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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满树见南巧把一大碗饭都吃了下去后,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她能吃饭了,还能一口气吃下这么多,证明她已经没事了,至少她遇到的事情,已经能自己想通了。
苏满树并不想逼问南巧究竟怎么了,人家姑娘从京城远道而来,一路被送到这边,被迫嫁给他们这些粗汉子,心里肯定是有不痛快的。既然南巧不想说,他自然也不会问。
收拾好一切后,他让南巧继续在家里休息,午饭也也不用特意去大屋那边吃,等他下了田干活回来,一起帮她带过来。
南巧也有些不想出去见人,于是点点头,同意了。
苏满树走了之后,南巧也睡不着了,索性穿好衣服,下了床。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照了铜镜时,她才发现,自己的眼睛肿的吓人。她这个样子,连自己都觉得可怕,难怪苏满树被吓到了。
中午时,苏满树很早就回来了。他不仅给南巧带了饭,连他自己的那一份也一起带了回来了。南巧知道,他是担心她等得太久,所以连饭都没有吃,就急忙回来了。
南巧的心里,涌出了一股说不出的暖意。
吃饭时,南巧问苏满树:“那个……这里能买到纸钱香线吗?”
苏满树正在捧着饭碗吃饭,听南巧这么一问,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才道:“我帮你想办法。”
南巧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朝他道了一句谢。
不知道苏满树是怎么办到的,傍晚他回来时,就给南巧带回来了纸钱香线。晚上他带着她出去跑步,南巧就顺手把这些东西都带走了,寻了个十字路口的田埂,管苏满树要了火折子,想要烧起来。
她正要点火,动作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转头去看跟在她身后的苏满树。
苏满树被她这么一看,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过来,朝她点了一下头,转身朝着远处走了过去,直到走到很远,才停下了脚步。
南巧感激的朝他笑了笑,也不知道,他站那么远,究竟能不能看见她的笑。她很感激,苏满树能给她一个僻静的空间,让她进行祭拜。
点了火,南巧蹲在火旁,烧了香,把纸钱一点一点的往火里放,小声喊着:“父亲、母亲……”
刚喊了一句,她的眼泪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怎么止也止不住了。
她哭着说:“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很好,我遇到了一个好人,他的名字叫做苏满树。就是那边,站在那边的人,您们看到了吗?”
“父亲、母亲,您们在那边好吗?原谅女儿不孝,不能为您们立坟祭拜,不能为您们申述冤屈,呜呜……还有阿轩,姐姐想你了,你在那边一定要乖乖的,一定要听父母的话,如果要去投胎,记得投一个普通简单的好人家,不要再投到像林家这样的了。因为权势,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被人算计蒙上不白之冤,死的这么冤枉。”
她又往火堆里放了几张纸钱,继续说:“父亲、母亲,我听说晋安哥哥,也就是齐王殿下,他成亲了。可是他没又娶任何姑娘,他娶的竟然是我的灵位!他让我的灵位,成为了他的王妃……我从未想过,即使我死了,晋安哥哥也真的会按照婚约娶我,宁愿把我的灵位娶回家,占了他的正妃之位。这种恩情,我根本无法回报……父亲、母亲,我该怎么办?我究竟该怎么办?”
