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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无极领着风挽来到天穹宫广场,指着远处正前方一座巨大的浮岛宫殿对风挽道:“小丫头,那便是乾坤宫。我天穹派有三座副宫,分别是乾坤、日月、星辰。乾坤宫位于天穹宫前方,日月宫在左,星辰宫在右。小丫头,理解吗?”
风挽看着远处云雾缭绕有如仙宫一般都景色,点了点头。
单无极已修炼到出窍期,比墨耘还要高上一阶,早已可以御空飞行,但是带上了风挽,单无极只得从怀中掏出发法宝。风挽眼见他拿出一个精巧的葫芦,放在地上变大,飞身上去,带着风挽凌空飞起。
虽飞行平稳,但毕竟第一次乘坐法宝,风挽不免有些紧张。单无极看到风挽的样子,不禁想起许多年前,他初入天穹,师兄带他乘坐飞行法宝时的场景。那时师兄刚得了师傅的赏赐,第一件事便是带着他飞到摘星楼,去偷吃院中种植的李子,虽然那时早已辟谷,可还是欲罢不能。
“小丫头,你可想留下,做我派弟子。”
单无极冷不丁的说道。
风挽想了一会儿,终是点头。
单无极笑了笑,道:“半年后天穹派将招收新弟子,到时候定会有不少人参选,你且在这半年中好好修炼,只要修炼到灵智之期方有希望通过选拔。”
风挽未言,却已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虽开光期和灵智期仅一级之差,但却隔着千山万水,许多凡人跨过这一个砍,少则三五年,多则几十年,要在半年内升级谈何容易。
可是风挽却是没有其他的选择,天下之大,无处为家。她根本不能完整地表达自己,更别说去询问单无极自己过去为何,何况她记忆全无,更情愿自己能够想起一切。因此除了破釜沉舟,风挽别无他法。
此刻,乾坤宫主殿后的花园内,墨耘正靠着一棵梨树坐着。满树的梨花白的耀眼,风一吹便落得墨耘满身。墨耘正抚着一柄剑出神,这便是那日在风里山捡到的风挽的佩剑,剑上刻着“风挽”二字。
究竟为何与世隔绝的女娲族会出现刻着外族文字的剑?那日墨耘初初看到这把剑,并不觉得奇怪,直到前几日单无极谴人报风挽近况之时,提起女娲族与外族语言不通。既然语言不通,那么文字定然也不相同,为何这把剑会出现在一个封闭的种族中,莫非,有什么人已经进去过风里山……
那日看到“风挽”二字,墨耘便觉是那个小孩儿的名字,就随口告诉了单无极。后经过单无极证实,那小女孩儿的确叫做风挽,那么也就是说,有什么人进去了风里山,而且还和女娲族人有密切接触……想到这里,墨耘心中一惊。
如果说天穹宫是富丽堂皇,那么乾坤宫则是气势磅礴,风挽看着面前这些雄伟高大的建筑,一砖一瓦都显得极为大气。远处的屋舍,近处的瓦台,无一都是同样的风格,辉映出乾坤宫应有的气势。
风挽跟着单无极寻过乾坤宫主殿,来到主殿后面的花园,转过墙角便看见一人靠在树下。她心中惊喜,那人便是自己梦中俊美无双是男子,此刻他被梨花落了一身,似乎与美景融为一色,浑然天成。
“哎呀,可找到你了。”单无极在墨耘面前,完全没有了掌门的样子。
“何事。”墨耘早在单无极出现之前已将剑收好。
“你捡回来的小姑娘伤好啦,我带她过来见见你。”单无极回道。
墨耘这才发现单无极身后,跟着身着鹅黄色小裙的风挽。墨耘招招手,风挽便走上前去,不知为何,风挽觉得在他面前很有安全感,也很愿意亲近于他。
“你恢复的怎么样了?”墨耘问道。
风挽听闻他与自己说话,生硬地答到:“已经好了。”
听到风挽竟会说自己的语言了,墨耘有些吃惊,但又很快恢复:“学的不错。”风挽则有些害羞地搓了搓手。
墨耘又道:“你刚刚伤好,且在天穹宫住一段时日吧。半年后天穹派招收新弟子,我便送你一物。”说罢,墨耘递给风挽一枚红色玉牌,风挽接过,拿在手里端详,这玉牌玉色温润剔透,上刻“琳琅”二字。
“你竟把自己的琳琅阁令送她了?”单无极惊讶道。
墨纭不语,单无极对风挽道:“我派琳琅阁是开派祖宗天穹道人所建,其中修仙典籍无数,阁内配有千余个单独的修炼秘阁,我派弟子均可进入静修。琳琅阁无人守卫,仅凭琳琅阁令可以进入。天穹道人创派之初炼数百枚令牌,依照可阅读书籍的档次分为绿色、蓝色、红色。红色是最高等级的阁令,数量十分稀少。”
风挽哑然,这竟是这么重要的礼物,有些愣神,这样的礼物显然给自己有些过了。
看出她的困惑,单无极继续说道:“琳琅阁令虽然珍贵,但是就修仙而言,并不是读的典籍多就有用,每个修仙者只会选择适合自己的心法和秘籍等,所以琳琅阁令也经常被长辈拿来赠与后辈。红色琳琅阁令和一般的相比也就是可以多读些晦涩难懂的古籍罢了。”
听及此,风挽才稍微放下心来,对墨耘道:“谢谢……”
墨耘摆摆手,单无极又道:“你怎知她会参加半年后招收新弟子?”
“不然还能如何?”墨耘道,风挽心道,这人思维真是缜密。
她无处可去,不参加天穹派招新,留在这里便名不正言不顺。这些日子不少弟子看到她,不禁侧目,许多人都在猜测她的身份。的确,除此之外她无路可走。
风挽自觉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如今她十分被动,只能在茫然中为自己寻求一个短期的目标,借此找到生活的意义。风挽看了看墨耘,又望向远处的巍峨大殿,不禁有些神往。
“你……知道我的……过去吗?”风挽对着墨耘,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墨耘垂下眼帘,道:“不知。”
风挽莞尔,小小的脑子里也有着自己的看法。对于记忆全无的自己而言,实在不应当轻易相信别人对自己过去的判断,然而目前她却毫无头绪。假如墨耘是知道而不愿意透露,那么也许真相就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残酷,她亦不知自己是否可以承受,但是她觉得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找出答案。
不多时,单无极便带着风挽离开,临走时风挽回头望向墨耘,觉得那人坐在树下,被梨花落了一身而不自知,偌大的乾坤宫中虽弟子无数,但却无一人近他身前,其实也是非常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