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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三人醉醺醺的从飘香酒楼走出。
这一顿酒菜,三人也不知喝了多少烈酒,所谓久逢知己千杯少,林风本就与李浩投缘,方学境一副老实本份的外表下却掩藏着一颗跳跃的心。天南地北,海阔天空一番畅谈,无形中加深了三人之间的感情。尤其是方学境,当听闻二人要去拜访叶嫣然后,居然想都没想便要跟随一起前去。在林风与李浩劝阻无果后,便也不再坚持,所谓生死由命,若是命中当有此一劫,怎么也是躲不过去的。
三人之中只有李浩眼神依然明亮,而他也是喝得最多的一个。
林风此刻有些飘飘然,什么生死?什么顾忌全都抛之脑后,反正他现在还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死,既然如此反倒不如放开手脚,潇潇洒洒的活着。
方学境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哪还管什么礼义廉耻,圣人说教,他只觉得长这么大从没有过此刻这种心情,那是一种挣脱枷锁后的感觉,轻轻松松,自由自在。
方学境扶着林风的肩膀,舌头有些发硬的道:“林大哥,不瞒你说,上次被你见到的画像,就是咱们帝国的第一美女叶嫣然,小生、不、小弟景仰叶仙子久已,便画了画像,想念的时候便偷偷瞧上几眼,所谓明知相思苦,偏要苦相思,所以今日小弟才不顾两位大哥的劝阻,执意要跟随前往。仔细想想实在羞愧,枉读二十年圣贤书啊!”
林风拍了拍方学境的肩膀,摇头晃脑的道:“帝国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美女是个男人都喜欢,有什么好羞愧的。”
方学境一拍大腿,连声道:“好个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林大哥果然学识广博,谈吐不凡,小弟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风干咳一声,道:“都是前人的财富,只是拿来引用罢了。”心中却对方学境痴迷叶嫣然感到有些忧心,不要说叶嫣然怀了别人的孩子,便是完璧之身,以她的身份地位和深不可测的本领又岂会看中你一个小小的读书人?此事简直就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想到此,忍不住叹道:“方老弟,你若只是一时心动,想想也就罢了,千万不要认真,把自己送上绝境。”
李浩在一边亦是有些凝重的道:“不错,我们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有些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成为现实,所以,方老弟动凡心可以,但绝不可动真心。”
方学境有些憨厚的笑笑,没有知声,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深深的痴迷。
就在这时,三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人转身望去,就见一匹骏马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马上坐着一名锦衣卫士,还未等骏马停稳,卫士便翻身跃下马背,单膝对着李浩跪拜下去,口中急急的道:“大皇子殿下,皇上旧疾复发,请殿下即刻转回。”
李浩眉头一皱,盯着卫士的目光仿佛两把利刃,久久没有言语。
锦衣卫士额头冷汗刷的便流了下来,低着脑袋,双手抱拳举过头顶,诚惶诚恐的道:“中午时分,皇上便觉心中难受,宫中太医看过后开了副药,皇上用过后仍不见好转,就在之前,病情突然转重,几欲昏迷,还请殿下即刻起身返回。”
林风忽然拍了拍李浩的肩膀,道:“大哥,此事耽误不得,还请速速赶回去,我这里大哥不必担心,小弟自有分寸。”
李浩沉默半响,看了一眼前方,言道:“既然如此,今日兄弟就不要前往了,等明日我再陪兄弟一起前去。”
林风袖子一拂,有些不悦的道:“你跟我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推三阻四扭扭妮妮跟个大姑娘似的,即便你今天能够阻我,难道这一辈子你都能够保护得了我么?”
