忽然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小包袱。南巧好奇地凑了过去,苏满树把小包袱打开,里面露出了一大片红色。
南巧一看,很是惊讶,有些不解地问苏满树,“夫君,这不是我们成亲时候的被面吗?你把它找出来做什么?”
苏满树笑着把背面打开,指了指上面的鸳鸯,告诉南巧,“我们也有鸳鸯的。”
南巧顿时就被苏满树这样模样逗乐了,欺身上前,搂住他的脖子,笑了起来,“嗯,我们也有鸳鸯。”
“月儿,我们来做鸳鸯吧!”
南巧顿时就红了脸,忍不住娇嗔道:“苏满树,你这个不正经的,现在是白日,晚上也没有季水儿来借宿,你现在不要胡闹!”
苏满树的手一直扣在南巧的小细腰上,手指摩挲,却听了南巧的话,点了点头,附和说道:“好,现在是白日,我们便什么都不做。”
南巧被他弄得痒痒,伸手要去推他,苏满树的手却忽然收了回去,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方形的扁盒子,上面包裹着暗红色的绒布,看起来很是精致。
他把盒子放在了床上,示意南巧打开。南巧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苏满树给她买了什么首饰。
苏满树跟她说:“是在镇子上看到的,或许不算怎么名贵,但是很是精致,应该很适合你。”
南巧感激地看了一眼苏满树,这才伸手把绒布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黄金加红宝石打的头面,贵气十足的金子加上浑厚大气的红宝石,很是好看,南巧只看了一眼,顿时就喜欢上了。
苏满树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南巧脸上表情的变化,见她眼神一亮,他也跟着笑了起来,显然南巧是喜欢这套头面的。
南巧立即转头去看苏满树,甜甜地叫了一声“夫君”。苏满树笑着把绒布盒子里的那对耳坠拿了出来,伸手把南巧搂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膝头上,“过来,月儿,为夫给你戴上。”
南巧顺势就靠在了苏满树的怀里,乖巧听话,一动不动,等着苏满树给她戴上耳坠。
苏满树略微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细嫩地耳垂,微微顿了一下,才把她之前戴在耳朵上的小耳坠摘了下来,放到了旁边的床上。
那对耳坠,是苏满树以前送给她的其中一对,南巧很是喜欢,经常戴着。她的目光顺着苏满树的手,落到了床上的耳坠上,身体却靠在苏满树的怀里,等着他给她把新的耳坠带上。
忽然,她浑身一颤,整个人都僵在了苏满树的怀里。苏满树竟然没有如她预期所想,帮她直接戴上耳坠,却靠了过来,用唇舌,直接含住了她的耳垂,动作轻柔却仔细,唇舌湿润,一点一点地从她的耳垂上划过。
南巧浑身都痒痒的,整个人缩成一团,软弱无骨的地靠在了苏满树的怀里……
南巧有些埋怨苏满树的,明明他说过,这是白日他什么都做的,却趁着给她戴首饰头面时,故意使坏。她把头埋在枕头里,说什么都不肯出来见人。
苏满树忍不住笑了,他下了床,穿好靴子,转头弯腰,又贴近了南巧耳侧,故意吓唬她,“月儿,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可要继续亲你了!”
南巧翻了个身,没理苏满树,哼唧了两声,把后背留给苏满树了。
苏满树见自家小娘子这是真生了气,只能无奈摇头,继续俯身弯腰哄她,“月儿,转过来,看看为夫。”
南巧依旧一动不动,根本就不理他。苏满树无奈,笑了起来,他这次大概是真的把自家小娘子惹急了,小姑娘竟然不肯理他了。
他逗她,“月儿,你真的连为夫都不看一眼了?”
南巧依旧背对着他,赌气不出声。
苏满树只能继续哄着脸红得快要滴血的自家娘子,说道:“月儿,这可马上就要晚饭时间了,若是你不出来,别人问起来,你让我为夫如实答?”
“你敢!”南巧顿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小脸红通红,怒气冲冲地瞪着苏满树。
苏满树长臂一伸,直接把还在床上的南巧抱了起来。突如其来的悬空,让南巧吓了一跳,她本能地伸手,搂住了苏满树的脖子,抱得紧紧的,生怕自己掉了下来。
苏满树柔声哄她,“来,月儿过来,夫君帮你梳头穿衣,我们把新首饰戴上,带出去让别人羡慕羡慕,如何?”
南巧看着苏满树这么不按章法的哄她,小手朝着他的肩头轻轻地捶了一下,又羞又恼,“整个什队,除了吴嫂子,谁还懂金银首饰,你就诓我吧!”
苏满树想了想,很认真地告诉南巧,“至少唐启宝会妒忌的,原本他也想挑一套给季水儿的,只是这做功最好最精致的一套让我拿来了。”
南巧简直哭笑不得,小声埋怨苏满树,“人家唐启宝和季水儿是新成亲,我们都要成亲一年了,老夫老妻的,你抢人家唐启宝看中的东西算怎么回事?还胡乱的浪费银子,这套头面,需要是你多少个月的军饷月银啊!”
苏满树却不以为意道:“本就是我家娘子戴着最好看,我怎么可能拱手让人?何况,我本就一直想寻一套差不多的送给你,如今这套虽然不算名贵,但也算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日后,为夫定然会努力,寻更好更让你欢喜的!来,过来,月儿,让为夫一一为你戴上。”
南巧被苏满树抱在膝头上,坐在了屋子精致前面,苏满树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仔细地为她梳头通发。梳好头发之后,苏满树手法熟练地替她挽起了一个发髻,又抱着她照着镜子看了半天,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手艺很是满意。
南巧窝在苏满树的怀里,整个人的脸都是红着的,更是羞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任由苏满树抱着,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苏满树把她的发髻梳好后,便又把买来的那些首饰头面拿了过来。他从绒布盒子里挑了一只尾带蝶翼镶嵌了红宝石的簪子,戴在了南巧的发髻上。
南巧坐在苏满树的怀里,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明眸皓齿,头绾青丝,低眸含羞,娇嫩可人。
苏满树总是能把她打扮如此好看。
她转头回身,搂住了苏满树的脖子,抱着他亲了一口,甜甜地叫他一声,“夫君!”
苏满树抱着南巧,回应了她的那一个吻,轻声唤道,“娘子,我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