南巧哭了一阵子,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她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把手里最后的那些纸钱都扔进火里了,最后对着火堆,道:“父亲,母亲,您们不用担心我,女儿过得很好,这里的生活环境也很好,女儿一定会听您们话,不去想报仇的事情,好好的活下去,替您们,替阿轩,也替南巧。如果,您们在下面遇到南巧,请您们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她,女儿现在的一切,都是南巧牺牲换来的……”
之后,她又在旁边点燃了一堆纸钱,“南巧,你好吗?一直以后,我都没有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两个火堆烧着纸钱,大火把纸钱变成黑乎乎的灰屑之后,慢慢的,最终都燃尽,熄灭了。南巧起身,又朝着火堆踩了几脚,厚实的靴底把最后的火星都踩的灭后,她才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转身朝着苏满树走了过去。
苏满树一直站在远处,因为不放心她,目光一直落她的身上,时刻看着她。见她先是哭,后来又变得镇定之后,他才算是放了心。看着她朝他走来,他主动的迎了上去。
南巧看见他后,停了脚步,对他说:“我好了,我们回去吧。”
苏满树应了声“好”,便带着南巧回家了。
南巧很庆幸苏满树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关于她烧纸钱祭拜的事情,他除了帮她带回纸钱香线外,竟然一个字都没有问。
晚上,南巧洗好澡,开门去叫苏满树,发现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等在门口,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南巧用干布绞着头发,迈步门槛,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在附近看见苏满树。外面有些凉,她缩了缩脖子,放弃了去找他的想法,又回来屋子。不多久,苏满树就回来了。
他进来时,大概是因为在夜里行走的匆忙,带了一身的凉气。见家里的门没有关,他看见床边的南巧时,就嘱咐她:“以后我不在时,记得把门锁上,我要是想进来,会敲门的,你不用特意为我留门。”
他想,应该是南巧洗好澡之后,发觉他没在,便特意给他留了门。这里虽然是隶属于西北军营,但是事实上,周围并不是很安全,除了他们什队,附近还有其他一些什队的人,人品良莠不齐,南巧一个姑娘家,若是真的遇到有心人使坏,她可是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何况,这里毕竟是西北边疆,位于两国边境,说不准就有北夷外族的人,浑水摸鱼的混进来。
不过,他并没有跟南巧说过这些,他知道在这种陌生的环境里,她已经十分不安了,自然不想用这些并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再去吓唬她,只能平日里要求自己多在南巧周围注意一些就是了。
南巧正在绞干头发,听见苏满树突然这么说,稍微的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应了声“嗯”。
她知道苏满树是为她好,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一夜,南巧睡得很好,没有做梦。既没有梦见自己的父母,也没有梦见弟弟阿轩,更没有梦见那个替她死去的南巧。
第二天一早,苏满树去早训,南巧自己往大屋走去。路过昨晚她烧纸钱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了黑乎乎的纸灰,泥土都是新翻出来的,是有人特意把她祭拜烧纸的地方给掩藏起来了。
看到这里,南巧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一定是苏满树昨天晚上,趁着她洗澡的功夫过来处理的。南巧也知道,在一些地方,尤其是大宅子或者庄园里,是不能私自进行祭拜烧纸活动的,轻了会被罚,重了将会被判刑呢。看样子,这西北军营里,似乎也不允许私下里进行祭拜,不然苏满树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替她掩埋了烧纸的地方。
南巧在那个地方默默站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决然转身,朝着大屋走去。
她记得,当初南巧替她投湖自尽,代替她死时,她的母亲抓着她手,将她往外一推,告诫她:“从此,这个世上将没有林挽月,你是*巧,我们林家的事情,跟你没有半分关系。你不需要复仇,你不需要活在怨恨里,我和你爹,包括自愿为你死去的南巧,我们只求你……平平安安的活着,活在这个世上,替我们所有人活着。”
后来,她带着南巧的卖身契,回了南巧家。南巧七岁就被爹爹和继母买到了林相府做婢子,她离家时还是个孩子,即使现在回到赵家的是十五岁的林挽月,家里人竟然也没有发现。假扮成*巧的林挽月,虽然庆幸自己没有被赵家人揭穿,但是她不得不为南巧伤心。南巧离开这个家里八年,连回来的这个人不是她本人,竟然都没有一个人发现。
后来,林挽月发觉,她还是高估了南巧与家人的感情。她假扮成*巧没到一个月,就又被*巧的爹娘,以十五两银子的高价,卖给了人牙婆子,被送到了西北边疆。
她现在不是林挽月,是*巧,她遇到了一个好人,叫做苏满树。
到了大屋时,吴嫂子正在灶房里忙活,看见南巧,立即就迎了出来,关切的问她:“弟妹,身体好些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南巧一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她昨天没过来用饭,苏满树用的是她身体不舒服跟大家解释的。
她摇了摇头,笑着跟吴嫂子道:“我已经好了,没事了。”
吴嫂子掩唇轻笑,暧昧道:“弟妹是不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