李浩闻言忽然深深吸了口气,用力握了握林风的手臂,郑重的道:“我会备好酒宴等你回来一醉方休,不要让我失望。”
林风居然笑了笑,道:“你看我像是短命的人么?否则也就不会与大哥相识相知了。”
李浩忽然回身,看着卫士重重哼了一声:“若是你胆敢欺瞒与我,便提头来见。”话落翻身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卫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慢慢站起身躯,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看着李浩消失的背影,林风心中一叹,大哥的心意小弟心领了。只是你毕竟是皇子,一个弄不好牵连的便是帝国皇室,甚至使帝国陷入混乱之中,皇帝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卷入这天大因果之中,而我却是别无选择。
方学境此时居然没有如平时一样喋喋不休,只是拍拍林风的肩膀,言道:“殿下身不由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还有小弟在。”
林风看着方学境,叹了口气,道:“其实你根本没必要介入这件事情,其中的凶险相信你不会不知道。”
方学境笑笑,骚了搔头发,道:“有些事情不能因为凶险而就不去做了,再说,叶仙子虽然非常人,但却并未听闻喜欢滥杀无辜。”
林风心中有些沉重,却不知该如何回报李浩与方学境的情谊,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回报?
随着接近叶嫣然的住处,林风原本有些昏涨的头脑居然清醒了几分,叶嫣然弹指杀人的血腥场面简直让他刻骨铭心,毕竟对于二十一世纪的他来说根本就不曾经历过那种场面,虽然小说中有无数这种血腥场面的描写,甚至已经看到麻木,但那毕竟也只是小说而已,等到亲身经历后才知道那种场面的可怕!
二人行至那座高耸的木楼之下,却见周围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影,林风几乎能够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面对皇帝李拓疆的时候也没有此刻这样的紧张过。
林风面对木楼,平复一下心神,忽然拱手朗声道:“在下林风,多谢叶仙子上次不杀之恩,今特来感谢,另有他事求见,肯请叶仙子移驾玉体一叙。”
楼中静寂无声,久久没有答复。
林风正欲再次发话,叶嫣然那清冷的声音忽然从木楼中传出,便如响在耳边一般:“你这人也真是奇怪的紧,尽做些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李家皇室不敢来打扰我,便唆使你前来么?”
林风的额头当时便渗出了汗珠,深吸了口气,道:“不敢,此与帝国无关,全因叶仙子名声太过响亮,所以特来拜访。”
便听楼中冷笑一声:“名声响亮?是想来看我的笑话么?”
林风擦了擦冷汗,道:“天下谁敢看叶仙子的笑话呢?更何况我这个普通人,在仙子的眼里怕是连只爬虫都不如吧?”
楼中沉静了下来,片刻,忽然传出一声轻叹:“普通人么?也好,我便见你一见,你二人进来吧。”
林风长出了一口气,便与方学境步入木楼之中。
便见楼中干净整洁,清爽明亮,但却空空旷旷,便是连座椅也无,只有正面放着一张案几,上面摆着一张古琴,一身黑裙,轻纱掩面的叶嫣然正自坐在案几后面,玉手轻抚古琴。
林风抱拳道:“在下林风,身边这位是好友方学境,今日突然造访,实在冒昧,请仙子不要见怪。”虽然叶嫣然的目光只是落在古琴上,但林风却觉得叶嫣然的目光仿佛无处不在,在她面前似乎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叶嫣然忽然冷淡的道:“世间关于我的传闻想必你一定知晓,一个这样的女人还有资格被称作仙子么?”
林风居然笑道:“神仙也是需要结婚生子的,否则哪里来的小神仙?再者,这也是生命延续必不可少的,本来就是神圣的事情,何来资格一说?”
叶嫣然冷笑道:“说的多么好听,生命有时也许是罪恶的根源,尤其是来历不明的生命,否则几千年来世间就不会有名正言顺之说了。”
林风忽然席地坐了下来,方学境居然也跟着坐了下来,只是他的眼睛从进来就没有离开过叶嫣然的身上。
林风居然也冷笑道:“何为名正言顺?这又是谁规定的呢?叶仙子乃非常人,居然也相信名正言顺一说。”
木楼之中忽然就沉寂下来。
叶嫣然忽然停止手上的动作,抬起头凝望过来,她的目光在方学境的身上停顿了片刻,然后落在林风的身上。
林风直视着对方,竟不退缩,神仙又如何呢?对方若是想杀你,磕头作揖也无用处。
叶嫣然若有所思的道:“看你言行举止,绝非这里的人士,这让我想起修道界中的一则传言:千年前的圣人李白乃来自天外的世界。世俗之人见识浅薄,不懂天地秘密,修道之人参悟的却是此中玄奥,见识自然不是凡人所能比拟,莫非你也是来自其他世界?”