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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寒冬,在这大乾国北地疆域,寒风呼啸,飞雪飘舞,片片雪花似玉鳞从天飘落,美不胜收。
这等美景若是有感时伤怀的大乾帝国诗人在此,一定会诗兴大发,歌咏一番。
可对正在这方天地艰难行走的流放囚徒来说,这雪地美景如那蛇蝎美人一般,看似丰腴动人,却于无形间让人神消髓枯。
在一片大雪中,有着无数个与周围白色雪景格格不入的稀疏黑点,若隐若现,模糊不清。
而随着大雪慢慢的减小,却终于慢慢显出了真实面目,原来是身着重甲,手持锐器的魁梧军士以及衣衫褴褛的囚犯。
这些军士在长途行军和如此严寒的天气中身体似乎也没有受到好大影响。
呼吸平稳依旧,步伐稳健有力显示出了极强的身体素质,而为首一名身青衣铠甲骑士更是实力强悍,周遭一米之内似乎有着未知的能量,雪花尚未接触就早已蒸发为气,让人惊叹。
军士强壮,无惧严寒,可是后面一个个脚绑着镣铐的囚徒似乎已经不能承受这天地之威,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眼见押送的囚犯已有数人死亡,押送军队的后勤军曹来到了青衣骑士身前,躬身问道
“邱毅将军,这次的大雪下得实在太紧,这些罪囚之前又多是富贵之身,身虚体弱,看现在这情况已然达到了极限,十人已冻寒身亡。继续向前走,可能会有更多囚犯挺不住,将军我们是否稍作休憩”。
而青衣骑士听到囚徒的死亡数字,脸上却没有半分神色异动,似乎十个人的生命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过了片刻,青衣骑士终于缓缓开口
“生死勿论,继续朝东平城前进。”
隔着近的囚徒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由得神色沮丧。暗骂此人真是冷酷无情的野兽,竟无半点怜悯之心。现在离东平城尚有一段距离,这般行军又能有几人能够活着达到,即便能够撑过去,也不过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原来这个囚徒以前也是大乾帝国低级武官,知道自大乾立国以来,东平城就一直作为为大乾国北方疆域边境重镇,同时也是流放罪囚之人的首选之地。
只因这里地处大乾极北之处,属塞外苦寒之地,而又战乱频繁,根本没有普通百姓愿意来此定居。
因此将重罪之人发放此地,与披甲人为奴。
而边军常年驻扎这苦寒之地,又多是龙精虎猛之辈,脾气可谓残暴异常。
所以时有流放囚犯被虐惨死之说,因此在帝国百姓中常闻东平而色变,让人不寒而栗!
就这样想着,这个囚徒感觉自己全身能够支持走的力气越来越少,异常寒冷的天气以及对东平鬼城的恐惧在这一刻彻底压垮了他的求生意志。
此刻他整个人如行尸走肉般,迷迷糊糊。这一片雪景在他看来仿若人间天国,而自己的灵魂也似乎轻飘飘的想要透体而出到达那极乐世界。
一个心底的声音告诉他放下一切,放弃对生的渴望也就不用再承受这凡世间的痛苦。显然他的意识已经开始不清。
似乎想通了,慢慢的这个囚徒一个不稳就倒了下去,好一会儿没有反应,旁边的军士用手指一探他的鼻息,再摸脉搏,已是生机全无,却也不再管。
而这个囚徒的尸体被就这这样被茫茫大雪覆盖,如草芥般死去。
随着越来越多的囚徒坚持不住倒在这片雪地,再也没有爬起来。一股极度悲凉的气氛在囚徒部队散开。
而在这时囚徒部队中有一人却显得格外显眼,原来在这寒天雪地之中其余人皆因为连续的行军和食物补给的不足早已经精疲力乏,而这人却神采依旧,吐气如剑,显然具备了不俗的武道实力。
只见他身长八尺,豹头环眼,一幅络腮胡子配上他硬得像一块块铁疙瘩似的肌肉,虽是囚犯之身,衣衫褴褛却掩盖不住威猛彪悍之气。
只不过此时的他却扶着一个身材精瘦的囚徒。那囚徒面黄肌瘦,显然长时间的流放已经让他的身体已经受损严重。
似乎内心难掩愤怒,那精瘦汉子对着络腮胡开口道
“直娘贼,没曾想这帮刚断奶的大乾兵比俺们土匪都狠,这吃的这么少还成天跟畜生一样没日没夜的走,真把俺们当牲口了,俺李大头总有一天要把这群牲口绑在大柱子,剥皮挖心,解我心头之恨!”
谁知道那彪悍大汉听了不由摇头
“你这憨货,瞎扯个鸟蛋,腿都站不稳了,还吹啥牛,赶紧按照洒家教你的功法调匀气息,别到时候没到东平城你就死了,若是灭了洒家恶虎寨的威风,洒家到地狱也要揍你小子”
兴许是说到了心事,那络腮胡大汉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似乎想到了恶虎寨的兄弟在大乾军的围剿下,一个个惨死的模样,此刻的他突然无比自责起来。
而李大头看到以前气吞万里的恶虎寨主,绿林中号称恶面金刚的李雄居然露出了从未有过的颓丧之色。
不由得开口道
“大当家,你放宽心,俺李大头咋也不会死在这些滥官污吏前面,俺还要跟你逍遥快活。咱们重整山赛啊。更何况魏国公那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都能撑得下去,俺可能不能丢了恶虎寨的脸。”
也许是为了鼓励李雄的斗志,李大头难得的鼓气了一会。李雄闻言微微点头。
顺着大头说的话语,不自觉的看向他话语中提到的那个魏国府瘦弱少年。那个少年面目清秀,身高也是八尺有余,也许是长时间的流放,身体显得非常瘦弱,不过面庞清秀,一身掩盖不住的文雅气质。
这时清秀少年,似乎也已经快达到崩溃的边缘,眼神已经开始恍惚,只是仍然不肯像其他囚徒那样放弃,脸上仍就满是坚毅之色。
步履蹒跚,那破烂鞋子里面的脚掌已经快要冻得没有知觉,双手的皮肉也因为寒冷而裂开。
只是摇摇欲坠的身体终究还是没有倒下,他的嘴角喃喃自语,只能听到极细微的声音“复仇……复仇……我绝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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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城停尸房
监牢收尸人独眼阿四正在像往常一样收拾东平城府送来的囚犯尸体,据说是最近刚流放到东平城的囚徒,本来已经到了东平城,却因为长时间的风寒入体,以至于高烧不退而死。
独眼阿四已经五十多岁了,以前也是东平城山地步军精锐士兵,只因沙场征战刀剑无眼,一只腿在战场受伤而残疾,又不愿离开东平城,因而在这停尸房干些简单的活计。
兴许是年纪大了,加上又是孤人一个,独眼阿四看着眼前只有自己孙子年纪的清秀少年,不由感慨
“哎,真是造孽,你这孩子这般年纪就已经命丧黄泉,实在可惜,不过和留在这里受苦受难相比这也许也是一种解脱。”
阿四慢慢的将尸体整理收拾干净,盖上白布,年纪大了总是喜欢抽点旱烟提神的的他,也许是因为疲劳竟然慢慢的靠在在停尸房梁柱上睡着了。
而就在独眼阿四睡着的时候,那具尸体的白布竟然正在不断抖动,似乎发生了不可预知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